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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o我這就去拿賬目來。

    &rdquo 他拿來了租約和算盤。

     &ldquo您瞧,房租是八百紙盧布,已收一百盧布的定金,還欠七百盧布。

    &rdquo他說。

     &ldquo我在您這裡住了不到兩星期,難道您要我付整年的租金嗎?&rdquo奧勃洛莫夫打斷他的話說。

     &ldquo那怎麼辦呢?&rdquo伊萬·馬特維奇溫和而又不好意思地說,&ldquo讓家妹受損失是不公平的,她是一個窮寡婦,就靠房産收入過日子,此外是賣點小雞和雞蛋,給孩子們添補點衣服。

    &rdquo &ldquo别那麼說,我可不能付,&rdquo奧勃洛莫夫說,&ldquo您想一想,我住了沒兩個星期,這叫什麼?為什麼要付?&rdquo &ldquo瞧,租約上寫着,&rdquo伊萬·馬特維奇用中指指着文件上的兩行字,然後把手藏在袖筒裡,&ldquo請您念念&lsquo如果我,奧勃洛莫夫要提前搬走,必須按同樣條件轉讓給他人或給普舍尼琴夫人以補償,付足全年租金至來年的六月一日。

    &rdquo&rsquo奧勃洛莫夫念完後說:&ldquo怎麼是這樣呢?這不公平。

    &rdquo &ldquo這是合法的,先生。

    &rdquo伊萬·馬特維奇說,&ldquo這是您自己簽的字,瞧這簽字。

    &rdquo 他的手指又出現在簽字下面,接着又藏起來。

     &ldquo到底要付多少?&rdquo奧勃洛莫夫問。

     &ldquo七百盧布。

    &rdquo伊萬·馬特維奇又用那隻手指撥動算盤,每撥一次都把手指彎回去變成拳頭,&ldquo還有馬廄和草棚的錢一百五十盧布。

    &rdquo 他的手指又撥動了一下算盤。

     &ldquo饒了我吧,我沒有馬,不養馬,我要馬廄和草棚幹什麼?&rdquo奧勃洛莫夫連忙反問道。

     &ldquo租約上寫着,&rdquo伊萬·馬特維奇用手指指着那一行字說,&ldquo米哈依·安德烈依奇說過,您養馬。

    &rdquo &ldquo米哈依·安德烈依奇胡說,&rdquo奧勃洛莫夫沮喪地說,&ldquo您把租約給我!&rdquo &ldquo這副本您拿着吧,正本得歸舍妹。

    &rdquo伊萬·馬特維奇把正本拿在手裡溫和地說,&ldquo除此之外,還有菜園及其産品,即圓白菜、蘿蔔及其他蔬菜&mdash&mdash按人頭計算,&rdquo伊萬·馬特維奇念道,&ldquo大約二百五十盧布&hellip&hellip&rdquo 接着他又想撥動算盤珠子。

     &ldquo什麼菜園?什麼圓白菜?我根本就不知道,您怎麼能這麼幹呢?&rdquo奧勃洛莫夫幾乎嚴厲地說。

     &ldquo您瞧,租約裡有,先生。

    米哈依·安德烈依奇說,這些您也要&hellip&hellip&rdquo &ldquo這是怎麼回事呢,你們沒有問問我,就安排了我的膳食?我既不需要圓白菜,也不需要蘿蔔。

    &rdquo奧勃洛莫夫站起來說。

     伊萬·馬特維奇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ldquo别這麼說,怎麼能不問您呢,您瞧,有您的簽字&hellip&hellip&rdquo伊萬·馬特維奇反駁說。

     粗大的手指又在簽字上抖動,整個文件也在他的手裡抖起來。

     &ldquo您算算總共是多少錢?&rdquo奧勃洛莫夫不耐煩地問道。

     &ldquo還有油漆天花闆和門、改換廚房窗戶、裝門上的挂鎖環的錢,一百五十四盧布二十八戈比紙币。

    &rdquo &ldquo怎麼,這也算在我賬上?&rdquo奧勃洛莫夫驚訝地問道,&ldquo這些錢總是由房東付的,誰會搬進沒有修好的房裡去住呢?&rdquo &ldquo您瞧,先生,租約裡寫着是由您付的,&rdquo伊萬·馬特維奇遠遠地用手指指着文件的一個地方,上面寫道:&ldquo總計一千三百五十四盧布二十八戈比紙币。

    &rdquo他溫和地說完後,又把拿着租約的兩隻手藏在背後。

     &ldquo我到哪兒找那麼多錢去呢?我沒有錢!&rdquo奧勃洛莫夫在房間裡走來走去說,&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