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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和兩個女兒加入俱樂部也不會怎麼樣。

    可是他卻說,如果他住在吉布斯維爾,事情就會不一樣。

    朱利安又喝了一杯威士忌。

     他本想繼續想那些可怕的人或者一些人做過的可怕的事,但是這樣想有什麼意義嗎?他現在感覺更糟,而且對自己更加不确信了。

    比他做過的龌龊得多的事情他還可以列舉出很多。

    愛德·克裡奇就是典型的一例,他那樣做簡直是對洛施夫人那樣一個體面的女人的侮辱,或者惹得洛施猜測是他老婆引誘克裡奇也說不定。

    可是為了讓自己好過一點而不斷貶低别人也讓朱利安覺得自己很龌龊。

    自己一個人在這裡斤斤計較,細數别人的毛病也算不上什麼光明正大的事。

    你在别人心裡是英雄還是狗熊才是最重要的。

    總不能說:“看看愛德·克裡奇,再看看卡特和凱蒂夫婦,然後是凱蒂和瑪麗·盧,我難道不比肖茲夫人好很多嗎?”這些人都和這件事情無關。

    又有兩個年輕的男孩看到朱利安并和他打招呼,但他們似乎并沒有讓朱利安請他們喝一杯的打算。

    此時,朱利安又想到,自己已經站到30歲的門檻了,雖然這個問題在過去的一年半裡不止一次地想過。

    而這些孩子都才二十來歲。

    30歲了,他已經30歲了。

    朱利安自言自語道:“我已經30歲了,對他們來說,我太老了,已經不能去參加他們的聚會了,因為如果我邀請他們的女孩跳舞的話,他們也不好意思像對待同齡人一樣不顧一切地争搶。

    他們認為我已經老了。

    ”他隻能這樣對自己說,雖然一時之間還有點難以接受。

    唯一可以确信的一點是,他覺得自己其實和他們一樣年輕,但是比他們更像個男人——因為閱曆和一張老成的臉。

    當他二十來歲的時候,那些30歲的人是誰呢?那些人現在已經40歲了吧?不,不是這樣的。

    朱利安又喝了一杯,對自己說,這是最後一杯。

    對了,克裡頓神父去哪兒了呢?對呀,當我40歲的時候……神經!他盼望着克裡頓神父來上洗手間,然後起身向走廊走去。

     夜色真好啊(讀過《永别了,武器》之後,他覺得“好”其實是個很浪漫的詞,這次應該用得恰到好處)。

    依然是一個白雪覆蓋的世界,視線所及的範圍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雪依然在那裡,在過去的那段時間裡,無論是吃飯、和康斯坦絲或者珍妮跳舞,或者獨自坐着,或者喝威士忌,雪一直都在。

    他做了一下深呼吸,但沒有太用力,因為經驗告訴他,那樣不好。

    嚴寒是真實的,雪也是,被雪點綴的世界也是。

    那片農場一個多世紀以前還是荒野,被好多黑豹、野貓和印第安人占據着。

    不難想象,雪下面的世界是屬于正在冬眠的響尾蛇和銅斑蛇的。

    那裡有群鹿,有從瑞士遷來的一句英文都不會講的移民家庭。

    他還記得戰争期間,有人告訴過他關于伯克縣一些人的事情。

    他們不但完全不知道有戰争這回事,好多人還從來沒有來過吉布斯維爾。

    他第一次聽說的時候,感覺真像在聽神話,而現在他想知道更多關于那裡的消息,想深入了解自己的祖輩。

    肯塔基州的人憑什麼宣稱自己對這片山中的土地擁有絕對的占有權?“我猜,我是愛着這片土地的。

    ”朱利安想。

    本文來自 “晚上好,我的孩子。

    ”一個聲音傳來。

     “是的,聽說了。

    你是說哈裡·萊利?” “嗯。

    ” “啊,這并不關我什麼事。

    但如果我是你的話,我是不會為這件事情煩心的。

    我不認為哈裡會為錯過幾場舞會而遺憾,他很理智。

    去跟他真誠地道個歉,他會原諒你的,不過一定要真誠。

    ” “我去過,戈爾曼夫人沒有告訴您嗎?我今天下午就去了,但是他不願意見我。

    ” “神父,我之前從沒有想過自己會成為一個汽車銷售商或者别的什麼生意人。

    ” “你不是要告訴我你其實是個受了點挫折的小文人吧?” “啊,蘇格蘭威士忌,很好。

    你喜歡喝愛爾蘭威士忌嗎?” “我和他好像在哪見過。

    ”卡羅琳說。

     “克裡頓神父?不會吧?剛才嗎?我看他整晚都和戈爾曼夫人呆在宴會上啊。

    你喝醉了吧,隻是跟他喝了一杯就叫好好談過?我太了解你了,英格裡斯。

    ” “你錯了。

    他和我呆了很久,從他那裡,我學會了很多。

    ”本文來自 “是嗎?”歡迎到看書 “他認為哈裡·萊利是個蠢蛋。

    ” 卡羅琳沒有接話。

     “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