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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的難題。

    &rdquo 他已經看了幾本書,奧麗加請他講講這些書的内容,并且以不可思議的耐心聽了他的講述。

    他給村裡寫了幾封信,撤換了村長,并通過施托爾茨同一個鄰居建立了聯系。

    如果認為可以離開奧麗加的話,他甚至已經到鄉下去了。

     他已不吃夜宵了,而且有兩星期沒有在白天睡覺了。

     有兩三個星期,他們遊遍了彼得堡郊區。

    奧麗加和嬸嬸,男爵和他常常出現在郊區的音樂會上和大型的節日喜慶會上。

    他們還談到要到芬蘭去看伊馬特拉急流。

     至于奧勃洛莫夫,他是下不了決心到比公園更遠的地方去的,都是奧麗加出的主意。

    隻要他對她提出旅行邀請略有猶豫,這旅行就算是定了。

    奧麗加對此也滿面笑容,十分高興。

    别墅附近方圓五裡之内的小山丘,沒有一座是他沒登過幾次的。

     與此同時,他們的感情也在增長、發展,并按它自己的确定不移的規律表現出來。

    奧麗加神采奕奕,一雙眼睛更明亮了,體态變得更加嬌美,胸脯也更豐滿了,呼吸時一起一伏多麼有節奏! &ldquo奧麗加,你到别墅來後變得更漂亮了!&rdquo嬸嬸對她說。

    在男爵的微笑中,也表達了同樣的贊語。

     奧麗加紅着臉把腦袋靠在嬸嬸的肩上,嬸嬸親熱地拍拍她的臉頰。

     &ldquo奧麗加,奧麗加!&rdquo有一回奧勃洛莫夫在山下小心翼翼地、近乎耳語似的呼喚奧麗加,他們本來約定在這裡會合後一起去散步的。

     沒有聽見回答,他看了看表。

     &ldquo奧麗加·謝爾蓋耶夫娜!&rdquo他又喊了一聲。

     還是沒有回答。

     奧麗加坐在山丘上,已聽見了他的呼喚,但忍住笑,不吭聲。

    她想迫使他爬上山來。

     &ldquo奧麗加·謝爾蓋耶夫娜!&rdquo他穿過灌木林,來到半山腰,望着山上呼喊。

    &ldquo是她定在五點半的。

    &rdquo他自言自語地說。

     她忍不住笑出聲來了。

     &ldquo奧麗加,奧麗加!咳,您在那邊呐!&rdquo說着,便往山上爬。

     &ldquo呵,您躲在山上!&rdquo他在她的身邊坐下,&ldquo您想要我受累,可您自己也受累了。

    &rdquo &ldquo您從哪裡來?直接從家來嗎?&rdquo她問道。

     &ldquo不,我到你們家去了,他們告訴我說,您已經走了!&rdquo &ldquo您今天幹什麼了?&rdquo她問道。

     &ldquo今天&hellip&hellip&rdquo &ldquo又跟紮哈爾拌嘴了?&rdquo她接着說。

     他笑了笑,表示絕不可能有這種事情。

     &ldquo不,我看《評論》了,不過,您聽我說,奧麗加&hellip&hellip&rdquo 但是他沒有說下去,隻是坐在她身邊,專注地觀察着她的側面、腦袋和那雙一前一後地繡花的手。

    他的目光像聚光鏡一樣對準着她,無法移開。

     他的身體沒有動,隻是目光時左時右、時上時下地追随着她的手的動作,但體内卻進行着緊張而積極的活動:血液循環加快,脈搏加劇,心律加速&mdash&mdash這一切對他産生了強烈的影響:他的呼吸變得困難了,就像面臨死刑一樣,也像靈魂處于極樂時刻。

     他說不出話來,甚至全身不能動彈,隻有那由于動情而濕潤了的眼睛無法抗拒地緊盯着她。

     她不時地向他投去深情的目光,讀出了刻在他臉上的并不深奧的含意。

    她心裡想:&ldquo天哪!他多麼愛我!他多麼溫柔!&rdquo于是她欣賞起這個匍匐在她腳下和她的魅力面前的男人來,并感到自豪。

     那種用象征性的暗示、意味深長的微笑和丁香枝的階段已經過去了,愛情逐漸變得嚴肅起來,苛刻起來,成為一種義務了,從而雙方也産生了權利,彼此越來越坦誠。

    不信任、猜疑消除了,或者說,都讓位給了更加明确和更加積極的問題。

     她還是用輕巧的譏諷責備他過去虛度光陰,并給予無情的批判,對他的消極态度的抨擊比施托爾茨做的還更嚴厲更有效。

    随着他們的關系的日益密切,她對奧勃洛莫夫的頹唐和委頓生活便從譏諷變為專橫。

    她大膽地向他指出人生的目的和義務何在,嚴格要求他必須有所行動,不斷地激勵他表現自己的智慧,時而讓他去理清她熟悉的某些微妙的生活問題,時而又向他請教她不清楚、不明白的問題。

     于是他竭盡全力、絞盡腦汁、奮力掙紮,為的是别讓她看輕自己,同時也是為了能幫她解決一些難題,或像英雄一樣為她解開疑團。

     她的所有的女性戰術都充滿柔情,而他的緊緊地跟随她的智力運作的努力則噴發着激情。

     他常常精疲力竭地躺在她的腳邊,把手放在心口上,傾聽着自己的心跳,卻又不能把含着驚奇和贊美的癡呆的目光從她身上移開。

     &ldquo他是多麼愛我啊!&rdquo在這種時刻,她一邊欣賞着他,一邊反複地對自己說。

    如果她有時發現奧勃洛莫夫的心靈中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