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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離前面的轎車大概有一條街的距離,一直沿着蘭特尼格大街行駛到第二十街。

    英格裡斯夫婦家就在雙橡樹路上。

    從第二十街和蘭特尼格大街上都能看見整條雙橡樹路的情況。

    阿爾停下車,因為此時英格裡斯已經上坡駛進雙橡樹街被大雪覆蓋的道路。

    他一直右轉,一會兒就停在了房子前。

    很快,車燈熄滅,走廊的燈亮了。

    阿爾看見英格裡斯夫人站在走廊裡,打開了房門,接着樓下房間的燈也亮了。

    這時候英格裡斯也來到走廊。

    樓上卧室的燈亮起來的時候,樓下的燈随即熄滅了。

    英格裡斯就這樣整晚都把車擱在外面。

    他肯定是鬥雞眼,不然怎麼就沒發現阿爾呢? 阿爾倒車,開回到第二十街上,然後又轉彎開往蘭特尼格大街。

    他可以直接去阿波羅24小時旅館,人們通常會去這樣的地方找查雷。

    但是他突然想到可能在這裡找不到查雷,一年當中查雷總有為數不多的幾天不呆在這裡,今晚就是這樣的例外。

    “耶稣啊,”阿爾自語道,“我忘記今天是聖誕節了。

    ”他降下車窗,朝蘭特尼格大街上黑漆漆的房子喊道:“聖誕快樂,你們這些自高自大的混蛋們!阿爾跟你們說聖誕快樂!” 1本文來自 朱利安·英格裡斯從睡夢中驚醒,他想,女傭瑪麗肯定馬上就到了。

    沒多久,瑪麗就出現在門口。

    “英格裡斯夫人說,現在已經11點了,英格裡斯先生。

    ”然後,她又輕聲補了一句,“聖誕快樂,英格裡斯先生。

    ”歡迎到看書 “聖誕快樂,瑪麗。

    你收到信了嗎?” 朱利安最後選中一件黑白細條紋的西裝,因為他要穿一件硬領的大衣。

    之所以選這件大衣,是因為今天是聖誕節,他要與父母共進晚餐。

    終于穿戴完畢,但是當他站在一面真人大小的鏡子前時,還是看不清自己的樣子。

    不過他知道自己現在看起來很不錯,那雙黑色的打過蠟的牛皮鞋光亮如漆。

    他把身上要帶的東西放在了合适的口袋裡:錢包、手表和表鍊、小金籃球、坎帕聯誼會鑰匙、兩美元的銀币、自來水筆、手帕、雪茄盒、皮質鑰匙包。

    他又将自己打量了一番,希望能再躺一會兒。

    但是即使真的多躺一會兒,也隻是想些事情而已。

    因此喝過咖啡之後,他打消了這個念頭,扶着欄杆下了樓。

     經過起居室時,他看到屋子中間的桌子上有一堆包裝盒,很明顯這是聖誕禮物。

    但是卡羅琳不在屋裡。

    他沒有停下來,走到餐廳,推開了裡面搖晃着的門。

     喝完咖啡,他又抿了一口冰水,随後離開了餐廳。

    他走到桌子前,看着那一堆禮物,這時他聽到有人在走廊裡走動。

    一會兒,門開了。

    是卡羅琳。

     “早上好。

    ”她打了個招呼。

     “早上好,”他回答道,“聖誕快樂。

    ”本文來自 “謝謝。

    ” “我喜歡。

    這是我見過的最美的東西,但是你又買不起。

    我知道它值多少錢。

    ” “那又怎麼樣?”他問道。

     “我想我們可能要從現在起節省每一分錢。

    ” “為什麼?” 她點了根煙,“是你昨晚的舉動讓我堅定了這個想法。

    你根本沒有任何理由把那杯酒潑在哈裡的臉上。

    我要說的是,你已經惹下了大麻煩。

    ”本文來自 “噢,不會吧。

    當然,他會覺得難堪,但我可以彌補呀。

    我能處理好。

    ” “那是你的想法。

    看來我必須跟你談談了。

    你知道在這個小鎮上消息是怎樣傳播的嗎?也許你自以為早知道了。

    我剛從哈雷家回來,從昨晚到現在我隻見過他一個人,當然除了瑪麗。

    我剛進他家,赫伯特·哈雷就跟我說,‘嗯,我很高興,終于看見有人讓哈裡·萊利得到應有的教訓了。

    ’當然,我當時隻能對此一笑而過,就當那是你和哈裡之間的一個笑話而已。

    但是,你知不知道赫伯特·哈雷這麼快就知道這件事情意味着什麼嗎?這說明這個故事已經傳遍了整個小鎮。

    肯定是有人給他打電話了。

    因為他們家的車還沒開出去過,車道上一點開過的痕迹都沒有。

    ” “嗯,那又怎麼了?”歡迎到看書 “怎麼了?你站在這裡,問我怎麼了?難道你沒有想到這說明什麼嗎?還是你還沒清醒?整個小鎮都知道你做的好事了。

    等哈裡意識到這點的時候,他甚至會用謀殺之類的事情來報複你。

    而且不用我說,你也該知道,他即使在法官面前都不用認罪。

    ”她站了起來,理了理裙子,“所以——我認為你最好把手镯還給考德維爾夫婦。

    ” “但是我希望你戴着它。

    我會把它買下來的。

    ”歡迎到看書 “他們會要回去的。

    他們知道你的經濟能力。

    ” “我付得起。

    ” “不,你辦不到,”她否定了他,“而且,我也不想要。

    ” “你是說你不想我送給你?” 她停頓了一會,咬着嘴唇,點了點頭。

    “是的,我想這就是我的意思。

    ” 他走了過去,把手放在她的胳膊上。

    她沒動,隻是把頭轉開了。

    “怎麼了?”他問道,“看在上帝的份兒上,告訴我萊利對你來講并不代表什麼,好嗎?” “是的,什麼也不是。

    但是你從來都不相信。

    ” “哦,荒唐,”他否認了,“我從來都不認為你和他發生過什麼。

    ” “真的?你确定你真是這樣想的嗎?”她掙脫了出來。

    “也許你真的沒有認定我和他之間有什麼關系,但是有些時候你還是在揣測是否發生過。

    所以你才把酒潑到他臉上的。

    ” “我原先可能想着你吻過他,但是我從來沒有認為你和他有什麼關系。

    我那樣做的唯一原因就是,昨天我看他特别不順眼。

    我就是受不了他那張愚蠢的愛爾蘭嘴臉,就是這樣。

    當然還讨厭他講的下流故事。

    ” “去年夏天你向他借錢的時候,對你來講,那時他的嘴臉應該不是這樣的,對吧?順便提醒一下,你也最好别忘記,可能你以為人們談這件事時,都會戰在你一邊,可能你以為所有的朋友都會支持你,還可能覺得這麼做可以吓唬吓唬他,因為你知道他想操縱市議會。

    可是,你不要對此抱有太多的幻想。

    事實上,你所有的好朋友中,除了一兩個人以外,基本上都欠着哈裡·萊利的錢。

    ” “我敢打賭,他會來參加我們的聚會。

    ”朱利安轉移了話題。

     “媽的,我真是個混蛋。

    ”他感到非常沮喪。

     2 今天,《吉布斯維爾太陽報》的頭版由兩欄組成,邊框用聖誕老人和神聖的鈴铛修飾,中間是一首長詩。

     “什麼?”愛瑪問到。

     “什麼!”愛瑪尖叫,“你在說什麼?”歡迎到看書 “在這,”路德說。

    “頭版這裡。

    莫文·舒爾茨,35歲,吉布斯維爾人,在‘露珠’被槍殺——” 他又笑了一會,然後繼續拿起報紙看起了莫文·舒爾茨寫的聖誕詩。

    莫文·舒爾茨以前為午報——《标準報》撰寫節日詩(包括聖誕節、華盛頓的生日、複活節、紀念日、國慶節、休戰日),但是由于《标準報》沒有将他的休戰日詩文放在頭版,他現在轉而為《太陽報》工作。

    路德·佛列格勒将第一段大聲念了出來,如歌唱般激情洋溢。

     “你想什麼時候用午餐?”愛瑪問。

     “你肯定不餓,”她非常确定地說,“你剛吃了早餐的。

    我在想,現在是不是該收拾床鋪。

    琳奇夫人可能已經烤上火雞了,這樣我們可以在兩點左右或者兩點半左右開飯。

    ” “不行,你這個家夥。

    ”她強烈反對。

     “那沒什麼。

    泰迪多大了?6歲——” “嗯,我在泰迪那麼大時,已經讓4個女孩懷孕了。

    ”“住嘴,路德。

    别胡說。

    你不知道他們多麼淘氣,亂丢東西,這邊一個,那邊一個,而且,孩子們遠比你想像中的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