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加拿大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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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喜悅的驚叫立刻改變了我們的心情,使我們的心頭充滿了驚奇與喜悅。

    瑪吉·格蘭特暈倒在她丈夫的懷抱裡。

     是啊,泰姆就在眼前&mdash&mdash她親愛的、粗心大意的泰姆,不顧她的眼淚和悲傷,将他年輕的妻子摟在他的懷裡,一遍又一遍地呼喚着她那可親可愛的小名。

     他在魁北克遇到一些同鄉,在那歡樂的場合喝了太多的威士忌,誤了安妮号航船,但幾個小時之後他乘坐另一趟汽船跟了上來。

    他一邊親着瑪古舉到他面前的小泰姆,疼愛地注視着小家夥,一邊向此刻正沉浸在幸福之中的瑪吉保證,他絕不會再犯同樣的罪過了。

    也許他會遵守諾言的,但我很擔心一有誘惑就會使這活潑的小夥子忘記他的承諾。

     我們的行李被搬到了海關,包括我們的被褥。

    船長把船上各種旗子都收集來做我們的鋪蓋用,我用這些旗子整理出一個還算舒适的床。

    我們夢裡夢的如果是英格蘭的話,又有什麼奇怪,有她光榮的旗幟裹在我們身上,我們的頭枕着英國國旗,我們還會夢别的嗎? 早晨,我們不得不進城為我們逆流而上的旅行做一些必要的準備。

     天熱極了,一層雷雲低沉地壓在山頭上。

    悶熱而且滿是塵土的街道上寂靜無聲,并且幾乎空曠無人。

    這裡那裡可以看到一群生病的移民,神色憂郁,愁眉苦臉,依牆坐在他們的行李堆中,悲哀地沉思着他們未來的前景。

     喪鐘沉悶的敲擊聲,承辦喪葬者窗戶下裸露的成品棺材,在某某地方提供喪葬的布告,頻頻出現在牆壁上。

    最低廉的費用,最簡短的通知,都痛苦地提醒我們,在街道每一個轉彎的地方,死亡随處可見&mdash&mdash也許就潛伏在我們前面的路上。

    我們沒有心思來觀賞該地的美景。

    一種不祥的感覺布滿我們心頭。

    公共建築物也沒有多少吸引人之處,我們決定在此處逗留的時間盡可能地短一些。

     跟疾病傳染的城市相比,我們的船顯然是一個安全的避難所。

    我帶着喜悅與信心返回,但這種喜悅和自信很快就化為泡影。

    我們幾乎還沒有回到我們的艙室,就聽到消息,霍亂病出現了:船長的一位兄弟遭到侵襲。

     明智一點的做法是我們應該立刻離開這條船,然後将這一情況報告給檢疫官員。

    做一些必要的準備幾分鐘時間就足夠了。

    不出半小時,我們就住在古德伊納福旅館舒适的套房裡了。

    我們的旅行将在第二天乘公共馬車進行。

     這一變遷像場夢似的。

    悶熱而空氣污濁的船艙換到寬敞、通風、設備良好的房間,而且有幹淨的服務員,假如沒有因懼怕霍亂而對我們周圍一切事物心懷擔憂的話,這個變化本是我們應該享受的一種奢侈。

    然而霍亂一事,很顯然是我們心中考慮最多的問題。

    就在那個星期,幾位移民就死在那可怕的騷擾之中,正好就在為我們這風擋雨的同一個屋檐下。

    有人告訴我們,霍亂還在這個國度上延伸,遠至金斯頓。

    因而即使僥幸之至逃離這一疾病的大本營,此事仍然給我們前面的旅途罩上了陰影。

     翌日清晨六時,我們坐上了四輪馬車前往拉辛。

    當我們把蒙特利爾教堂的尖頂遠遠地留在身後的時候,我們對這場瘟疫的恐懼就大大地減弱了。

    由蒙特利爾西行的旅程已被許多天才之筆做了詳盡的描述,因而我這裡也就沒有多少好說的了。

    聖勞倫斯河兩岸景色如畫,風景秀美,尤其是那些可以看到美國那邊好景色的地方。

    那些整齊的農舍,對我這雙眼睛看慣了水汪汪的荒野的人來說,簡直就是美好而幸福的樂園。

    還有那些美麗的果園,果樹在那個季節裡正好挂滿了各種各樣成熟了的水果,看上去鮮嫩爽口。

     我對蘋果有特殊的喜好,這一點被一位對蘋果懷有恐懼的同行旅人注意到了。

    &ldquo如果你珍惜你的生命的話,就别碰蘋果。

    &rdquo每一點新鮮的空氣和水都讓我覺得健康,情緒振作,所以我沒有理睬這好意的勸告。

    對我提出勸告的先生剛剛從這場可怕的疾病中康複。

    他是位中年男子,一位加拿大出生的來自上殖民地①的農夫。

    他也是因事第一次會蒙特利爾。

    &ldquo咳,先生,&rdquo他說,用以回答我丈夫向他提出的有關這種疾病的一些問題,&ldquo我可以告訴你染上霍亂是怎麼一回事。

    染上霍亂等于直接面對死伸,所受的痛苦之劇使得病人巴不得一死以擺脫折磨。

    &rdquo ①殖民地時期聖勞倫斯河上遊地區稱為上加拿大,以安大略省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