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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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船裡看見了它。當時天剛擦黑,我剛喂完馬,從岸上下到船裡,撐船返回對岸的營地,就見它在上遊四五百米遠的地方遊水。隻看得見它露出水面的頭,在那種光線下隻是一個點兒。但我能看清它頂在頭上的那把搖椅,知道那就是它,正一直往長沼澤口的那片蘆葦叢遊去。它一年到頭住在那裡,隻是每當獵季開始的前一天就不見了,就像野生動物監視員給了它一本日曆似的,而且沒人知道它去哪兒了,直到結束後的第二天才回來。可是這次它卻提前一天回來了,像是記錯了時間,或是誤用了頭一年的日曆。這對它來說是太糟糕了,因為明天早上日出時,它将倒在我和歐内斯特先生的坐騎胯下。歡迎到看書

    我把看見的告訴了歐内斯特先生。我們吃完飯,喂完狗,我就幫歐内斯特先生打牌,在他椅子後面一直站到大約十點。這時羅斯·埃德蒙問,“你為什麼不去睡覺呢,孩子?”歡迎到看書

    “如果你想熬夜,”威利·勒蓋特說,“你為什麼不熬夜讀識字課本……他認識詞典裡每一個罵人的詞,撲克中的每一手牌,酒廠裡的每一種威士忌,可他連自己的姓名也不會寫……你會嗎?”他朝我問道。

    “你十二歲了,”沃爾特·尤厄爾說,“說實話,你一生中究竟在學校裡待過幾天?”

    “他沒功夫上學,”威利·勒蓋特說,“既然他不得不離開學校來這裡當歐内斯特的耳朵,他上學從九月上到十一月還有什麼用呢?而且一月份再回到學校又有什麼用呢?因為再過十一個月就又到了十一月十五日,他就又要告訴歐内斯特狗往哪條路上走了。”

    “并且追着它,”我說,“下次我們都犯不着與威利·勒蓋特和沃爾特·尤厄爾一起瞎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