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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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随意閑逛的遊人由于無事可做，漫步走進這間屋子，你還可以聞到一股難得有人參觀的博物館中那種不通風的發黴的氣味。
我隐隐約約地覺得要是德裡菲爾德現在還看什麼東西的話，那也就是《園藝新聞》或《航運報》，我看見這兩種報紙堆成一疊，放在房間角落的一張桌上。
等這些夫人看過了所有她們想看的東西後，我們就向主人告辭。
霍德馬什夫人是個機敏乖巧的女人，她一定想到我是這次聚會的借口，而整個中午我幾乎還沒有和愛德華·德裡菲爾德交談過幾句話。
我們在門口告别的時候，她親切地朝我微笑着對德裡菲爾德說道： &ldquo聽說您和阿申登先生好多年前就認識了，我特别感興趣。
他那時是不是一個聽話的小孩呢？&rdquo 德裡菲爾德用他那冷靜的嘲諷的目光盯着我看了一會兒。
我當時覺得如果周圍沒有别人的話，他一定會朝我吐吐舌頭。
&ldquo很怕羞，&rdquo他回答說。
&ldquo我教過他騎自行車。
&rdquo 我們又坐上那輛黃色的勞斯萊斯牌大汽車，離開了他家。
&ldquo他人真好，&rdquo公爵夫人說。
&ldquo我真高興今天去看了他。
&rdquo &ldquo他的舉止多麼得體，不是嗎？&rdquo霍德馬什夫人說。
&ldquo你總不見得指望他用刀子吃豌豆吧？&rdquo我問道。
&ldquo我倒希望他這麼吃豆子，&rdquo斯卡利昂說。
&ldquo那該多麼生動别緻啊。
&rdquo &ldquo我看這很不容易，&rdquo公爵夫人說。
&ldquo我試過很多次，可就是沒法讓那些豆子呆在刀子上。
&rdquo &ldquo你得紮住豆子，&rdquo斯卡利昂說。
&ldquo根本不是這樣，&rdquo公爵夫人反駁道。
&ldquo你得讓豆子平穩地呆在刀面上，而那些豆子總一個勁兒地亂滾。
&rdquo &ldquo你覺得德裡菲爾德太太怎麼樣？&rdquo霍德馬什夫人問道。
&ldquo我看她起到了她的作用，&rdquo公爵夫人說。
&ldquo可憐的人兒，他年紀太大了，總得有個人在身邊照顧他。
他的夫人以前是醫院裡的護士，你知道嗎？&rdquo &ldquo哦，真的嗎？&rdquo公爵夫人說。
&ldquo我還以為她以前是他的秘書、打字員或者這類人。
&rdquo &ldquo她人還是很不錯的，&rdquo霍德馬什夫人熱情地為她的朋友辯護道。
&ldquo唔，是很不錯。
&rdquo &ldquo大概二十年前，他得了一場大病，拖了很長時間。
那會兒她是他的護士，病好了以後他就和她結婚了。
&rdquo &ldquo男人們竟會這麼做可真怪。
她一定比她丈夫年輕得多。
她不可能超過&mdash&mdash多少？&mdash&mdash四十歲或四十五歲。
&rdquo &ldquo不，我看恐怕不止。
大概總有四十七八歲了。
我聽說她為他費了不少心思。
我的意思是說她把他照料得可以見人了。
阿爾羅伊·基爾告訴我說在那以前他幾乎太放縱不羁了。
&rdquo &ldquo作家的老婆通常都很讨厭。
&rdquo &ldquo非得跟她們應酬，那真無聊，是嗎？&rdquo &ldquo确實叫人受不了。
我奇怪她們自己怎麼一點都不覺得。
&rdquo &ldquo這些可憐蟲，她們往往還沉浸在幻覺之中，以為人家覺得她們很有趣，&rdquo我低聲說。
我們到了特堪伯裡，把公爵夫人送到火車站，随後繼續驅車前行。
注釋 ① 奇彭代爾（約1718&mdash1779）：英國家具木工，其制作的家具式樣以優美的外形和華麗的裝飾為特點。
② 百花香：指放在罐、碗等器皿内的幹燥花瓣和香料混合物，能散發香味。
③ 彼得·萊利爵士（1618&mdash1680）：荷蘭肖像畫家，一六四一年移居英國，以作英國貴族肖像畫馳名于世。
④ 代爾夫特陶瓷：荷蘭西部城市代爾夫特出産的通常有藍色圖案的陶瓷。
⑤ 法語：精裝本。
⑥ 鮑斯韋爾（1740&mdash1795）：英國蘇格蘭傳記作家，著有《塞缪爾·約翰遜傳》。
⑦ 黑茲利特（1778&mdash1830）：英國作家，評論家，散文家。
我隐隐約約地覺得要是德裡菲爾德現在還看什麼東西的話，那也就是《園藝新聞》或《航運報》，我看見這兩種報紙堆成一疊，放在房間角落的一張桌上。
等這些夫人看過了所有她們想看的東西後，我們就向主人告辭。
霍德馬什夫人是個機敏乖巧的女人，她一定想到我是這次聚會的借口，而整個中午我幾乎還沒有和愛德華·德裡菲爾德交談過幾句話。
我們在門口告别的時候，她親切地朝我微笑着對德裡菲爾德說道： &ldquo聽說您和阿申登先生好多年前就認識了，我特别感興趣。
他那時是不是一個聽話的小孩呢？&rdquo 德裡菲爾德用他那冷靜的嘲諷的目光盯着我看了一會兒。
我當時覺得如果周圍沒有别人的話，他一定會朝我吐吐舌頭。
&ldquo很怕羞，&rdquo他回答說。
&ldquo我教過他騎自行車。
&rdquo 我們又坐上那輛黃色的勞斯萊斯牌大汽車，離開了他家。
&ldquo他人真好，&rdquo公爵夫人說。
&ldquo我真高興今天去看了他。
&rdquo &ldquo他的舉止多麼得體，不是嗎？&rdquo霍德馬什夫人說。
&ldquo你總不見得指望他用刀子吃豌豆吧？&rdquo我問道。
&ldquo我倒希望他這麼吃豆子，&rdquo斯卡利昂說。
&ldquo那該多麼生動别緻啊。
&rdquo &ldquo我看這很不容易，&rdquo公爵夫人說。
&ldquo我試過很多次，可就是沒法讓那些豆子呆在刀子上。
&rdquo &ldquo你得紮住豆子，&rdquo斯卡利昂說。
&ldquo根本不是這樣，&rdquo公爵夫人反駁道。
&ldquo你得讓豆子平穩地呆在刀面上，而那些豆子總一個勁兒地亂滾。
&rdquo &ldquo你覺得德裡菲爾德太太怎麼樣？&rdquo霍德馬什夫人問道。
&ldquo我看她起到了她的作用，&rdquo公爵夫人說。
&ldquo可憐的人兒，他年紀太大了，總得有個人在身邊照顧他。
他的夫人以前是醫院裡的護士，你知道嗎？&rdquo &ldquo哦，真的嗎？&rdquo公爵夫人說。
&ldquo我還以為她以前是他的秘書、打字員或者這類人。
&rdquo &ldquo她人還是很不錯的，&rdquo霍德馬什夫人熱情地為她的朋友辯護道。
&ldquo唔，是很不錯。
&rdquo &ldquo大概二十年前，他得了一場大病，拖了很長時間。
那會兒她是他的護士，病好了以後他就和她結婚了。
&rdquo &ldquo男人們竟會這麼做可真怪。
她一定比她丈夫年輕得多。
她不可能超過&mdash&mdash多少？&mdash&mdash四十歲或四十五歲。
&rdquo &ldquo不，我看恐怕不止。
大概總有四十七八歲了。
我聽說她為他費了不少心思。
我的意思是說她把他照料得可以見人了。
阿爾羅伊·基爾告訴我說在那以前他幾乎太放縱不羁了。
&rdquo &ldquo作家的老婆通常都很讨厭。
&rdquo &ldquo非得跟她們應酬，那真無聊，是嗎？&rdquo &ldquo确實叫人受不了。
我奇怪她們自己怎麼一點都不覺得。
&rdquo &ldquo這些可憐蟲，她們往往還沉浸在幻覺之中，以為人家覺得她們很有趣，&rdquo我低聲說。
我們到了特堪伯裡，把公爵夫人送到火車站，随後繼續驅車前行。
注釋 ① 奇彭代爾（約1718&mdash1779）：英國家具木工，其制作的家具式樣以優美的外形和華麗的裝飾為特點。
② 百花香：指放在罐、碗等器皿内的幹燥花瓣和香料混合物，能散發香味。
③ 彼得·萊利爵士（1618&mdash1680）：荷蘭肖像畫家，一六四一年移居英國，以作英國貴族肖像畫馳名于世。
④ 代爾夫特陶瓷：荷蘭西部城市代爾夫特出産的通常有藍色圖案的陶瓷。
⑤ 法語：精裝本。
⑥ 鮑斯韋爾（1740&mdash1795）：英國蘇格蘭傳記作家，著有《塞缪爾·約翰遜傳》。
⑦ 黑茲利特（1778&mdash1830）：英國作家，評論家，散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