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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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使藝術通向無限之境。

    浮士德型和阿波羅型(日神型)是對生活作出的兩種對立的解釋,在一種解釋中所産生的價值觀對另一解釋來說,是陌生的,不值一提的。

     古典社會的文明,建立在阿波羅型生活觀上,而現代社會在其各種制度中一直設計着浮士德型觀點的内在含義。

    施本格勒也曾側目關注過埃及型人,&ldquo他們認為,自己走向的是一條狹窄并受到無情規定的人生之路,最終将來到死神面前&rdquo,施本格勒還注意過有着嚴格的肉體&mdash&mdash靈魂二無論的馬格安人但他主要的研究對象是阿波羅型和浮士德型。

    他認為,可以從數學、建築、音樂、繪畫等方面來表現西方文明不同時期這兩種偉大而對立的哲學思想。

     施本格勒著作中給人造成的那種混亂印象,部分地是由于描述的方式。

    從更大的程度上來講,則是他所研究的文明中的那種難解的複雜性的結果。

    由于西方各文明在曆史上的差異,職業與等級的層次,以及無可比拟的豐富細節,西方文明還不能被人們極充分地認識,所以,也不能用一兩句時髦語加以概括。

    如果浮士德型人出現在某些被嚴格限定的知識與藝術圈外,那麼,他也無法使他自身的方式與我們的文明相适應。

    現在還有一些強有力的人,如實幹家,巴比特斯式人和浮士德型人;民族學上有關現代文明的所有令人滿意的描述,沒有一種能夠忽視這些類型的人的不斷交替出現的現象。

    把我們的文化類型,描述成完全的外向性格、忙碌在無窮無盡的諸如發明、統治以及象愛德華·卡彭特所說的&ldquo永遠趕火車&rdquo等世俗活動中,正象把我們的文化類型描述成渴望無限的浮士德型一樣,都是令人信服的。

     從人類學角度來講,施本格勒對世界各文明的描繪,由于他為之苦惱的必然性而未能盡善盡美:他在對待具有多種層次的現代社會時,似乎認為它有着民間文化所具有的那種根本同質性。

    在我們目前的知識水平下,西歐文化的曆史資料過于龐雜,社會分化如此明顯,以緻無法進行必要的分析。

    無論施本格勒有關浮士德型人的讨論對于研究歐洲文學和哲學的啟示性有多大,無論他對價值相對性的強調如何正确,其分析仍不可能是終結性的,因為同樣不容反駁的其他畫面也可被描繪出來。

    以回顧方式,充分刻畫出如西方文明那樣龐雜的整體,也許是可能的;但雖然施本格勒無與倫比的命運觀的假定是重要的,且具有真理性,然而從目前來看,根據任何一種選擇出來的特質來解釋西方世界的企圖,隻會導緻混亂。

     那種認為比較簡單的文化事實可使那些難以理解而又不能随意給予證明的社會事件得以明确表現出來的觀點,是研究原始民族的一種哲學理由。

    這一點對于基本而有特色的文化結構問題最為适用;這些文化結構将生活模式化,并對參與這些文化的個人思想與情感加以限制。

    在傳統風俗影響下,個人習慣模式建構的整體問題,在目前可以通過對較簡單的;民族的研究而得到很好的理解。

    這并不意味着我們能以這種方式發現的事實和過程,隻能把它們适用于原始文明。

    文化結構,在我們所知的最高級、最複雜的社會中,既能使人傾服,又富有意義。

    但因資料過于複雜,又太靠近我們的眼前,所以我們不可能很好地處理它們。

     對我們文化進程所需的理解,通過迂回方式,可經濟地予以實現。

    當人類和他們在動物王國中的最早祖先的曆史關系過于糾纏不清而不能用以确立生物進化事實時,達爾文代之以利用的是甲殼蟲組織結構及其進化過程&mdash&mdash這個過程在人類複雜的體質組織中現在還是含混不清的,但在較簡單的物質中,其說服力在當時就是顯而易見的。

    對文化機制的研究與此同理。

    我們需要各種我們可以從不甚複雜的團體中的思想和行為的研究中得到的啟示。

    &rdquo 我選擇三種原始文明進行某些詳細的描述。

    一些被理解為連續性行為組織的文比,與許多隻是觸及到它們高點的文化相比,更能給人以啟迪。

    如果隻對世界進行泛泛考察,文化行為對出生、死亡、青春期、婚姻等獨立分枝的動機與目的之間的聯系,就永遠無法弄清。

    我們要使自己抓住并不是那麼雄心勃勃的任務,即對幾種文化進行多角度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