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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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墨西哥州的普韋布洛人 在西方文明中,美國西南部的普韋布洛印第安人是廣為人知的原始民族之一。

    他們生活在美洲中部,任何橫穿該大陸的旅行者,都很易到達。

    他們現在仍在依古老的土著風尚而生活。

    象其他所有生活在亞利桑那和新墨西哥之外的所有印第安人社區的文化一樣,其文化還未崩潰解體。

    月複一月,年複一年,他們在石頭村裡,跳着古老的衆神之舞,生活完全因循着古老的常規,而且從我們的文明中吸收的成分,也已被改造,隸屬于他們自己的觀念之下。

     他們有着一部浪漫史。

    在他們仍居住着的美洲地區,可發現他們文化祖先的住地,懸崖洞所,巨大而設計規範的普韋布洛黃金時代的谷地城鎮。

    他們那些數量多得令人難以置信的鎮子建于十二、十三世紀,但我們可順着它們的曆史,在其每座都附有禮儀室的居住石房中追溯到它那簡單的開創時期。

    可是,這些早期普韋布洛人并不是最早選擇西南沙漠區為家園的人。

    一個更早的制籃文化的民族,住在那裡的年代十分遙遠,我們無法推算它居住的時期,他們為早期普韋布洛人所替代,在很大程度上,或許滅于普韋布洛人之手。

     普韋布洛文化的極大繁榮乃是他們定居這塊幹旱貧瘠高原之後的事。

    它帶來了弓與箭、石頭建築知識和多種農藝技術。

    他們為什麼選擇這一荒涼貧困、幾乎無水的聖胡安河谷地&mdash&mdash這條河從北注入科羅拉多河&mdash&mdash作為其大力發展的基地,對此無人敢大膽作出解釋。

    它似乎是目前整個美國中最可怕的地區之一,但正是在這裡,他們建起了墨西哥北部最大的印第安人城鎮群。

    這些城鎮有兩種類型,而且它們似乎是在同一時期由相同文明所建:懸崖穴居和半圓形谷地城堡。

    懸崖穴居開鑿在陡峭絕壁或建造在離谷底幾百英尺的岩石凸出之處,這是人類極具浪漫意義的住所。

    雖然我們無法猜測,是什麼原因使他們建造了這種住所,遠離玉米田和水源,如果它們是作為他們的城堡來計劃的,這些肯定都是很重要的,但某些遺址卻持久地喚起着我們對他們建築的精巧和美麗的贊羨。

    普韋布洛住所建在堅硬的岩石上,但無論這些岩石有多麼堅硬,有一件事卻從未被忽略過:開鑿基房&mdash&mdash地下儀式室,這種基房适于男人直立,而且相當寬大,足以成為一間聚會室。

    通過洞口的梯子,可進到裡面。

     另一居住類型是現代有規劃之城市的雛型:城堡外,建有三層樓高的半圓形的陡峭城牆;向内,在它靠近地下基房處鋪成台級,這些基房群集在呈雙臂環抱狀的石頭城中。

    一些這類巨大的谷地城堡不僅有許多小基房,且還另有一座巨大的同樣建在地下的極其精巧漂亮的石制神殿。

     普韋布洛文明曾到達過頂峰,但在西班牙冒險家到此探尋黃金城之前,便衰落了。

    看來,很可能是來自北部的納瓦霍&mdash&mdash阿帕契諸部落,切斷了這些古代民族的城堡的水源,并征服了他們。

    西班牙人來時,他們已放棄了懸崖居所和巨大的半圓形城堡;後來他們就沿着格蘭德河定居在今天仍居住着的村莊裡。

    由此向西,還居住着阿科馬、祖尼、霍皮等偉大的西部普韋布洛人。

     因之,在普韋布洛文化背後有一漫長的同質同源的曆史,我們尤其需要了解它,因為這些民族的文化生活與其他北美民族的文化生活大相徑庭。

    不無遺憾的是,考古學卻不能更進一步地告訴我們,在美洲的這個小小的區域裡,它是如何産生了一種逐漸區别于周圍所有文化的文化,而且它是如何越來越強烈地對生存表現出一種一緻而特殊的态度。

     不認識了解普韋布洛人的風俗和生活範型,我們就不可能理解他們的文化結構。

    在我們讨論他們的文化目的之前,我們有必要對其社會框架作一簡要描述。

     祖尼是重禮儀的民族,一個珍視節制與無害他人為至高無上美德的民族。

    他們的興趣集中在他們豐富繁雜的禮儀生活之上。

    他們的崇拜對象有,醫神、太陽神、神聖物靈、戰争神、死神等面具神,這些都是有聖職人員參加和歲時禮儀相伴的正式的和确定的儀式主體。

    沒有什麼活動可與他們極端重視的禮儀相媲美。

    在西部的普韋布洛人中,可能絕大多數成年男子在醒着的多數時間中都緻力于此。

    儀式要求一字不漏熟記儀式要點,這對我們缺乏記憶訓練的腦子來講,會感到不可思議;而且它也需要按曆法所特許的和在無休止的正規程序中把所有不同的崇拜偶像與統治主體複雜地聯結起來的那種巧妙吻合的慶典儀式的表演。

     儀式生活不僅需要他們的時間,而且吸引着他們的注意力。

    不僅是那些負責儀式和參加儀式的人,而是所有普韋布洛人,那些&ldquo一無所有&rdquo的婦女和家庭,即沒有儀式财産的人,都把他們的日常談話集中在儀式問題上。

    儀式進行時,他們作為觀衆,成天站在一套。

    如一祭司生了病,或在他靜修期間天不下雨,村中閑言就會紛起,議論他的失足,暗示他的失敗。

    是不是這粉面具神的祭司觸怒了某超自然物?是不是靜修未了,他曾打斷靜修跑回家同妻子相會過?這些都是村裡要議論兩星期的話題。

    如果扮演者在面具上插一片新羽,這個話題就會使所有有關羊群、種植園、結婚、離婚等話題黯然失色。

     這種對細節的入迷完全符合邏輯。

    祖尼的宗教習俗,憑據它們本身的力量,被認為是具有超自然的強力。

    假如程序無差,步步皆對,扮面具神的服飾連細節都符合傳統,祭品無可指責,長達數小時的禱告文又一字不差,那麼人們就會如願以償。

    用他們的口頭禅來說,一個人隻有&ldquo知道如何&rdquo才行。

    根據他們所有的宗教教義,如果面具上的一根鷹毛取自鷹的肩部而不是胸脯,這就是一件大事。

    每一細節都有神秘的功效。

     祖尼人非常依賴模仿性的巫術。

    在祭司靜修祈雨之時,他們來回在地闆上滾動圓五,模拟雷鳴,灑下水滴,引起降雨;一碗水置于祭壇之上,意為泉水充盈,從一土著植物攪出氣泡,表示雲在天上聚集;煙草生煙,衆神便&ldquo不會抑住他們濃霧般的呼吸&rdquo。

    在跳面具神舞時,凡人把超自然物的&ldquo肉體&rdquo&mdash&mdash飾物和面具&mdash&mdash當作衣物穿在身上,這樣,衆神就不得不向他們祝福。

    在巫術領域,即使是很不明顯的儀式,也滲透了祖尼人同樣的機械效應的思想。

    祭司和聖職人員的一個基本義務,是他在積極參與宗教儀式期間,不得發怒。

    但為了促進與隻能為純潔的心靈所接近的正直的神的聯系,憤怒也并非禁忌。

    制怒是集中注意力于超自然事務的象征,是強制超自然物并使它們不能拒絕交出它們在這種交易中的分額的一種心靈狀态。

    制怒有神奇的效應。

     他們的禱詞也是程式化的,這些禱詞的效用産生于他們虔誠的吟唱表演。

    在祖尼,這類傳統禱詞形式的價值,幾乎不能再被誇大了。

    最為典型的是,他們以儀式語言描述了導向這種儀式達到高潮的背誦者禮儀職責的全部過程。

    他們詳細列舉了扮演者的選派、對用作禱杖的柳枝的采集、用棉線把鳥羽捆在一起、塗抹禱杖、把裝飾的羽毛棒奉獻給衆神、拜谒聖泉、靜修的時期,等等。

    與原始宗教行為一樣,吟誦必須小心翼翼,不得有誤。

     沿着那裡的河道,尋找我們的父親, 四次砍集的雄柳、雌柳,是那樣細直鮮嫩, 向着我的家園,開出了我的路徑。

     這天,我以溫暖的人類雙手, 緊緊抓住它們。

     我給禱杖以人形。

     雄性的火雞,拖着山鷹般的條狀雲尾, 展開雲一般的雙翼, 乃我的一個祖輩。

     我以紛呈的夏鳥的雲尾, 四次賦予禱杖以人形。

     植棉女,帶着我母親的肉體, 即使一根劣質的棉繩, 四次纏繞,捆住了她們的形體, 我賦禱杖以人形。

     塗滿黑色的婦女,帶着母親的形體, 四次給她們覆蓋上肉體, 我賦禱杖以人形。

     祖尼人的禱詞從來不是人類心靈的傾吐。

    有些普通的禱詞可稍作改變,但這隻不過是說可長可短。

    這些禱詞從來都不是以情感強烈著稱的。

    它們在形式上總是和緩的和講究禮儀的,祈求有序的生活、愉快的時光,和躲避暴力的住所。

    甚至戰争祭司也以這樣的禱詞作為結束文: 我開始祈禱。

     我的孩子們,還有在曠野邊緣 建起掩體的人們, 原他們平安歸來, 願森林,願灌木 張開它們水盈盈的雙臂, 保護他們的心靈; 願他們走完自己的道路, 一路順風,沒有攔阻, 而此時,他們僅走了一小段的路途。

     願所有的男女小兒, 和前途漫漫的人們, 祝他們心靈強健,意志堅定; 在通往黎明湖的道上, 長大成人。

     願你們走完腳下之路, 願生命為你們祝福。

     在你太陽之父照耀的生命征途上, 達到目的,走完腳下的路。

     如果問及他們任何宗教儀式的目的,他們總有一個既成的回答:為求雨。

    當然,這或多或少是習慣性的回答。

    但它卻反映了祖尼人一種根深蒂固的态虔。

    在衆神的賜福中,豐收高于一切,而且在祖尼高原這個沙漠王國裡,雨是莊稼生長的基本條件。

    祭司的靜修、面具神舞,以至巫術社會的許多活動,都根據那裡是否降雨來裁定。

    &ldquo賜水&rdquo是一切賜福的同義語。

    所以,在祈禱文中,衆神在對它們光臨的祖尼人儀式室的祝福中所用的固定片語是&ldquo盛滿水吧&rdquo,他們的梯子是&ldquo水梯&rdquo,戰場上帶回的人頭皮是&ldquo盛滿水的蓋子&rdquo。

    死去的人也是在雨雲中複活,帶回蒼天的祝福。

    當夏日午後天空雨雲翻滾之時,人們對孩子們說:&ldquo你們的祖父們來了,&rdquo而且這不是指某個人已故的親屬,而是指非人格的所有祖先。

    其面具神也代表雨,而且當它們跳舞時,就是在迫使自己的存在&mdash&mdash雨&mdash&mdash降到人間。

    另外,祭司在祭壇前靜修時,坐着紋絲不動,且連坐八天,呼喚雨神。

     您從永居的天庭, 将造起通向人間的道路。

     微風吹起雲霧, 薄薄的雲團,充滿生命之水, 您送來與我們同住。

     您用可愛的雨珠, 撫慰我們的土地, 在伊提瓦納此外, 有我們父母 這些最早的先人 帶着您豐盛的甘露 和您一道,來為我們祝福。

     然而,雨僅是祖尼人的禱詞永遠用以求得豐收的一個方面。

    種植園的增收與部落人口的日益增長被認為是不可分的。

    他們渴望為婦女賜福: 即使有小孩的女人, 背上一個, 搖籃中躺着另一個, 手中牽着一個, 身前還光着一個。

     他們促進人丁興旺的方式,如我們将要看到的那樣,是富有奇特象征性的和非人格化的,但豐産(fertility,一譯多育)是公認的宗教儀式的目的之一。

     這種令祖尼人入迷的儀式生活,組織得如同一串聯結的輪圈。

    祭司有自己的聖物、靜修、舞蹈和禱詞,而且他們那種長達一年的安排,每年一次由盛大的冬至儀式啟始,這種儀式利用所有不同的團體和聖物,且集中它們所有的功能。

    部落的面具神會團有相似的财物和歲時儀式,并且這些都在盛大的冬季部落面具神儀式(名為Shalako,&ldquo薩拉科&rdquo)上,達到高潮。

    同樣,由于巫術會團與治病的特殊關系,巫術會團全年在發揮着作用,并且具有保障部落健康的一年一度達到高潮的儀式。

    祖尼儀式生活中的這三種崇拜對象并不相互排斥。

    一個人在其生命的極大部分時間中可能并常常是這三種崇拜團體的成員。

    它們每個都授予他&ldquo以此為生&rdquo的聖物,并要求他掌握嚴格的儀式知識。

     祭司站在神聖的頂層。

    那裡共有四個主祭和八個輔祭。

    他們&ldquo緊緊控制着他們的孩子&rdquo。

    他們是聖人。

    他們的權力存在于他們那神聖的藥束(medicine bundles)之中,用班澤爾博士的話說,藥束具有着&ldquo無法描述的神力&rdquo。

    它們放在加蓋的大瓶裡,置于别無它物的祭司的内室中,而且藥束由兩根加塞的蘆葦組成,一根盛水,内有小蛙;另一根裝入玉米。

    用長長的原棉線把兩根捆在一起。

    除祭司做儀式需要,祭司家最年長的婦人或最年幼的小女孩每頓飯前為藥束獻食外,任何人都不得進入祭司放藥束的聖室。

    凡進入之人,無論目的如何,都必須脫下鹿皮靴。

     雖然在衆多的儀式中,這種祭司必然出席或負責儀式開始時的基本步驟,但他們并不舉行公開儀式。

    他們在聖束前的靜修,秘密而神聖。

    到六月玉米需雨時,一系列在離地約一英尺的祭壇上的靜修便開始了。

    按照順序,當前一個祭司出來時,每個新祭司便進入靜修狀态,&ldquo開始過好日子&rdquo。

    太陽崇拜者和戰争崇拜者的頭領們也包括在這一系列的祭司靜修之中。

    他們必須坐着紋絲不動,思想集中在儀式性事物上,主祭需靜修八天,輔祭四天。

    在此期間,整個祖尼人都祈盼着雨的降落,而且在他們的靜修結束之後,得到雨神恩賜的祭司在街上會受到每個人的歡迎和感謝。

    他們賜福給其人民的不僅僅隻是雨水。

    他們在祖尼人所有的生活領域裡,成了人們的後盾。

    他們作為其人民的保護神的地位受到擁戴。

    他們在靜修期祈禱的禱詞也得到了回答: 我所有順梯而下的孩子們, 用我的雙手,把他們都牢牢抓緊, 願剛走了短短路程之人, 沒人從我的手中落滾。

     即使是小小的甲蟲,肮髒透頂, 誰也不讓在我的緊握中失控, 我以雙手把他們抓緊。

     願孩子們走完所有的道路, 願他們長大成人。

     願他們都到達黎明之潮, 願他們都實現自己的人生之路; 為了你們的思想傾心于此, 你們的生活會舒适惬意。

     由主祭的首領和太陽崇拜者的首祭,以及戰争崇拜者的兩個首祭,構成祖尼人的統治機構&mdash&mdash祖尼宗教會議。

    祖尼是一個極其錯綜複雜的神權政治社會。

    由于祭司是聖人,而且在履行其職責期間,必須從不生氣發怒,所以凡未達成一緻協議的東西都不得呈到他們面前。

    他們首先是制定祖尼曆法中的重大儀式性事件,确定儀式人選,并在巫技的表演中作出裁決。

    從我們對統治機構的認識來看,他們既無管轄權,也無權威性。

     如果其祭司處在神聖的最高層,那麼,其面具神的崇拜就極為大衆化。

    它是祖尼人感情的第一需要,并且時至今日,它仍象青春的月桂樹那樣蔥籠繁茂。

     面具神有兩種:面具神本身,卡奇納斯和卡奇納斯祭司。

    這些卡奇納斯祭司是越自然世界的主宰,而且他們自己是由祖尼舞蹈者們戴上面具扮演的,它們在祖尼人眼中的神聖性使明确區分對他們的崇拜和對舞神本身的崇拜成為必要。

    舞神是快樂而友好的超自然物,他們住在遠離祖尼南部的空曠荒漠中的一個湖底。

    他們總是在那兒跳舞。

    但他們也最喜歡回到祖尼跳舞。

    因而,扮演他們就是使他們獲得他們最渴望的愉快。

    當一個男人戴上神的面具時,他本人就暫時成了超自然的神靈。

    他不再講人的語言,隻是發出那個神所特有的喊叫。

    他是禁忌,而且他必須承擔任何暫時成為神聖者的人的所有義務。

    他不僅跳舞,而且在舞前要進行一次神秘的靜修,種植禱杖,還要遵守節欲。

     祖尼神殿有一百多種不同的面具神,其中許多都是表演中出現的舞蹈團體,30或40位為一種。

    其它的則以6個方隊出現,塗上表示六個方向的顔色&mdash&mdash這是祖尼人視為六合的基本方位。

    每一面具神都有各自瑣細的服飾裝扮、各自的面具、各自在神的等級中的位置、有關它的活動的傳說以及盼望它出現的儀式。

     面具神舞由一個部落社會的所有成年男子操辦和實施。

    女人也可加入&ldquo拯救她們生命&rdquo的活動,但這不是貫例。

    她們不會因禁忌而被排斥在外,不過對女人而言,要成為正式成員卻不常見,至今成為神聖者的人的所有義務。

    他不僅跳舞,而且在舞前要進行一次僅有3個女性成員。

    追溯其傳統所及,似乎任何時候都沒有過這樣多。

    男人的部落團體由6個群體組成,每個都有它的基房或儀式室,每個基房有自己的神職人員,屬于它自己的舞蹈,以及它自己的成員名冊。

     成為這個基房的成員還是成為另一個基房的成員,取決于男孩出生時儀式長老的選擇,但要到孩子長到5-9歲之間時才能入會。

    這是他首次取得儀式資格。

    正象班澤爾博士所指出的,這種入會并不是教他秘密的宗教儀式,而是确立與超自然力的聯系。

    據他們說,它會使他強健有力、富有價值。

    &ldquo吓人的卡奇納斯&rdquo,即懲罰面具神會光臨這種入會儀式,他們用絲蘭鞭抽打孩子。

    這是一種驅邪儀式,&ldquo驅除不祥事件&rdquo,并使未來的事情吉祥如意。

    在祖尼,鞭打從不用于懲治孩子。

    白人父母鞭罰孩子的事實是一件永遠驚人的事。

    在入會儀式上,孩子們應極度恐懼,而且如果他們放聲大哭,也不為羞恥。

    這将使這個儀式更有價值。

     此後,根據傳統,當男孩在大約14歲并已達到足以承擔責任的年齡時,便由更為有力的面具神再次鞭打。

    正是在這次入會儀式中,他戴上了卡奇納斯面具,并讓他知道,舞蹈者不是來自聖湖的超自然物,而實際上是他的鄰人和親屬。

    最後一次鞭打完,讓4個個子最高的孩子同那些曾鞭打他們的那些吓人的卡奇納斯相對而立。

    祭司搞下頭上的面具,戴到這些孩子頭上。

    這是偉大的天啟,這些男孩子們震懾了。

    絲蘭鞭從吓人的卡奇納斯手中拿下,放到了現在面對他們,頭戴面具的孩子們手中、孩子們奉命鞭打這些卡奇納斯。

    這是他們的第一堂實習課,他們作為凡人,必須行使那些尚未入會的人認為超自然物本身應具有的各種職能。

    這些男孩子們鞭打着,在他們的雙臂雙腿上各抽四鞭。

    在卡奇納斯們依次接受了所有男孩相同方式的鞭打後,祭司便對孩子們講了一個男孩無意中洩露了卡奇納斯是人所扮的秘密而為面具神殺害的傳說。

    面具神們砍下了那男孩的頭,一路踢到聖湖。

    他的屍體被曝曬在十字路口。

    男孩必須永不洩密。

    現在他們成了崇拜者的成員并可以扮面具神了。

     但他們還不能擁有面具,到他們成了有某種資産的已婚男子之時,才能制造面具;他還要全力以赴耕植一年,并向他的基房首領宣布希望舉行面具入會式。

    由此,他再次受到那些當他還是一個孩子時就鞭打過他的卡奇納斯的鞭打,并宴請他的基房和那些跳舞的人。

    面具一旦屬己,就放在他的房内,它使他的家有了價值。

    他死後,面具随他而葬,以保證他在聖湖加入卡奇納斯跳舞者的行列。

    然而,任何沒面具的男人在任何時候都可以向擁有者随意借用,而且不用回禮。

    他将面具塗上顔色以代表他挑選的卡奇納斯,因為根據所塗顔色和飾物,它可以用來扮演許多卡奇納斯。

     對卡奇納斯祭司的崇拜就截然不同。

    他們的面具不是需要時才制作的,也不是每次舞會都為不同的扮演者再刷新一次的,它們是永久性的。

    被祭祝儀式所圍繞的面具,其神聖性僅次于主祭的藥束。

    象那些藥束一樣,它們為家族所有并得到家族的照料,他們聲稱,自創世之時便是這樣。

    每一面具都有自己的祭祀團體。

    在祖尼儀式期間,一旦需要,這些崇拜者便有責任承擔這些面具的扮演。

    這些卡奇納斯祭司的永久性面具與它們的扮演者要請記并把它們表現出來的冗長儀式是聯系在一起的。

    與舞蹈卡奇納斯不同,他們不來跳舞,隻是在歲時禮儀中,履行确定的儀式功能。

    是他們在入會儀式上鞭打孩于,是他們出現在年度的盛大薩拉科儀式上,是他們&ldquo帶來了新年&rdquo。

    在超自然的層面上,他們是他們的&ldquo黎明之子&rdquo即祖尼人的主祭的對應物。

    他們是卡奇納斯的主祭。

     祖尼儀式結構的第三大部分是巫術會團的儀式。

    巫術會團的超自然保護神是獸神,主角為熊。

    恰如跳舞者扮演卡奇納斯那樣,巫術會團也扮演熊。

    他們從上到下在雙臂上套上還帶着爪子的熊前腿皮代替面具。

    同跳舞者隻發出卡奇納斯的喊叫聲一樣,獸神的扮者似熊那樣令人恐怖地咆哮着。

    正是熊具有起死回生的絕對神力,而且,和卡奇納斯的情況相似,它的力量又受到它的肉體物質的用途的制約。

     巫術會團具有大量需其成員通過一生的點滴學習,逐漸了解的秘傳。

    其中一些絕技,如在通紅的煤塊上行走或吞劍一樣,隻有在進一步升入該會團的較高階層的入會儀式上才能學到。

    巫醫是最高層的代表,是&ldquo實現了他的目标&rdquo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