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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較老的那代人也同樣維護一夫一妻制,且同時又支持賣淫,而且對一夫一妻制的贊頌從未象花街柳巷盛行時那麼熱烈。

    各個社會從來都是為其所寵愛的傳統形式辯護。

    當這些特征失去了控制,某種補充行為形式被吸收進來時,人們就會速迅地對傳統形式說上些空洞的好話,就好象這種補充行為并不存在一般。

     對人類文化形式的這種鳥瞰式考察,可澄清幾種常見的誤解。

    首先,建于由環境或由人類自然需要所提供的暗示之上的人類文化制度,并不象我們易于想象的樣那與原始沖動保持着密切聯系。

    事實上,這些暗示不過是粗略的描寫,僅是些簡單明了的事實的清單。

    它們是微弱的潛能,産生于它們周圍的那種複雜建構是被許多相反的考慮所驅使的,戰争不是好鬥本能的表現。

    好鬥在人類的本能中隻是十分渺小的一種暗示,以緻在部落内部關系學中,可能根本得不到表現。

    當它被制度化時,它所采取的形式更多的是遵循其他的思維習慣,而不是原始沖動中所暗示的習慣。

    好鬥隻是對風俗之球的接觸,即一種可以加以抑制的接觸。

     這樣一種文化進程現,要求我們對許多維持我們傳統制度的流行論點加以改變。

    這些論點通常基于這樣一種認識,即沒有這些特殊的傳統形式,人類就不能發生作用。

    甚至極特殊的特質,如在我們特殊财産所有制下産生的特殊的經濟内驅力形式,也要接受這種确證。

    這是一種值得注意的特殊動機,而且有證據可以表明,甚至在我們這一代,它也正被強烈地改造。

    不管怎樣,我們都不能用讨論這個問題的方式而将其混淆,似乎它隻是一個生物生存價值的問題。

    自立是我們的文明所重視的一種動機。

    如果我們經濟結構的改變,使這一動機不再會象在拓荒和膨脹的工業主義時代那時那般有力了,那麼,就會出現許多适合于一個變化了的經濟結構的動機。

    每一文化,每個時代,都隻能對大量可能性中的極少數加以利用。

    變化可能會是令人不安的,且會造成巨大損失,但這隻是由于變化自身的困難,而不是由于這樣的事實,即我們的時代和我們的國家發現了一個能夠指導人類生活的動機。

    我們必須記住,盡管困難重重,變化仍是不可避免的。

    我們對風俗的改變,哪怕是微小的改變所表現出來的憂慮,常常是完全錯誤的。

    與任何人類權威曾有的改變文明的願望和想象力相比,文明本身的改變可能要更為徹底,而且仍然是完全切實可行的。

    今天,引起衆多譴責的細小變化,如離婚的增多,城市的日益世俗化,男女愛撫會的盛行,以及諸如此類的種種變化,可以很易地被稍稍一不同的文化模式所吸收。

    它們一旦成為貫例,它們就會被賦予與其他時代的舊模式所具有同樣豐富的内容、同等的重要性和價值。

     事物的真相毋甯是,在文化的單一性或複雜性的每一層面上,可能的人類制度和動機都多得不可計數,而且人類的明智正表現在對這些現象的差異采取一種極為寬容的态度。

    沒有人能完全參與一種文化,除非他一直是根據該文化形式受到培養并生活其中,但他卻能夠把他在自己的文化中所意識到的外來文化參與的意義同樣賦予其他的文化。

     文化差異不僅是各社會能夠毫不費力地精化或拒絕生活的各個方面的結果,它更主要是文化特質的複雜交織所導緻的結果。

    正如我們剛說過的那樣,任何傳統制度的最終形式,都遠遠超過了原始的人類沖動。

    從很大程度上講,這種最終形式取決于該特質與源于不同經驗領域的其他種種特質的交融方式。

     一種具有普遍性的性質可能充滿着某一民族的宗教信仰并作為他們宗教的一個重要方面而發揮作用。

    在另一地區,它可能完全是一個經濟轉讓的問題,從而成了他們金融結構的一個方面。

    其可能性無窮無盡,其調節作用也常是千奇百怪。

    這種特質的本質,依照構成它的要素而在不同的地區完全不同。

     弄清這個過程對我們自身至為重要,否則,我們就很易誤入峻途,而把地方特質交融的結果概括為一種社會規律,或把它們的結合當作一種普遍現象。

    歐洲造型藝術的全盛時期乃是宗教動機驅使的結果。

    藝術把世俗之物描繪或裝飾成宗教景象和教義;而宗教則是那個時代世界觀中的根本成份。

    如果中世紀的藝術隻是純粹的裝飾品,而且不把世俗事物塗上宗教色彩,那麼,現代歐洲美學就會完全兩樣。

     作為曆史,藝術的巨大發展常常明顯地與宗教動機和實踐相分離。

    既使在兩者都高度發展的地區,藝術也可能完全獨立于宗教之外。

    在美國西南部的普韋布洛印第安人中,陶器與紡織品中的藝術形式博得了所有其他文化的藝術家的敬意,但他們的祭司攜帶的或安放在祭壇上的聖缽,卻是低劣的,裝飾粗糙,不成風格。

    衆所周知,一些博物館将西南部的宗教性物品拒之門外,因為它們遠遠低于傳統的工藝标準。

    祖尼印等安人說:&ldquo我們必須在那放上一隻青蛙,&rdquo意為宗教的急需使人們根本顧不上藝術上的需要。

    這種宗教與藝術之間的分離不是普韋布洛人的唯一特征。

    南美、西伯利亞一些部落也是如此,盡管他們造成宗教與藝術分離的動機是多種多樣的。

    在宗教儀式中,他們不使用他們的藝術技巧。

    因而,我們不能象老一代藝術批評家有時做的那樣:在一個重要的地方題材&mdash&mdash宗教中去探尋藝術之源,而更需要探索藝術與宗教能夠相互滲透的程度,以及這種融合對藝術和宗教所造成的後果。

     不同經驗領域的這種相互滲透,以及對藝術與宗教帶來的變化,能夠從生活的各個方面,如經濟活動、性關系、民間傳說、物質文化以及宗教中表現出來。

    這一過程可由北美印第安人中流傳甚廣的宗教特征之一加以說明,在北美大陸的每一文化區,除西南部的普韋布洛人外,人們都能夠在夢境或幻象中得到超自然力。

    根據他們的信念,生活中的成功是由于個人與超自然的接觸。

    每個人的幻象都會給他以終身的力量,而且.在一些部落中,通過進一步尋求幻象,他就能夠時時更新他自己與神靈的關系。

    無論見到什麼,一隻動物或一顆星星,一種植物或一種超自然物,都把它作為個人的保護傘而加以接受,并且需要時就能立即召喚它。

    人有為他想象中的守護神奉獻祭物、履行各種義務的職責。

    作為報答,神靈賜給他在幻象中允諾于他的特殊力量。

     在北美各大地區,這種守護神情結,依照它與其密切相關的其他文化特質而呈不同形式。

    在不列颠哥倫比亞高原,它與我們已談及的青春期儀式結合在一起。

    這些部落中的少男少女,在青春期都要進入山中,進行神奇的訓練。

    在太平洋沿岸,青春期儀式傳播尤廣,而且在這個地區的許多地方,它們都與守護神習俗完全不同,但在不列颠哥倫比亞,它們則是融為一體的。

    男孩子那種神奇的青春期訓練的頂點是獲得守護神,這種守護神用給予賜物的方式指定青年人的終身職業。

    按照超自然的天啟,他成為武士、薩滿、獵手或賭徒。

    女孩也接受代表她們家庭職責的守護神。

    在這些民族中,與青春期儀式相聯系所形成的守護神經驗是如此堅固,以緻了解這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