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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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的臉變得更紅了。

    如果有個更刻薄的人,一定會說她的舉止窘迫萬分。

     “我敲了門,摁了門鈴,”她解釋說,“如果說沒有三次的話,也有兩次。

    後來,我突然感到,門鈴可能壞了。

    ” 我高興地注意到,她說這話時不敢直視我的目光。

    同一個建築師建造了我們所有的房子,門鈴也是他安裝的,站在前門外的墊子上摁門鈴,鈴聲清晰可辨。

    這一點,哈特内爾小姐和我都很清楚,但我想面子還得維持。

     “是嗎?”我喃喃問道。

     “我不想将我的名片放進郵筒。

    那樣顯得很粗俗,不管怎樣,我決不粗俗。

    ” 她說出這句令人吃驚的話時,異常平靜。

     “于是,我想,我得繞到房子後面去,拍拍窗戶玻璃,”她繼續毫不慚愧地說,“我繞了房子一周,向所有的窗戶裡望了,但房子裡根本沒有人。

    ” 我完全明白了。

    利用房子裡無人這一點,哈特内爾小姐充分滿足了她的好奇心,她繞着房子,查看花園,盡量窺視窗戶裡的情況。

    她決定向我講述她的故事,是因為她認為我會比警方更具有同情心,更能寬容。

    人們認為,牧師會把他們的教民往好處想。

     我沒有就此發表什麼看法,隻是問道: “那是什麼時候,哈特内爾小姐?” “就我記得的時間,”哈特内爾小姐說,“一定是快六點了。

    然後,我徑直回家,大約六點過十分到家。

    後來,普羅瑟羅太太大約六點半來了,将斯通博士和列丁先生留在門外,我們談論燈泡的事。

    在這段時間裡,可憐的上校卻躺在血泊中。

    真是個令人傷心的世界呀。

    ” “有時候這個世界令人很不愉快。

    ”我說。

     我站起身來。

     “您要告訴我的就是這些嗎?” “我隻是認為這可能是重要的。

    ” “可能是,”我同意道。

     我不願聽下去,要離開了,這使哈特内爾小姐非常失望。

     我下一個拜訪的是韋瑟比小姐,她有點激動地接待了我。

     “親愛的牧師,您真是太好了。

    您喝過茶了嗎?您真的沒有喝?背後要墊一個墊子嗎?您這麼快就來了,真是太好了。

    您總是願意為别人效力。

    ” 她這樣寒喧了半天才轉入正題。

    即使這時,她也老是轉彎抹角。

     “您得明白,我從最可靠的來源聽到的消息。

    ” 在聖瑪麗米德,最可靠的來源往往是某人的仆人。

     “您能告訴我是誰告訴您的嗎?” “克萊蒙特先生,我向人承諾過的。

    我一向認為,承諾是神聖的事。

    ” 她的表情異常莊重。

     “讓我們說是一隻小鳥告訴我的,好不好?這樣穩妥些,對嗎?” 我很想說,“這真是愚蠢之極。

    ”但願我說出了這句話。

     我倒要看看,韋瑟比小姐聽到後反應如何。

     “哦,這隻小鳥告訴我,她看見某位太大,還是不說出她的名字為好。

    ” “另一隻小烏嗎?”我問道。

     使我大吃一驚的是,韋瑟比小姐突然爆發出一陣哈哈大笑,還輕桃地拍着我的手臂,說道: “喔,牧師,您可不能這樣頑皮!” 她緩過氣來後,又說: “某位太大,您說這位太太去哪兒?她拐進了牧師寓所的那條路,但在她拐進去之前,她非常奇怪地來回打量着這條路。

    我想她是看有沒有熟人在注意她。

    ” “而這隻小鳥…””我問道。

     “正往魚販那兒去。

    就是商店對面的那個房間。

    ” 仆人們外出時要去那兒,我是知道的。

    我知道,有一個地方,如果他們能避免的話,是不會去的——那就是露天場所。

     “時間呢,”韋瑟比小姐繼續說,神秘地向前傾着身子。

     “剛好在六點前。

    ” “哪一天?” 韋瑟比小姐輕輕地叫了一聲。

     “當然是謀殺的那一天,我沒有說嗎?” “我推斷得出,”我回答道,“那位太大的名字呢?” “是以L開頭的,”韋瑟比小姐說,把她的頭點了好幾次。

     韋瑟比小姐認為我已經了解到所有的情況,便岔開了話題。

    我站起身來。

     “您不會讓警察盤問我吧?”她兩手緊抓着我的手時,可憐巴巴地說,“我很不願意在公開場合露面。

    更不要說站在法庭上了!” “在特殊情況下,”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