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關燈
小
中
大
木，看看小草，然後把目光停留在他身上，微笑着，把手遞給他。
&ldquo您離開我的時候，我難道不痛苦嗎？&rdquo她又接下去說，&ldquo我難道不是連忙就躺下睡覺，免得守着那寂寞的夜晚嗎？難道第二天一早我不就派人給您送信了嗎？難道&hellip&hellip&rdquo 她每說一個&ldquo難道&rdquo，他的臉就增添一份光彩，眼睛放射出光芒。
&ldquo對，對，&rdquo他重複說，&ldquo我也是盼着早晨快來，夜裡感到寂寞，我也是第二天派人給您送信，并不是有什麼事情，隻是為了能多說一遍，多聽一次您的名字，從人們那裡打聽您的詳細消息，羨慕他們又見到您&hellip&hellip我們所想的，賴于生存的，寄予希望的完全相同。
奧麗加，請原諒我過去的猜疑，我現在堅信，您愛我勝過愛您的父親、嬸嬸&hellip&hellip&rdquo &ldquo還有小狗。
&rdquo她說，笑了起來。
&ldquo您也相信我吧，&rdquo她最後說，&ldquo就像我相信您一樣。
您不要懷疑，不要用憑空的懷疑去驚吓這種幸福，否則它會被吓跑的。
我既然認定這是自己的幸福，我就不會放棄，除非有人奪去。
這一點我知道，盡管我年輕&hellip&hellip但是，知道嗎？&rdquo她說，聲音裡充滿自信，&ldquo自從我認識您的一個月以來，我反複考慮了很多，經受的考驗，就像讀了很大的一本書，是獨自地、一點一滴地讀的&hellip&hellip您可别懷疑&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不能不懷疑，&rdquo他打斷她的話說，&ldquo請您别提出這個要求。
現在在您面前，我什麼都相信，您的目光和聲音說明了一切。
您看着我，就像在對我說話，我不需要語言，也能明白您的目光。
可是您不在的時候，種種折磨人的疑惑和問題就開始了，我就得跑到您那裡去看您，否則我還是不相信。
這是怎麼一回事呢？&rdquo &ldquo可是我相信您，這是為什麼呢？&rdquo她問道。
&ldquo您能不相信我嗎？我在您面前是一個被激情燃燒得發了瘋的人！我想，您在我的眼睛裡可以像在鏡子裡一樣看到自己，況且您才二十歲。
您看看自己吧，哪一個男子碰見了您能不為您驚訝嗎&hellip&hellip哪怕是隻看一眼，而認識您，聽您說話，長時間地打量您，愛您&mdash&mdash嗨，簡直讓人發瘋！而您卻是那麼安穩、平靜。
如果一兩天我都聽不到您說&lsquo我愛&hellip&hellip&rsquo這裡就立即恐慌起來了&hellip&hellip&rdquo 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ldquo我愛，我愛，我愛！這夠您用三天三夜了吧！&rdquo她說完，從長凳上站起身來。
&ldquo您老是開玩笑，我可是認真的！&rdquo他歎口氣說，跟着她一起下山去。
他們變換着不同的花樣，彈的卻都是同一個調子，無論是約會，還是聊天，永遠是同一首歌，同一組音符，同一個光源&mdash&mdash這光源雖然明亮，卻在折射以後把光線分成玫瑰色、綠色和淡黃色，在周圍大氣層裡顫動。
每日每時都帶來新的聲音，新的光華，但是，發光的光源還是那一個，調子也沒有變。
不論是他還是她都在傾聽這些聲音，力圖捕捉住它們，及時地把它們唱出來，讓彼此都聽見，不懷疑明天的聲音會與今天的不同，會出現另一種光華，而到了明天，又會忘記今天唱的是另一支歌了。
她将流露出來的心聲染上此時她的想象所燃起的色調，并相信這些色調是忠實于大自然的，并急于穿上這美麗的衣裳，以一種天真的不自覺的嬌态出現在朋友面前。
他更加相信這些神奇的聲音和有吸引力的光源，并急于在她面前顯示自己全部激情威力，向她展現那吞沒他靈魂的大火的全部光輝和力量。
他們不欺騙自己，也不彼此欺騙。
他們都說心裡話，而心的聲音是通過想象發出來的。
其實奧勃洛莫夫并不在乎奧麗加是不是考狄利娅，是不是忠實于這一形象，或者走向另一條路而變成了另一個幻象，隻要她在他心中具有那樣的色彩和光華，隻要他感覺很好就夠了。
奧麗加也沒有去試探過，如果她把手套丢進獅子嘴裡，她的情侶會不會去奪回來，會不會為了她而跳進深淵；她隻要看到了這種激情的征兆，隻要他是個有理想的男人，而這個男人又是通過她才恢複了對生活的信心的，隻要她的目光和微笑能使他的精神奮發起來，并永遠在她身上看到自己的生活目的就夠了。
所以，在一閃而過的考狄利娅的形象中，在奧勃洛莫夫的激情之火中都隻反映着一個瞬間、愛情的短暫的呼吸、愛情的一個早晨、一種精巧奇異的花紋。
而明天，明天會閃現出另一種光，也許是美麗的光，但畢竟是另一種光了&hellip&hellip
&ldquo您離開我的時候，我難道不痛苦嗎？&rdquo她又接下去說，&ldquo我難道不是連忙就躺下睡覺，免得守着那寂寞的夜晚嗎？難道第二天一早我不就派人給您送信了嗎？難道&hellip&hellip&rdquo 她每說一個&ldquo難道&rdquo，他的臉就增添一份光彩，眼睛放射出光芒。
&ldquo對，對，&rdquo他重複說，&ldquo我也是盼着早晨快來，夜裡感到寂寞，我也是第二天派人給您送信，并不是有什麼事情，隻是為了能多說一遍，多聽一次您的名字，從人們那裡打聽您的詳細消息，羨慕他們又見到您&hellip&hellip我們所想的，賴于生存的，寄予希望的完全相同。
奧麗加，請原諒我過去的猜疑，我現在堅信，您愛我勝過愛您的父親、嬸嬸&hellip&hellip&rdquo &ldquo還有小狗。
&rdquo她說，笑了起來。
&ldquo您也相信我吧，&rdquo她最後說，&ldquo就像我相信您一樣。
您不要懷疑，不要用憑空的懷疑去驚吓這種幸福，否則它會被吓跑的。
我既然認定這是自己的幸福，我就不會放棄，除非有人奪去。
這一點我知道，盡管我年輕&hellip&hellip但是，知道嗎？&rdquo她說，聲音裡充滿自信，&ldquo自從我認識您的一個月以來，我反複考慮了很多，經受的考驗，就像讀了很大的一本書，是獨自地、一點一滴地讀的&hellip&hellip您可别懷疑&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不能不懷疑，&rdquo他打斷她的話說，&ldquo請您别提出這個要求。
現在在您面前，我什麼都相信，您的目光和聲音說明了一切。
您看着我，就像在對我說話，我不需要語言，也能明白您的目光。
可是您不在的時候，種種折磨人的疑惑和問題就開始了，我就得跑到您那裡去看您，否則我還是不相信。
這是怎麼一回事呢？&rdquo &ldquo可是我相信您，這是為什麼呢？&rdquo她問道。
&ldquo您能不相信我嗎？我在您面前是一個被激情燃燒得發了瘋的人！我想，您在我的眼睛裡可以像在鏡子裡一樣看到自己，況且您才二十歲。
您看看自己吧，哪一個男子碰見了您能不為您驚訝嗎&hellip&hellip哪怕是隻看一眼，而認識您，聽您說話，長時間地打量您，愛您&mdash&mdash嗨，簡直讓人發瘋！而您卻是那麼安穩、平靜。
如果一兩天我都聽不到您說&lsquo我愛&hellip&hellip&rsquo這裡就立即恐慌起來了&hellip&hellip&rdquo 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ldquo我愛，我愛，我愛！這夠您用三天三夜了吧！&rdquo她說完，從長凳上站起身來。
&ldquo您老是開玩笑，我可是認真的！&rdquo他歎口氣說，跟着她一起下山去。
他們變換着不同的花樣，彈的卻都是同一個調子，無論是約會，還是聊天，永遠是同一首歌，同一組音符，同一個光源&mdash&mdash這光源雖然明亮，卻在折射以後把光線分成玫瑰色、綠色和淡黃色，在周圍大氣層裡顫動。
每日每時都帶來新的聲音，新的光華，但是，發光的光源還是那一個，調子也沒有變。
不論是他還是她都在傾聽這些聲音，力圖捕捉住它們，及時地把它們唱出來，讓彼此都聽見，不懷疑明天的聲音會與今天的不同，會出現另一種光華，而到了明天，又會忘記今天唱的是另一支歌了。
她将流露出來的心聲染上此時她的想象所燃起的色調，并相信這些色調是忠實于大自然的，并急于穿上這美麗的衣裳，以一種天真的不自覺的嬌态出現在朋友面前。
他更加相信這些神奇的聲音和有吸引力的光源，并急于在她面前顯示自己全部激情威力，向她展現那吞沒他靈魂的大火的全部光輝和力量。
他們不欺騙自己，也不彼此欺騙。
他們都說心裡話，而心的聲音是通過想象發出來的。
其實奧勃洛莫夫并不在乎奧麗加是不是考狄利娅，是不是忠實于這一形象，或者走向另一條路而變成了另一個幻象，隻要她在他心中具有那樣的色彩和光華，隻要他感覺很好就夠了。
奧麗加也沒有去試探過，如果她把手套丢進獅子嘴裡，她的情侶會不會去奪回來，會不會為了她而跳進深淵；她隻要看到了這種激情的征兆，隻要他是個有理想的男人，而這個男人又是通過她才恢複了對生活的信心的，隻要她的目光和微笑能使他的精神奮發起來，并永遠在她身上看到自己的生活目的就夠了。
所以，在一閃而過的考狄利娅的形象中，在奧勃洛莫夫的激情之火中都隻反映着一個瞬間、愛情的短暫的呼吸、愛情的一個早晨、一種精巧奇異的花紋。
而明天，明天會閃現出另一種光，也許是美麗的光，但畢竟是另一種光了&hellip&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