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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市場去,如今從尼古拉節起就不去了,因為她的腿浮腫了,上教堂也多半坐在台階上。

    我們就這幾個人,有時姑姑也來串串門,還有就是米哈依·安德烈依奇。

    &rdquo &ldquo米哈依·安德烈依奇經常到你們家來嗎?&rdquo奧勃洛莫夫問道。

     &ldquo有時來住上個把月,他是家兄的朋友,常在一起&hellip&hellip&rdquo 她把自己的思想和話都說完後,便沉默了。

     &ldquo你們這裡多安靜啊!&rdquo奧勃洛莫夫說,&ldquo如果不是狗在吠的話,人家會認為這裡一個活人都沒有哩!&rdquo 她笑了笑,作為回答。

     &ldquo您常外出嗎?&rdquo奧勃洛莫夫問道。

     &ldquo夏天有時出去。

    就在前幾天,聖以利亞節,我們去了火藥廠。

    &rdquo &ldquo怎麼,去那裡的人很多嗎?&rdquo奧勃洛莫夫一邊問,一邊看着她那敞開的圍巾下面高高聳起的、結實得像沙發枕一樣從不起伏的胸脯。

     &ldquo不,今年去的人不算多,打大清早起就下雨,後來才晴朗,否則會有很多人去的。

    &rdquo &ldquo你們還去哪些地方?&rdquo &ldquo我們去的地方很少。

    家兄和米哈依·安德烈依奇常到漁場去,在那兒煮魚湯。

    我們卻待在家裡。

    &rdquo &ldquo難道老待在家裡嗎?&rdquo &ldquo真的。

    去年我們去了科爾皮諾,就在那裡的樹林裡散散步。

    六月二十四日是家兄的命名日,這一天我們舉行宴會,局裡辦公室的所有官員都來吃飯。

    &rdquo &ldquo你們常去做客嗎?&rdquo &ldquo家兄常去。

    我和孩子們隻有在複活節和聖誕節才到先夫親戚家去吃飯。

    &rdquo 再就沒有什麼好談了。

     &ldquo你們還種了鮮花。

    您喜歡花嗎?&rdquo他問道。

     她笑了笑。

     &ldquo不,&rdquo她說,&ldquo我們沒有時間弄花。

    那天竺葵和蘆荟早就有了,還是先夫留下的。

    &rdquo 這時阿庫林娜忽然跑進房裡來,手裡抱着一隻大公雞,公雞竭力撲打着翅膀,拼命地叫着。

     &ldquo阿加菲娅·馬特維耶夫娜,是不是把這隻公雞拿去給小鋪老闆呢?&rdquo她問道。

     &ldquo你來幹嗎?快出去!&rdquo女主人不好意思地說,&ldquo你沒看見有客人嗎?&rdquo &ldquo我隻想問問,&rdquo阿庫林娜說着,抓住公雞的兩隻腳,讓它頭朝下,&ldquo他給七十戈比。

    &rdquo &ldquo去,到廚房裡去!&rdquo阿加菲娅·馬特維耶夫娜說,&ldquo給他灰色的帶斑點的那隻,不是這隻!&rdquo她急忙地補了一句,并感到很難為情,便把手藏在披巾下面,垂下眼睑。

     &ldquo家務事!&rdquo奧勃洛莫夫說。

     &ldquo是的,我家養了好多雞,我們拿雞蛋和小雞去賣。

    這條街,這些别墅和伯爵家的人都來我家買。

    &rdquo她說道,更大膽地看了奧勃洛莫夫一眼。

     她臉上露出幹練和操心的表情。

    在談起她所熟悉的事物時,她一點也不顯得遲鈍,而對一切她所不知或無實際目的的問題,她便用微笑和沉默作答。

     &ldquo這些東西應該收拾一下才好!&rdquo奧勃洛莫夫指着自己那堆家具說。

     &ldquo我們本想收拾一下的,可是家兄不讓動。

    &rdquo她急忙地打斷他的話說,并且毫無顧忌地看了一眼奧勃洛莫夫,&ldquo他說,天曉得在那些桌子和櫃子裡有什麼東西&hellip&hellip以後要是丢了,我們就糾纏不清了&hellip&hellip&rdquo &ldquo令兄真謹慎。

    &rdquo奧勃洛莫夫說。

     她又輕輕地笑笑,并恢複了平常的表情。

     當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和做什麼的時候,多半也是用這種微笑來掩飾。

     &ldquo我不能久等他了,&rdquo奧勃洛莫夫說,&ldquo也許您能轉告他:由于情況變化,我不需要這所房子了,因此請他轉租給别的客戶,我也去找願意租它的人。

    &rdquo 她沒有表情地聽着,平靜地眨巴着眼睛。

     &ldquo至于租約嘛,勞駕您告訴他&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不,他現在不在家,&rdquo她重申說,&ldquo您最好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