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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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後頭。
九月已經過一半，我的暑假也快要結束了。
我滿腦子都是德裡菲爾德夫婦的事情，但是每逢我想在家裡談談他們的時候，總受到叔叔的呵斥。
&ldquo我們不想整天老得聽你說你的那些朋友的事，&rdquo他說。
&ldquo比他們更适當的話題有的是。
不過既然特德·德裡菲爾德出生在這個教區，而且又差不多天天都和你見面，我想他有時也該上教堂來做禮拜才對。
&rdquo 有一天，我告訴德裡菲爾德說：&ldquo我叔叔希望你們上教堂去。
&rdquo &ldquo好吧。
下星期天晚上我們上教堂去，羅西。
&rdquo &ldquo我随便，&rdquo她說。
我告訴瑪麗&mdash安他們要去教堂的事。
我坐在鄉紳的座位後面牧師家人的座位上，不能東張西望，但是從過道那邊我的鄰座的舉止中我知道他們來了。
第二天我一找到機會，就問瑪麗&mdash安看見他們沒有。
&ldquo我倒确實看見她了，&rdquo瑪麗&mdash安闆着臉說。
&ldquo後來你和她說話了嗎？&rdquo &ldquo我？&rdquo她突然生起氣來。
&ldquo你給我從廚房裡出去。
幹嗎整天來給我添麻煩？你老在這兒礙手礙腳，我還怎麼幹活？&rdquo &ldquo好吧，&rdquo我說。
&ldquo别發火。
&rdquo &ldquo我真不明白你叔叔怎麼讓你和他們這樣的人到處亂跑。
她帽子上插滿了花兒。
我真奇怪她怎麼還有臉見人。
快走吧，我忙着呢。
&rdquo 我不知道瑪麗&mdash安為什麼脾氣這麼壞。
我沒有再對她提起德裡菲爾德太太。
可是兩三天後，我碰巧去廚房拿一樣我要的東西。
牧師公館有兩個廚房：一個小的是做飯的；另一個大廚房，大概是因為某個時期鄉村牧師家人口衆多，同時也為了舉行盛大的宴會款待附近的上等人士而蓋的。
瑪麗&mdash安幹完一天的活兒，常坐在這個大廚房裡做針線活兒。
我們總在八點鐘吃上一頓冷餐作為晚飯，所以下午喝完茶後，她就沒什麼事了。
那時已快七點，天漸漸黑下來。
這天晚上輪到埃米莉休息外出，我以為瑪麗&mdash安一個人在廚房裡，但是我在過道裡就聽到了說話聲和笑聲。
我猜有人來看望瑪麗&mdash安。
廚房裡點着燈，不過上面有個厚厚的綠色燈罩，所以裡面顯得相當昏暗。
我看見桌上擺着茶壺、茶杯。
瑪麗&mdash安顯然在和她的朋友喝一杯晚茶。
我推門進去的時候，屋裡的談話停止了，接着我聽見一個人的聲音。
&ldquo晚上好。
&rdquo 我不禁一怔，原來瑪麗&mdash安的客人是德裡菲爾德太太。
瑪麗&mdash安看見我詫異的神情略微笑了笑。
&ldquo羅西·甘恩來和我一塊兒喝杯茶，&rdquo她說。
&ldquo我們正談着以前的事情。
&rdquo 瑪麗&mdash安看到我發現她在接待羅西，感到有點兒不好意思，不過更不好意思的是我。
德裡菲爾德太太又對我現出了她那孩子氣的調皮的笑容；她顯得十分從容自在。
出于某種原因，我注意到她的穿着，大概是因為我從沒見她穿得這麼華麗。
她的衣衫是淺藍色的，腰身束得很緊，袖子很大，裙子很長，底部鑲着荷葉邊。
她戴一頂黑色大草帽，上面點綴着一大堆玫瑰花和綠葉，還有蝴蝶結。
顯然這就是星期天她去教堂戴的那頂帽子。
&ldquo我覺得要是我繼續等着瑪麗&mdash安來看我，那大概得一直等到世界末日。
所以最好還是我自己來看她。
&rdquo 瑪麗&mdash安不好意思地咧嘴笑着，不過看上去她并沒有不高興。
我向她要了我當時需要的什麼東西以後趕快走出廚房。
我走到外面花園裡，漫無目的地轉悠着。
我朝前走到大路那兒，往大門外張了張。
夜色已經降臨
九月已經過一半，我的暑假也快要結束了。
我滿腦子都是德裡菲爾德夫婦的事情，但是每逢我想在家裡談談他們的時候，總受到叔叔的呵斥。
&ldquo我們不想整天老得聽你說你的那些朋友的事，&rdquo他說。
&ldquo比他們更适當的話題有的是。
不過既然特德·德裡菲爾德出生在這個教區，而且又差不多天天都和你見面，我想他有時也該上教堂來做禮拜才對。
&rdquo 有一天，我告訴德裡菲爾德說：&ldquo我叔叔希望你們上教堂去。
&rdquo &ldquo好吧。
下星期天晚上我們上教堂去，羅西。
&rdquo &ldquo我随便，&rdquo她說。
我告訴瑪麗&mdash安他們要去教堂的事。
我坐在鄉紳的座位後面牧師家人的座位上，不能東張西望，但是從過道那邊我的鄰座的舉止中我知道他們來了。
第二天我一找到機會，就問瑪麗&mdash安看見他們沒有。
&ldquo我倒确實看見她了，&rdquo瑪麗&mdash安闆着臉說。
&ldquo後來你和她說話了嗎？&rdquo &ldquo我？&rdquo她突然生起氣來。
&ldquo你給我從廚房裡出去。
幹嗎整天來給我添麻煩？你老在這兒礙手礙腳，我還怎麼幹活？&rdquo &ldquo好吧，&rdquo我說。
&ldquo别發火。
&rdquo &ldquo我真不明白你叔叔怎麼讓你和他們這樣的人到處亂跑。
她帽子上插滿了花兒。
我真奇怪她怎麼還有臉見人。
快走吧，我忙着呢。
&rdquo 我不知道瑪麗&mdash安為什麼脾氣這麼壞。
我沒有再對她提起德裡菲爾德太太。
可是兩三天後，我碰巧去廚房拿一樣我要的東西。
牧師公館有兩個廚房：一個小的是做飯的；另一個大廚房，大概是因為某個時期鄉村牧師家人口衆多，同時也為了舉行盛大的宴會款待附近的上等人士而蓋的。
瑪麗&mdash安幹完一天的活兒，常坐在這個大廚房裡做針線活兒。
我們總在八點鐘吃上一頓冷餐作為晚飯，所以下午喝完茶後，她就沒什麼事了。
那時已快七點，天漸漸黑下來。
這天晚上輪到埃米莉休息外出，我以為瑪麗&mdash安一個人在廚房裡，但是我在過道裡就聽到了說話聲和笑聲。
我猜有人來看望瑪麗&mdash安。
廚房裡點着燈，不過上面有個厚厚的綠色燈罩，所以裡面顯得相當昏暗。
我看見桌上擺着茶壺、茶杯。
瑪麗&mdash安顯然在和她的朋友喝一杯晚茶。
我推門進去的時候，屋裡的談話停止了，接着我聽見一個人的聲音。
&ldquo晚上好。
&rdquo 我不禁一怔，原來瑪麗&mdash安的客人是德裡菲爾德太太。
瑪麗&mdash安看見我詫異的神情略微笑了笑。
&ldquo羅西·甘恩來和我一塊兒喝杯茶，&rdquo她說。
&ldquo我們正談着以前的事情。
&rdquo 瑪麗&mdash安看到我發現她在接待羅西，感到有點兒不好意思，不過更不好意思的是我。
德裡菲爾德太太又對我現出了她那孩子氣的調皮的笑容；她顯得十分從容自在。
出于某種原因，我注意到她的穿着，大概是因為我從沒見她穿得這麼華麗。
她的衣衫是淺藍色的，腰身束得很緊，袖子很大，裙子很長，底部鑲着荷葉邊。
她戴一頂黑色大草帽，上面點綴着一大堆玫瑰花和綠葉，還有蝴蝶結。
顯然這就是星期天她去教堂戴的那頂帽子。
&ldquo我覺得要是我繼續等着瑪麗&mdash安來看我，那大概得一直等到世界末日。
所以最好還是我自己來看她。
&rdquo 瑪麗&mdash安不好意思地咧嘴笑着，不過看上去她并沒有不高興。
我向她要了我當時需要的什麼東西以後趕快走出廚房。
我走到外面花園裡，漫無目的地轉悠着。
我朝前走到大路那兒，往大門外張了張。
夜色已經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