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幽靈
關燈
小
中
大
會跟什麼人軋朋友[8]，并且自立門戶了。
&rdquo &ldquo去你的！&rdquo彼得回答說，咧嘴笑着。
&ldquo這倒多半是可能的，&rdquo鮑勃說，&ldquo反正總有這麼一天吧；好在往後的日子長得很，來得及，親愛的。
但是，不管我們大家将來怎樣分手，在什麼時候分手，我相信我們沒有一個人會忘掉可憐的小丁姆的&mdash&mdash我們總不會吧&mdash&mdash也不會忘掉我們中間這頭一次的分手吧？&rdquo &ldquo決不會的，父親！&rdquo他們大家都叫道。
&ldquo我們隻要一回憶到他是多麼有耐性、多麼溫和，雖然他還是一個小小的、小小的孩子，我就知道，&rdquo鮑勃說，&ldquo我就知道，我的親人們，我們自己中間決不會輕易争吵起來，吵得忘掉了可憐的小丁姆的。
&rdquo &ldquo對，決不會的，父親！&rdquo他們大家又都叫道。
&ldquo我高興極了，&rdquo鮑勃說，&ldquo我高興極了！&rdquo 克拉吉夫人吻他，他的女兒們吻他，那兩個小克拉吉吻他，彼得和他握握手。
小丁姆的英靈呵，你那童稚的善良本質就是來自上帝的！ &ldquo幽靈啊，&rdquo斯克擄奇說，&ldquo有什麼東西在通知我，我們分手的時候就要到了。
我知道這個，但是我不知道究竟要怎樣分手。
告訴我，我們看見的那個死去了躺在床上的人到底是什麼人？&rdquo 那&ldquo未來聖誕節之靈&rdquo跟先前一樣&mdash&mdash然而斯克擄奇認為是在不同的時候；的确，在最後的那些幻景中，時間上的次序似乎是混亂的，隻知道這些都是将來的事情&mdash&mdash把他運送到一個生意人聚集的地方，但是始終沒有把斯克擄奇自己顯現給他看。
實在是，這幽靈一點也沒有停留，隻顧一直往前去，仿佛正向剛才心目中想去的那個目的地奔去，直到斯克擄奇懇求它停留片刻才止。
&ldquo我們現在急急忙忙穿過的這個院子，&rdquo斯克擄奇說，&ldquo就是我辦公的地方，而且幹了很長一個時期。
我看見那幢房子了。
讓我看看我在将來的日子裡究竟是個什麼樣兒！&rdquo 那幽靈停下來，可是手卻指着别處。
&ldquo屋子就在那邊，&rdquo斯克擄奇叫道。
&ldquo你為什麼指着别處呢？&rdquo 那隻無情的手指一點也不挪動。
斯克擄奇趕快跑到他辦公室的窗子邊，向裡面望去。
這兒還是一間辦公室，但已經不是他的了。
家具已經不是原來的了，坐在椅子裡的人也不是他自己。
那幻象還是跟先前一樣地在指着。
他回到它的身邊，一邊納悶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和要到哪兒去，一邊跟随着它，直至他們到達一座鐵門邊。
他在進去之前，先停下來向四周看看。
一片教堂的墳場。
這麼說，這兒就是那個倒黴的人的葬身之地，這個人的姓名他眼看就要知道了。
這是一個令人肅然起敬的地方。
四周被房屋包圍住；遍地的良草和雜草，而植物是正在不斷枯死，卻不是正在生長；埋葬了太多的人，塞得滿滿的；由于它的胃口得到滿足，顯出很發福的樣子。
好一個令人肅然起敬的地方！ 幽靈站在那些墳墓中間，朝下指着其中的一座。
斯克擄奇哆嗦着向那座墳走過去。
那幻象還是完全跟先前一個樣兒，可是他生怕從它那嚴肅的形體上看出新的含意來。
&ldquo在我更走近你指點着的那塊石碑之前，&rdquo斯克擄奇說，&ldquo請你回答我一個問題。
這些究竟是将要發生的事情的影像呢，還是隻不過是或許會發生的事情的影像？&rdquo 那鬼依然手指向下，指着它身旁的那個墳。
&ldquo人們所走的道路會預示某種結局，這就是說，如果他們堅持走他們的道路，他們就一定會達到那種結局，&rdquo斯克擄奇說。
&ldquo但是，假如他們離開了這種道路，那末結局也會改變的。
你說，你顯現給我看的那些事物就是這樣的吧！&rdquo 那幽靈還是跟以前一樣地絲毫不動。
斯克擄奇向這座墳走去，邊走邊發着抖；于是，随着那個指頭，他在這荒墳的石碑上讀到他自己的姓名：埃伯尼澤·斯克擄奇。
&ldquo難道我就是躺在床上的那個人麼？&rdquo他叫道，雙膝跪下。
那隻手指從墳指向他，再從他指向墳。
&ldquo不，幽靈！啊，不，不！&rdquo 那隻手指仍然伸出着。
&ldquo好幽靈啊！&rdquo他叫道，緊緊地抓住它的袍子。
&ldquo聽我講！我現在已經不是從前那樣的人了。
要不是因為這次經曆，我不會變成我應該變成的人。
假如我已經是毫無希望的話，那又為什麼把這個顯現給我看呢？&rdquo 那隻手似乎頭一次在顫動起來。
&ldquo好幽靈啊，&rdquo他接下去說，一邊跪倒在它面前的地上，&ldquo你的天性在代我說情，并且可憐我。
請你使我相信：如果我今後重新做人，我還能把你顯現給我看的那些影像改變過來！&rdquo 那隻仁慈的手抖動起來。
&ldquo我以後一定從心底裡尊重聖誕節，并且要一年到頭努力過着節。
我以後要生活在&lsquo過去&rsquo、&lsquo現在&rsquo和&lsquo将來&rsquo之中。
這三位幽靈以後永遠都要在我心裡激勵着我。
我決不把它們啟導我的教訓置之腦後。
啊，告訴我，我還有可能擦掉這塊石頭上的字迹！&rdquo 他在痛苦中抓住了那幽靈的手。
它想把手掙脫出來，但是他苦苦祈求着，用力抓住這隻手不放。
然而那幽靈比他更強有力，終于擺脫了他。
他舉起手來作一次最後的禱告，祈求他的命運轉變過來，這時候他看見幽靈的帽兜和衣服都發生了變化。
它縮攏來，塌下去，逐漸收縮成一根床柱子。
[1]當時英國富商或貴族常用的一種圖章，有金質或石質，上刻姓名縮寫或紋章中的裝飾圖案。
多嵌在戒指或挂在表鍊上，在信件或其他文件上封蠟時應用。
[2]這是他們給斯克擄奇取的綽号。
&ldquo老刮皮&rdquo（OldScratch）的讀音與&ldquo老斯克擄奇&rdquo（OldScrooge）相近，也是&ldquo魔鬼&rdquo的綽号。
[3]一種細銅棒，用來夾住每級樓梯上鋪的地毯。
[4]這裡指的是斯克擄奇床上鋪的白布被單。
這是說她把斯克擄奇的屍身剝光了，隻用一條白被單蓋着。
[5]引自《聖經·馬太福音》第18章第2節。
當耶稣的門徒問他：&ldquo天國裡誰是最大的？&rdquo他就叫孩子來，說凡是謙卑得像這孩子的，在天國裡就是最大的。
[6]指她正在做的喪服的黑色。
[7]這裡是說小丁姆已經死了，鮑勃曾經去看過丁姆将被安葬的地方。
[8]&ldquo軋朋友&rdquo：英國貧民階級的習慣用語，意思是同一個姑娘訂婚。
&rdquo &ldquo去你的！&rdquo彼得回答說，咧嘴笑着。
&ldquo這倒多半是可能的，&rdquo鮑勃說，&ldquo反正總有這麼一天吧；好在往後的日子長得很，來得及，親愛的。
但是，不管我們大家将來怎樣分手，在什麼時候分手，我相信我們沒有一個人會忘掉可憐的小丁姆的&mdash&mdash我們總不會吧&mdash&mdash也不會忘掉我們中間這頭一次的分手吧？&rdquo &ldquo決不會的，父親！&rdquo他們大家都叫道。
&ldquo我們隻要一回憶到他是多麼有耐性、多麼溫和，雖然他還是一個小小的、小小的孩子，我就知道，&rdquo鮑勃說，&ldquo我就知道，我的親人們，我們自己中間決不會輕易争吵起來，吵得忘掉了可憐的小丁姆的。
&rdquo &ldquo對，決不會的，父親！&rdquo他們大家又都叫道。
&ldquo我高興極了，&rdquo鮑勃說，&ldquo我高興極了！&rdquo 克拉吉夫人吻他，他的女兒們吻他，那兩個小克拉吉吻他，彼得和他握握手。
小丁姆的英靈呵，你那童稚的善良本質就是來自上帝的！ &ldquo幽靈啊，&rdquo斯克擄奇說，&ldquo有什麼東西在通知我，我們分手的時候就要到了。
我知道這個，但是我不知道究竟要怎樣分手。
告訴我，我們看見的那個死去了躺在床上的人到底是什麼人？&rdquo 那&ldquo未來聖誕節之靈&rdquo跟先前一樣&mdash&mdash然而斯克擄奇認為是在不同的時候；的确，在最後的那些幻景中，時間上的次序似乎是混亂的，隻知道這些都是将來的事情&mdash&mdash把他運送到一個生意人聚集的地方，但是始終沒有把斯克擄奇自己顯現給他看。
實在是，這幽靈一點也沒有停留，隻顧一直往前去，仿佛正向剛才心目中想去的那個目的地奔去，直到斯克擄奇懇求它停留片刻才止。
&ldquo我們現在急急忙忙穿過的這個院子，&rdquo斯克擄奇說，&ldquo就是我辦公的地方，而且幹了很長一個時期。
我看見那幢房子了。
讓我看看我在将來的日子裡究竟是個什麼樣兒！&rdquo 那幽靈停下來，可是手卻指着别處。
&ldquo屋子就在那邊，&rdquo斯克擄奇叫道。
&ldquo你為什麼指着别處呢？&rdquo 那隻無情的手指一點也不挪動。
斯克擄奇趕快跑到他辦公室的窗子邊，向裡面望去。
這兒還是一間辦公室，但已經不是他的了。
家具已經不是原來的了，坐在椅子裡的人也不是他自己。
那幻象還是跟先前一樣地在指着。
他回到它的身邊，一邊納悶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和要到哪兒去，一邊跟随着它，直至他們到達一座鐵門邊。
他在進去之前，先停下來向四周看看。
一片教堂的墳場。
這麼說，這兒就是那個倒黴的人的葬身之地，這個人的姓名他眼看就要知道了。
這是一個令人肅然起敬的地方。
四周被房屋包圍住；遍地的良草和雜草，而植物是正在不斷枯死，卻不是正在生長；埋葬了太多的人，塞得滿滿的；由于它的胃口得到滿足，顯出很發福的樣子。
好一個令人肅然起敬的地方！ 幽靈站在那些墳墓中間，朝下指着其中的一座。
斯克擄奇哆嗦着向那座墳走過去。
那幻象還是完全跟先前一個樣兒，可是他生怕從它那嚴肅的形體上看出新的含意來。
&ldquo在我更走近你指點着的那塊石碑之前，&rdquo斯克擄奇說，&ldquo請你回答我一個問題。
這些究竟是将要發生的事情的影像呢，還是隻不過是或許會發生的事情的影像？&rdquo 那鬼依然手指向下，指着它身旁的那個墳。
&ldquo人們所走的道路會預示某種結局，這就是說，如果他們堅持走他們的道路，他們就一定會達到那種結局，&rdquo斯克擄奇說。
&ldquo但是，假如他們離開了這種道路，那末結局也會改變的。
你說，你顯現給我看的那些事物就是這樣的吧！&rdquo 那幽靈還是跟以前一樣地絲毫不動。
斯克擄奇向這座墳走去，邊走邊發着抖；于是，随着那個指頭，他在這荒墳的石碑上讀到他自己的姓名：埃伯尼澤·斯克擄奇。
&ldquo難道我就是躺在床上的那個人麼？&rdquo他叫道，雙膝跪下。
那隻手指從墳指向他，再從他指向墳。
&ldquo不，幽靈！啊，不，不！&rdquo 那隻手指仍然伸出着。
&ldquo好幽靈啊！&rdquo他叫道，緊緊地抓住它的袍子。
&ldquo聽我講！我現在已經不是從前那樣的人了。
要不是因為這次經曆，我不會變成我應該變成的人。
假如我已經是毫無希望的話，那又為什麼把這個顯現給我看呢？&rdquo 那隻手似乎頭一次在顫動起來。
&ldquo好幽靈啊，&rdquo他接下去說，一邊跪倒在它面前的地上，&ldquo你的天性在代我說情，并且可憐我。
請你使我相信：如果我今後重新做人，我還能把你顯現給我看的那些影像改變過來！&rdquo 那隻仁慈的手抖動起來。
&ldquo我以後一定從心底裡尊重聖誕節，并且要一年到頭努力過着節。
我以後要生活在&lsquo過去&rsquo、&lsquo現在&rsquo和&lsquo将來&rsquo之中。
這三位幽靈以後永遠都要在我心裡激勵着我。
我決不把它們啟導我的教訓置之腦後。
啊，告訴我，我還有可能擦掉這塊石頭上的字迹！&rdquo 他在痛苦中抓住了那幽靈的手。
它想把手掙脫出來，但是他苦苦祈求着，用力抓住這隻手不放。
然而那幽靈比他更強有力，終于擺脫了他。
他舉起手來作一次最後的禱告，祈求他的命運轉變過來，這時候他看見幽靈的帽兜和衣服都發生了變化。
它縮攏來，塌下去，逐漸收縮成一根床柱子。
[1]當時英國富商或貴族常用的一種圖章，有金質或石質，上刻姓名縮寫或紋章中的裝飾圖案。
多嵌在戒指或挂在表鍊上，在信件或其他文件上封蠟時應用。
[2]這是他們給斯克擄奇取的綽号。
&ldquo老刮皮&rdquo（OldScratch）的讀音與&ldquo老斯克擄奇&rdquo（OldScrooge）相近，也是&ldquo魔鬼&rdquo的綽号。
[3]一種細銅棒，用來夾住每級樓梯上鋪的地毯。
[4]這裡指的是斯克擄奇床上鋪的白布被單。
這是說她把斯克擄奇的屍身剝光了，隻用一條白被單蓋着。
[5]引自《聖經·馬太福音》第18章第2節。
當耶稣的門徒問他：&ldquo天國裡誰是最大的？&rdquo他就叫孩子來，說凡是謙卑得像這孩子的，在天國裡就是最大的。
[6]指她正在做的喪服的黑色。
[7]這裡是說小丁姆已經死了，鮑勃曾經去看過丁姆将被安葬的地方。
[8]&ldquo軋朋友&rdquo：英國貧民階級的習慣用語，意思是同一個姑娘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