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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利處理這件事情。

     阿爾從來沒有因為試圖行賄被逮捕。

    事實上,總的來講,他的工作相當成功,以至後來查雷讓他離開了護航崗位,轉而做了采購員。

    查雷信任他,并且喜歡他,他經常很放心地讓他随身帶一大筆錢,也會直接送給他數目可觀的一筆酬勞。

    這個聖誕節的早晨,坐在早餐桌前的阿爾·格裡科甚至可以開出4000美元的支票,在他的保險箱裡還存着32張1000美元面額的現鈔。

    作為一個隻有27歲的年輕人,他已經十分成功了。

     突然長耳朵站到了桌子旁:“有電話找你。

    ”歡迎到看書 “誰?是女人嗎?”阿爾問道。

    歡迎到看書 “别想耍我,”長耳朵回答。

    “我知道你是同性戀。

    不是的,我想他們說這個人叫紮雷或者查雷。

    哦,對,是查雷。

    ” “聰明的家夥,”阿爾站了起來,“我會幫你切掉你的長耳朵的。

    是叫查雷嗎?” “是的,”長耳朵回答,“而且他似乎不像我那麼喜歡聖誕節。

    ” “天啊,真糟糕!怎麼搞的?” “哦,他從我送給他的該死的貨車上掉了下來。

    不管怎樣,我要呆在這裡,直到他把胳膊接上。

    可能得到——我也不知道等到什麼時候才可以出來。

    安妮已經徹底崩潰了,她都快把腦袋搖掉了——閉嘴,看在上帝的分上,沒看見我在打電話嗎——所以我要呆在這裡。

    現在聽着,阿爾。

    今晚有約會嗎?” “好的,”阿爾回答,“非常樂意,查雷。

    ” 阿爾明白他的意思。

    海琳不是一個滴酒不沾的女人。

    事實上,查雷也慫恿她喝酒。

    她喝酒之後确實更加有趣。

    不過今晚是聖誕節,她肯定會喝醉,查雷不希望她酒後魯莽,發生一些不該發生的事情。

     “是的,他知道,”她繼續申辯,“他一心隻想擁有自己的事業,好賺到每一分錢。

    ”而且他确實做到了,在他上學的10年間,威廉·英格裡斯付清了父親從銀行挪用的所有錢。

    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們苦苦掙紮,生活卻一直很艱辛;而小朱利安的到來更是增添了負擔。

    然而,加上她自己的收入,小朱利安并沒有被剝奪掉太多東西。

    盡管籠罩在英格裡斯醫生心頭的烏雲一直沒有消散,一心想去耶魯大學的朱利安,最後還是被送進了拉斐耶學院。

    那個時候,他的父親已經不再指望他去學習醫學。

    他指着朱利安說:“我死了之後,你就要繼承我從事多年的行當。

    我真不明白,鎮上那麼多的男孩都會因為能得到這個機會而妥協。

    ”可憐的英格裡斯醫生,人們常這樣說;他從行醫起步,多年來曆經坎坷,而現在他唯一的兒子竟然一點都不珍惜眼前的大好機會。

    難怪醫生面相如此嚴肅,讓人生畏,因為他有着自己的煩惱。

     英格裡斯醫生代表着這個社區的絕對優等勢力。

    他同時是鄉鎮醫學協會、費城醫學俱樂部的成員,并且擁有各種尊貴的頭銜,如:吉布斯維爾社區中心(主席)、兒童之家協會(生活費用捐獻者)、基督教青年會(主席)、蘭特尼格鎮曆史協會及吉布斯維爾俱樂部(管理層成員)、吉布斯維爾議會(議員)、費城聯合隊、聖地古阿拉伯貴族階層、蘇格蘭儀式共濟會(學者),利伯蒂(以前是赫馬尼亞)消防隊的1号隊員(名譽)。

    他還是吉布斯維爾全國銀行信托公司、吉布斯維爾建築與信貸公司、吉布斯維爾凱迪拉克機動車公司、蘭特尼格木材公司以及吉布斯維爾水龍頭與鑽孔器公司的董事。

    他是美國聖公會教徒、共和黨人,興趣愛好包括高爾夫和飛靶射擊。

    這些就是他在醫院和私人工作之外所有的活動了。

    當然,現在的他不會再像以前那樣經營自己的私人業務,他幾乎放棄了那方面的營生,而全心全意專注于手術。

    他把小事情——比如接生、扁桃腺切除和其他普通的疾病——留給剛剛開始事業的年輕人。

     如果說除了妻子和兒子外,還有他熱愛的事情,那就是手術了。

    他已經在手術台上工作多年,過去從礦場過來的救護車都是又高又黑的大馬車,用兩頭黑騾子拉着,在後座處開門。

    在騾車被當作救護車的時代,從礦場到醫院幾乎需要一天的時間。

    有時,即使得到急救人員最好的醫護,某個甚至某些病人也會在路上由于失血過多而死。

    有時,等救護車終于走出颠簸的道路後,一個普通的骨折也可能轉變成了壞疽。

    但是真到了那個時候,英格裡斯會選擇切除。

    即使傷口看着不像是壞疽,英格裡斯醫生也會切除掉骨折的地方。

    他想控制局勢的發展,一旦英格裡斯醫生知道出現頭骨破裂,他便會對這個世界上他最讨厭的人——莫洛伊醫生說:“我說,莫洛伊醫生,我約了五點的手術室。

    有一個從克利爾維勒送來的男人頭骨複合破裂,我想一定很有意思,所以如果您有時間的話,我想請您過來看看。

    ”而莫洛伊醫生,在那個騾車做救護車的時代,會禮貌地告訴英格裡斯醫生他非常樂意過來。

    莫洛伊醫生會穿上白大褂,跟着英格裡斯醫生走進手術室,嘴裡說着“我認為是這樣的,英格裡斯醫生”或者“我認為是那樣的,英格裡斯醫生”等,指導英格裡斯醫生用環鋸對手術台上的男人進行手術。

     3 朱利安隻瞟了他的父親一眼,便知道他對鄉村俱樂部吸煙室發生的一幕一無所知。

    如他所料,父親像往常一樣跟他問好,送上了聖誕祝福。

    老人的小胡子梳理得非常妥帖,眼鏡片後面的臉因為見到卡羅琳而高興地笑皺了,看起來跟鴨蹼似的。

    看到這些,朱利安知道父親全然無知。

    英格裡斯醫生右手握住卡羅琳的手,左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親切地說:“卡羅琳,我來幫你挂衣服吧。

    ” “媽媽,聖誕快樂!”朱利安也道了安。

     “你們來了,”英格裡斯夫人邊說着邊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我剛才還說要給你們打電話呢。

    昨天的晚會不錯吧?”朱利安注意到父親的表情不太自然。

    這時,英格裡斯夫人已經下來了,先吻了吻卡羅琳,然後是朱利安。

     “既然人都到齊了,我們來喝點雞尾酒好好慶祝一下,告訴尤舒拉可以開飯了,要不菜都要涼了。

    你們倆真是的,這麼晚才到,路上有什麼事情耽擱了嗎?昨天晚上一定玩得很晚吧?舞會怎麼樣?” “沒有,我整晚都把它停在外面了。

    ”朱利安說。

    “我們的車道被堵住了,雪都快堆到屋頂了,真像住在荒郊野外一樣。

    ”卡羅琳說。

     “我們也隻買了棵小樹。

    ”卡羅琳說。

     “朱利安,還記得你小的時候我們買的那些樹嗎?啊,我們家過節的時候卡羅琳也在吧,應該也看見過我們的聖誕樹了?” “真的嗎?哦,我想起來了,還真是這樣。

    他那時不愛和你玩,可說實話,我不覺得他讨厭你,他可能隻是敬畏你,我們那時都是,現在也一樣。

    ”英格裡斯夫人說。

    卡羅琳上前給了老夫人一個擁抱。

     “但是,媽媽,朱利安真的讨厭過我,可能是因為我比他年長吧。

    ”卡羅琳堅持說道。

     “太忙了……”朱利安讪讪地說。

    本文來自 “好了,卡羅琳,來喝一杯,坐下之前我們還能再來一杯。

    ”英格裡斯醫生說。

     “我們都可以再喝一杯,隻不過最好拿到桌上去喝,我可不想讓姑娘們久等,記住啊,你可别狼吞虎咽,那樣不利于消化。

    ”英格裡斯夫人警告道。

     “如果不咀嚼才會消化不良。

    ”醫生反駁着。

     “好了好了,别用那樣的專業術語,說嚼就好了。

    來點烤面包怎麼樣?”本文來自 “好的,我同意,”英格裡斯醫生答道,同時舉起了杯子,“願上帝保佑我們每一個人。

    ”在短暫的停頓和局促之後,大家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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