13.伐木會

關燈
露奶奶的秘密。

    &rdquo瑪拉基說着,在風箱刺耳的怪聲下優雅地來來回回晃着頭,突然地,把瘦黃臉兩側吊着的那幾绺又黑又長又卷曲、亂得像雞窩似的頭發猛地往後一甩,那對深陷的滑稽黑豆眼還故意眨巴了幾下,接着又繼續唱開了&mdash&mdash &ldquo花言巧語來幾句,我就赢得美人兒歸, 我那溫柔的聲音,沒有姑娘能抗拒。

     花言巧語來幾句,孩兒們不信試試看, 給我遞瓶酒,嗓子幹得要冒煙!&rdquo 男人們又回地裡幹活去了,留下瑪拉基在屋裡給其他人逗樂。

    他那些古怪的惡作劇和矯揉造作的動作,自然讓我們笑破了肚子。

     後來,他執意要和我們的女傭結婚。

    當然不會遭到拒絕的,他能讓她無法拒絕。

    女孩為了讓他安靜一點兒,就大笑着發誓說她一定嫁給他。

    但還是不能令他滿意,她必須對着《聖經》起誓,瑪麗假稱屋裡沒有《聖經》,于是他從廚房架子上找到一本舊拼寫課本讓她對着發誓,還讓我做見證人,證明她現在已許配給他了,明天就和他一塊去見牧師。

    可憐的瑪麗确實該後悔她開的玩笑,因為整個晚上他都寸步不離地跟着她要她履行諾言,鬧得她不得安甯。

     太陽落山以後,伐木工人們回來吃晚飯,一切已為他們準備停當。

    那些不酗酒的人安安靜靜地吃了飯,又安安靜靜地回他們自己的家了,隻有那些讨厭鬼和醉鬼還在那兒又吵又鬧。

     因為厭惡這種吵鬧聲,還有屋裡熱烘烘的氣氛,而且也累了一天了,所以我把飯端上桌,就回房睡覺了,讓瑪麗和我丈夫招呼客人。

     小卧室與廚房之間隻隔了一層薄木闆,我女兒很快也被迫躲到了那兒。

    我母女二人真是倒黴,隔壁屋裡的一切污言穢語我們都聽得清清楚楚。

    穆迪也很讨厭這種場面,不久也出去甯,退到客廳和那些未喝醉的工人們呆在一起。

    屋子裡滿是難聽的吵鬧,下流的小曲,不堪入耳的謾罵聲,很容易令人想到這些可悲而又可憐的下層人們是惡魔而不是人。

    最後他們終于走了,這真令我高興。

    我們又可以安安靜靜地收拾打碎的杯子,還有讨厭的宴會之後滿地狼藉的殘湯剩飯。

     在那十六英畝土地可以栽種秋季谷物之前,我們還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重演這樣令人厭惡的場面。

     對這種亂哄哄、鬧嚷嚷的聚會,我的厭惡之感有增無減,因為我丈夫在參加聚會的時候,兩次嚴重受傷。

    第二次受傷之後,他就很少自己去,面是把傭人和牛送去服務。

    在這些讨厭的聚會中,那些沒喝醉酒、任勞任怨的正人君子要比那些醉鬼狂徒遭罪得多,因為喝酒喝暈了腦子的時候,這些人不僅給自己也給别人帶來了危險。

     許多自認為是紳士的居民,用别的稱号稱呼他們時,會覺得受了很大的侮辱,但是,他們的行為比那些貧困的愛爾蘭移民更應受到譴責。

    他們本該為這些人樹立起有條不紊、飲酒節制的榜樣,可卻招緻了下層階級嚴厲而公正的批評。

    他們一向認為,無論從哪方面來講,下層民衆都是低他們一等的。

     就在最近一次伐木會之後,我們不得不放走了我們的好幫手瑪麗。

    這個時候讓她走,對我來說是個最大的損失。

    她的父親是北愛爾蘭一個牛奶場工人,誠實而勤勞,帶了一百多英鎊來到這個國家。

    憑着一般愛爾蘭移民少有的聰用才智,他沒有傾其所有購置一座荒野農莊,而是在開汶租了一座好田莊,重操舊業用來養牛。

    他的女兒也是牛奶場的好幫手,需要她回去管理牛群。

    她的哥哥趕了一輛馬車和備用馬一路從前邊地區來接她回家。

     這事太突如其來。

    當時正是雇不到傭人的時候,我根本沒注意再物色一個,這樣她一走,我簡直束手無策了。

    小艾蒂又因氣候太炎熱而染上疾病,氣息奄奄;最大的孩子年紀尚幼,還不能照看自己。

     可是,麻煩才剛剛開始。

     瘧疾和熱病很快席卷了我們的新家。

    小屋裡的工人們全都病倒了,穆迪也一連好幾天卧病在床,胳膊和腳都動彈不得,燒得神志昏亂的時候還滿口胡言亂語。

     在我姐姐家和哥哥家,幾乎沒有一個可以照看病人的健康人。

    在哈雷特一帶,九個人橫七豎八地癱倒在一間小屋的地上,對自己都無能為力,更談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