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群體意見的直接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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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立的思想。

    在拉丁民族看來,“民主”更多地是指個人意志和自主權要服從于國家所代表的社會的意志和自主權。

    國家在日甚一日地支配着一切,集權、壟斷并制造一切。

    不管是激進派。

    社會主義者還是保皇派,一切黨派一概求助于國家。

    而在盎格魯一薩克遜地區,尤其是在美國,“民主”一詞卻是指個人意志的有力發展,國家要盡可能服從這一發展,除了政策、軍隊和外交關系外,它不能支配任何事情,甚至公共教育也不例外。

    由此可見,同一個詞,在一個民族是指個人意志和自主權的從屬性以及國家的優勢,而在另一個民族,卻是指個人意志的超常發展和國家的徹底服從。

     (2)幻覺 自從出現文明以來,群體便一直處在幻覺的影響之下。

    他們為制造幻覺的人建廟塑像,設立祭壇,超過了所有其他人。

    不管是過去的宗教幻覺還是現在的哲學和社會幻覺,這些牢不可破至高無上的力量,可以在我們這個星球上不斷發展的任何文明的靈魂中找到。

    古代巴比倫和埃及的神廟,中世紀的宗教建築,是為它們而建;一個世紀以前震撼全歐洲的一場大動蕩,是為它們而發動;我們的所有政治、藝術和社會學說,全都難逃它們的強大影響。

    有時,人類以可怕的動亂為代價,能夠消除這些幻覺,然而他似乎注定還會讓它們死而複生。

    沒有它們,他不可能走出自己原始的野蠻狀态;沒有它們,他似乎很快就會重新回到這種野蠻狀态。

    毫無疑問,它們不過是些無用的幻影,但是這些我們夢想中的産物,卻使各民族創造出了輝煌壯麗值得誇耀的藝術或偉大文明。

     如果有人毀掉那些博物館和圖書館,如果有人把教堂前石闆路上那些在宗教鼓舞下建起僞一切作品和藝術紀念物統統推倒,人類偉大的夢想還會留下些什麼呢?讓人們懷抱着那些希望和幻想吧,不然他們是活不下去的。

    這就是存在着諸神、英雄和詩人的原因。

    科學承擔起這一任務已有50年的時間,但是在渴望理想的心靈裡,科學是有所欠缺的,因為它不敢做出過于慷慨的承諾,因為它不能撒謊。

     上個世紀的哲學家熱情地投身于對宗教、政治和社會幻想的破壞,我們的祖輩已在這種幻想中生活了許多世紀。

    他們毀滅了這些幻想,希望和順從的源泉也就随之枯竭。

    幻想遭到扼殺之後,他們面對着盲目而無聲無息的自然力量,而它對軟弱和慈悲心腸一概無動于衷。

    哲學不管取得了多大進步,它迄今仍沒有給群衆提供任何能夠讓他們着迷的理想。

    然而群衆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他們必須擁有自己的幻想,于是他們便像趨光的昆蟲一樣,本能地轉向那些迎合他們需要的巧舌如簧者。

    推動各民族演化的主要因素,永遠不是真理,而是謬誤。

    如今社會主義為何如此強大,原因就在于它是仍然具有活力的最後的幻想。

    盡管存在着一切科學證據,它依然繼續發展。

    它的主要力量是因為這樣一個事實,即它的鼓吹者是那些非常無視現實,因而敢于向人類承諾幸福的人。

    如今,這種社會主義幻想肆虐于過去大量的廢墟之上,未來是屬于它的。

    群衆從來就沒有渴望過真理,面對那些不合口味的證據,他們會拂袖而去,假如謬論對他們有誘惑力,他們更願意崇拜謬論,凡是能向他們供應幻覺的,也可以很容易地成為他們的主人,凡是讓他們幻滅的,都會成為他們的犧牲品。

     (3)經驗 經驗幾乎是惟一能夠讓真理在群衆心中牢固生根、讓過于危險的幻想歸于破滅的有效手段。

    但是為了達到這個目的,經驗必須發生在非常大的範圍内,而且得以再出現。

    通常,一代人的經驗對下一代人是沒多少用處的。

    這就是一些被當做證據引用的曆史事實達不到目的的原因。

    它們惟一的作用就是證明了,一種廣泛的經驗即使僅僅想成功地動搖牢固地根植于群衆頭腦中的錯誤觀點,也需要一代又一代地反複出現。

     史學家毫無疑問會把19世紀以及再早一些的年代當做一個充斥着奇異經驗的時代,任何時代都沒有做過如此多的試驗。

     最宏偉的試驗就是法國大革命。

    發現一個社會有待于遵照純粹理性的指導,從上到下翻新一遍,這必然會導緻數百萬人死于非命,讓歐洲在20年裡陷入深刻的動蕩。

    為了用經驗向我們證明,獨裁者會讓擁戴他們的民族損失慘重,需要在5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