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的意義

關燈
擾您了。

    ” 祯子恭恭敬敬走過去。

    對醫生來說,這是一位意外的客人。

    見了祯子,他不由地縮回腳去,端正坐的姿勢。

     “突然來訪,真對不起……’祯子向他施禮“我想請教一下有關十二月十二日自殺的田沼久子丈夫的事。

    ” “呵,是嗎?’醫生指了指跟前的椅子。

     “請坐,不知是什麼事?” 醫生的眼睛露出好奇的表情。

    這位醫生似乎從來沒有接待過祯子那樣城市裡來的客人。

    祯子微微一鞠躬說: “我是田沼久子的朋友,我想了解一下有關田沼久子的一些事。

    ” “喔?”醫生點了點頭。

     “田治的丈夫是自殺的,他的屍體是您檢驗的嗎?” “是的。

    ”醫生回答。

     “我想請教一下有關自殺的事。

    ”祯子提出了請求。

    沒想到醫生坦率地回答: “這事兒真值得同情。

    派出所打來電話讓我立即坐警察的吉普車前往。

    這一帶的法醫由我代理。

    十三日上午我坐警車去現場,到達時已過了十二點。

    ”醫生說到這兒,從後面架上抽出一隻文件夾,找出一張紙。

     “這兒有檢驗報告。

    ”醫生拿着一張病曆似的紙,一邊看,一邊說: “我見到時,剛才已說了,已過了十二點,死後經過約十三四小時。

    因此,死亡時間是前夜的十點至十一點之間。

    ” 祯子做了筆記,心中在描繪着一個人深更半夜站在斷崖上。

     “緻命傷是頭部挫傷。

    他在墜落時碰上了岩角,頭蓋骨破裂,整個頭部呈粉碎狀态,當即死亡。

    ”醫生做着手勢說: “那個斷崖經常有人自殺。

    這兩三年來已有三例,都是頭部破碎而死。

    那個叫曾根的也是同樣狀态,立即死去。

    ” “屍體經過解剖了嗎?” “不,沒解剖,因為這明顯是自殺。

    ” “怎麼知道是自殺呢?” “他留下了遺書。

    本人決心自殺。

    在斷崖上端端正正放着本人的皮鞋,還有個記事本,夾着遺書,放在皮鞋旁邊,一看便知有準備的自殺。

    ” “這樣的話……”祯子咽了一口唾沫。

     “先生您見到遺書的内容了嗎?” “這不是醫生的工作,不知道該不該說。

    我倒是看了一下遺書。

    ” “如果沒有不便的話,請你說一說,可以嗎?” 醫生躊躇了一下,低聲地說: “這份遺書是當着警察的面見到的,曾根益三郎的遺書是寫給妻子田沼久子的。

     大意是左思右想,結果覺得活下去很艱難,詳細事情我不想對你說了,總之,我抱着煩悶永遠從這世界消失了。

    大體内容如上。

    ” 祯子把這信在腦子裡反複念了幾遍。

     —抱着煩悶,永遠從這世界消失了。

    ——這是什麼意思?作為遺書,内容很模糊。

    沒有說出明顯的原因,隻是将真意傳達給對方。

     醫生接着說: “當即通知他的妻子田沼久子來認屍。

    久子确認屍體是他丈夫本人,狀況是自殺,二話沒說便認領了。

    ” “久子對丈夫的自殺事先沒有看到什麼迹象嗎?”祯子凝視着醫生說。

     “久子說,對曾根的自殺,她思想上毫無準備。

    不過本人既已留下遺書,即使沒有看到自殺的迹象,總有不便對第三者說的原因。

    問一問警方,也許會得到答複的。

    我所看到的久子似乎對丈夫的自殺沒有很深的疑惑,處之泰然的樣子。

    ” “當時屍體上的衣服等很亂嗎?” “不,沒有亂。

    穿戴整齊,上衣還扣着扣子,打着領帶。

    我印象最深的是上衣裡子繡着‘曾根’二字,還有一隻小舟蟲。

    ” 被害者西服夾裡繡着‘曾根’二字。

    ——祯子聽到這事時,腦海裡閃過一幕: 死去的大伯子鹈原宗太郎在金澤全市走訪洗染店的姿影。

     “你才說,在斷崖上确是留下本人的記事本,是嗎?” “是的,那記事本夾着遺書放在皮鞋旁邊。

    ” “記事本裡有否記載着與自殺有關的事?” “不。

    警官看了一下,盡記着曾根備忘的事,看來與自殺無關。

    ” “那記事本是怎麼處理的?”祯子問。

     “那當然交給他妻子了。

    ” 祯子再也沒有什麼可問的了。

    她向醫生道了謝,離開西山醫院。

     祯子的腦子亂極了。

    要整理出頭緒來,還需進一步落實。

    她決心去看一看田沼久子的家。

     高漢鎮木吉村,在高呼北端約兩公裡,是一個半農半漁、荒涼的村落。

    沿着街道走,後面是覆蓋着白雪的能登山脈。

    祯子向一家小小的香煙店打聽,立刻間明白了田沼久子的家。

    沿着街道往前走,向東一拐,是一個小村落。

    田沼久子的家在村落的盡頭。

     “啊” 祯子站在久子家的門前,不由地喊出聲來。

    她懷疑自己的眼睛。

    這房屋确實以前見過,此刻現實地展現在她眼前。

    同樣的房屋,同樣的景色在照片上看到過。

    那是夾在丈夫鹈原憲一的原版.書中的兩張照片中的一張。

    從屋頂、門口、窗戶,每一個細節完全跟照片上一模一樣。

    祯子這才解開照片之謎。

     鹈原憲一有兩張照片。

    一張是室田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