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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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了這種方法在美學領域中所産生的根本的影響。

    他比較了希臘和拜占廷這兩個時期高度發展的藝術。

    他堅持認為:那種根據絕對的觀點定義藝術并把藝術與古典标準等而視之的舊式批判法,不可能理解象在拜占廷繪畫或鑲嵌藝術中表現出來的藝術進程。

    不能根據一領域的成就來判斷另一個領域的成就,因為各個領域都試圖到達完全不同的目的。

    希臘人在藝術中力圖表現他們在活動中的愉悅;他們試圖具體展現他們生命力與客觀世界的同一性。

    而另一方面、拜占廷藝術則體現抽象性,亦即一種與外部自然的深刻的分離感。

    對這兩種藝術的任何理解,都必須考慮藝術能力的比較,而且更重要的是考慮藝術取向的差異。

    這兩種藝術形式是有着鮮明對照的整合了的結構;每一種都可利用在另一種看來是難以置信的形式和标準。

     格式塔(結構)心理學在證實以整體而不是以部分作為起點的重要性上已作了一些最為出色的工作。

    格式塔心理學家表明,在最為簡單的感知中,沒有哪種分離知覺表象的分析能解釋整體經驗。

    把知覺分割為客觀的片斷是不充分的。

    主觀框架,即由過去經驗提供的形式,才是至關重要的,且不容忽視。

    除了自洛克時代以來心理學一直感到滿意的簡單聯想的機械論以外,還必須研究&ldquo整體性&rdquo和&ldquo整體趨向&rdquo。

    整體決定部分的不僅是它們的聯系,還有它們的本質。

    在兩個整體之間,在性質上有一種中斷,除了對已成為這兩個整體的相似成份予以認識以外,任何理解還都必須考慮它們不同的本質。

    格式塔心理學的研究,主要在那些能以實驗手段獲得證據的領域中進行,然而其意義則遠遠超過了與它的研究有關的簡單表述。

     在社會科學中,整合與結構的重要性在前一個30年中就有威廉·狄爾泰強調過。

    他的主要興趣是在偉大的哲學領域和對生活進行解釋。

    特别是在《宇宙觀類型》)(Die Typenderweltansch-auung)一書中,他對一部分思想史作了分析,揭示出哲争體系的相對性。

    他把它們看成是生活、心情、生命同情、整合态度之多樣性的明顯表述,我們不能把它們中的這一基本範疇分解為另一種範疇。

    他有力地反對了那種臆斷,即它們中任何一種都可能是終結性的。

    他沒有把他所讨論的種種态度表達成文化态度,但由于他把龐大的哲學結構和象腓。

    特烈大帝時代那樣偉大的曆史時期納入了他的讨論之中,所以,他的著作自然會導向對文化作用愈來愈有意識的認識。

     施本格勒對這種認識作出了極為精巧的闡述。

    他的《西方的沒落》一書的命名,并不取自其命運觀念的命題,正如他稱呼一種文明的主導性的模式那樣,而是取自一個與我們目前讨論無關的命題,也就是說,這些文化結構象任何有機體一樣,有一它們不能跨越的生命跨度。

    這個關于文明毀滅的命題的讨論,以西方文明的文化中心轉移和高度文化成就的周期性為基礎。

    他運用類推作為這種描述的依據&mdash&mdash它隻不過是一種類推,并以生命有機體的生死循環來加強這種描述。

    他堅信,每一文明,都有自己朝氣逢勃的青年期,強健有力的壯年期和漸趨崩潰的老朽期。

     上述對曆史所作的後一種解釋與《西方的沒落》大緻吻合,但施本格勒更有價值和更有創見的分析是他對西方文明對立結構的分析。

    他區别了兩種重大的命運觀:古典社會的阿波羅型(日神型)和現代社會的浮士德型。

    日神型人把自己的精神想象為&ldquo一種被安排在優秀部分中的和諧&rdquo。

    在他的世界中,沒有意志的位置,而沖突則是他的哲學所诋毀的一種罪惡。

    有關人格内在發展的思想對他極為陌生;他認為,生命總是處于外界粗暴威脅的不幸的陰影之中。

    他的悲劇高潮是正常生活的快樂境界遭到蠻橫的毀滅。

    同樣的事件可能以同樣方式、同樣結局落在另一人頭上。

     相反,浮士德型之自畫象則是一種不斷同各種障礙作鬥争的力量。

    他認為,個體生命的曆程是内在心靈發展的曆程,而且生存的災變不過是他過去選擇和經驗的不可避免的頂點。

    沖突是生活的實質。

    沒有它,個人生命便沒有意義,而且所能獲得的也僅是甚為膚淺的生存價值。

    浮士德型人渴望無限,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