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伐木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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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亞）。
如果再讓我抓住你和那個惡棍，我要把你綁在柱子上，一天都不給你東西吃。
&rdquo 當我無意之中聽到老威托斯和他的小兒子之間的談話時，真是忍不住地好笑。
他的小兒子是個長得像美國佬的機靈男孩，失去了一隻眼睛，但剩下那隻看上去靈活異常，有眼觀六路的樣子。
&ldquo我說，索爾，昨天你咋能去給S先生撒那種該死不要臉的謊呢？你不曉得會結結實實地挨一頓接嗎？大人撒謊還說得過去，小孩子撒謊就不是好習慣。
&rdquo &ldquo老天啊，父親，那可不算撒謊。
我給S先生說我們的母牛沒有吃他的豌豆。
它不再吃豌豆了。
它隻吃了他的麥子。
&rdquo &ldquo可是它一個晚上都在豌豆地裡吃，小子。
&rdquo &ldquo那可不關我的事，反正那時候它沒吃。
我不會為這挨頓揍；吧？&rdquo &ldquo不，不，你是個好孩子。
但是記住我給你說的話，不要真的說謊，可别給我惹事兒。
&rdquo 搪塞。
是最壞的撒謊，但在他的眼裡，這是優點。
這就是這位老人的道德觀。
莫納漢正得意揚揚地準備幹活或打架，不管先幹哪件事。
還有林區拓荒承包商老托馬斯和他的幾個兒子，聚會就是為了加快拓荒進度而辦的。
老托馬斯在他那一行當裡是個雄心勃勃的人。
盡管他連字母A和B都分不清，但深信不疑他是上承天命，要在荒野地區感化異教徒。
每個星期天，他都要在我們伐木工人的小屋裡做禮拜，其目的是要讓罪人醒悟，為&ldquo不信教的印第安人&rdquo帶去真正的信仰。
為了完成這個任務，他的辦法真是高明。
他讓妻子佩吉&mdash&mdash或&ldquo我的佩吉&rdquo，他這樣叫她&mdash&mdash為他大聲朗誦《聖經》上的篇章，一直到他記熟為止。
正如他說的那樣，他有一個&ldquo優秀的記憶系統&rdquo，盡管從未聽過任何振奮人心的布道，但他能記住《聖經》中最重要的章節，再轉述給他的叢林聽衆。
我必須承認，有一個星期天我去聽他講道時，對這位老人的口才實在吃驚不小。
有幾個野小夥兒想拿他開開玩笑，但那次他講的題目是&ldquo我們都将在基督的寶座面前接受審判&rdquo，這是個非常嚴肅的話題，不可能随便開玩笑，即便布道人是老托馬斯。
一切進行得都很順利，直到老托馬斯開始唱贊美詩。
他帶頭領唱，聲音響亮還跑調。
一直站在穆迪膝前的小凱蒂，突然擡起頭說，&ldquo媽媽，老托馬斯的聲音可真難聽！&rdquo這句話頓時使屋裡炸開了鍋，幾個小夥子再也憋不住他們憋了很久的笑聲，鬧鬧哄哄、拉拉扯扯地跑出了小木屋。
我本可以把這個小家夥打一頓，但對于一個從未聽過布道的兩歲小孩，隻消略略責備幾句也就行了，何況是這樣一個荒郊野地的老傳道人，她更沒聽過了。
可憐的老人！他根本沒有察覺到引起混亂的原因，禮拜結束後，他對我們說： &ldquo我說夫人，我們幹得還不壞吧？這次講道很精彩，是吧？&rdquo &ldquo的确精彩，比我預料的好得多。
&rdquo &ldquo對，對。
我知道您會喜歡的。
也對那幾個野孩子起了作用。
再來幾次這樣的傳道保準讓他們學得規規矩矩。
唉！叢林地區對年輕人來說不是好地方。
我老說，住得越偏僻，離上帝就越遠，離地獄就越近。
有個星期天我對那個從達默爾來的混帳上尉就是這樣說的。
他說：&lsquo如果你還不閉上你的臭嘴，老傻瓜，我就把你一腳踹出去！&rsquo您看，夫人&mdash&mdash您看，先生，對我這樣一個上帝的謙卑仆人說這種粗話，難道不是堂堂紳士有失大雅嗎？&rdquo 就這樣，老人滔滔不絕地講了一個小時，吹噓他的優點，控訴鄰居們的罪狀。
還有從史密斯鎮上來的約翰，他是那個地區遠近聞名的髒嘴巴。
這人自認為很聰明，其天賦确實不錯，但他的嘴巴就像是一個罪惡的淵薮，這就把他整個人給毀了，隻有那些性情軟弱又沒有思想的男人才願意和他
如果再讓我抓住你和那個惡棍，我要把你綁在柱子上，一天都不給你東西吃。
&rdquo 當我無意之中聽到老威托斯和他的小兒子之間的談話時，真是忍不住地好笑。
他的小兒子是個長得像美國佬的機靈男孩，失去了一隻眼睛，但剩下那隻看上去靈活異常，有眼觀六路的樣子。
&ldquo我說，索爾，昨天你咋能去給S先生撒那種該死不要臉的謊呢？你不曉得會結結實實地挨一頓接嗎？大人撒謊還說得過去，小孩子撒謊就不是好習慣。
&rdquo &ldquo老天啊，父親，那可不算撒謊。
我給S先生說我們的母牛沒有吃他的豌豆。
它不再吃豌豆了。
它隻吃了他的麥子。
&rdquo &ldquo可是它一個晚上都在豌豆地裡吃，小子。
&rdquo &ldquo那可不關我的事，反正那時候它沒吃。
我不會為這挨頓揍；吧？&rdquo &ldquo不，不，你是個好孩子。
但是記住我給你說的話，不要真的說謊，可别給我惹事兒。
&rdquo 搪塞。
是最壞的撒謊，但在他的眼裡，這是優點。
這就是這位老人的道德觀。
莫納漢正得意揚揚地準備幹活或打架，不管先幹哪件事。
還有林區拓荒承包商老托馬斯和他的幾個兒子，聚會就是為了加快拓荒進度而辦的。
老托馬斯在他那一行當裡是個雄心勃勃的人。
盡管他連字母A和B都分不清，但深信不疑他是上承天命，要在荒野地區感化異教徒。
每個星期天，他都要在我們伐木工人的小屋裡做禮拜，其目的是要讓罪人醒悟，為&ldquo不信教的印第安人&rdquo帶去真正的信仰。
為了完成這個任務，他的辦法真是高明。
他讓妻子佩吉&mdash&mdash或&ldquo我的佩吉&rdquo，他這樣叫她&mdash&mdash為他大聲朗誦《聖經》上的篇章，一直到他記熟為止。
正如他說的那樣，他有一個&ldquo優秀的記憶系統&rdquo，盡管從未聽過任何振奮人心的布道，但他能記住《聖經》中最重要的章節，再轉述給他的叢林聽衆。
我必須承認，有一個星期天我去聽他講道時，對這位老人的口才實在吃驚不小。
有幾個野小夥兒想拿他開開玩笑，但那次他講的題目是&ldquo我們都将在基督的寶座面前接受審判&rdquo，這是個非常嚴肅的話題，不可能随便開玩笑，即便布道人是老托馬斯。
一切進行得都很順利，直到老托馬斯開始唱贊美詩。
他帶頭領唱，聲音響亮還跑調。
一直站在穆迪膝前的小凱蒂，突然擡起頭說，&ldquo媽媽，老托馬斯的聲音可真難聽！&rdquo這句話頓時使屋裡炸開了鍋，幾個小夥子再也憋不住他們憋了很久的笑聲，鬧鬧哄哄、拉拉扯扯地跑出了小木屋。
我本可以把這個小家夥打一頓，但對于一個從未聽過布道的兩歲小孩，隻消略略責備幾句也就行了，何況是這樣一個荒郊野地的老傳道人，她更沒聽過了。
可憐的老人！他根本沒有察覺到引起混亂的原因，禮拜結束後，他對我們說： &ldquo我說夫人，我們幹得還不壞吧？這次講道很精彩，是吧？&rdquo &ldquo的确精彩，比我預料的好得多。
&rdquo &ldquo對，對。
我知道您會喜歡的。
也對那幾個野孩子起了作用。
再來幾次這樣的傳道保準讓他們學得規規矩矩。
唉！叢林地區對年輕人來說不是好地方。
我老說，住得越偏僻，離上帝就越遠，離地獄就越近。
有個星期天我對那個從達默爾來的混帳上尉就是這樣說的。
他說：&lsquo如果你還不閉上你的臭嘴，老傻瓜，我就把你一腳踹出去！&rsquo您看，夫人&mdash&mdash您看，先生，對我這樣一個上帝的謙卑仆人說這種粗話，難道不是堂堂紳士有失大雅嗎？&rdquo 就這樣，老人滔滔不絕地講了一個小時，吹噓他的優點，控訴鄰居們的罪狀。
還有從史密斯鎮上來的約翰，他是那個地區遠近聞名的髒嘴巴。
這人自認為很聰明，其天賦确實不錯，但他的嘴巴就像是一個罪惡的淵薮，這就把他整個人給毀了，隻有那些性情軟弱又沒有思想的男人才願意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