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怪·傳奇·曆史·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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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篇論文中表達了他的曆史小說的觀點&mdash&mdash他心目中的長篇曆史小說乃是&ldquo在時間的長河中作幻想性漫遊&rdquo的一種方式。

    他寫道:就本質而言,所有的長篇曆史小說都帶有幻想的成分,把情節轉置于久遠的時代中,長篇小說家在一定程度上創造出幻想的環境,一種無論如何也不像我們現實生活那樣的場景。

    (2) 勃留索夫小說的情節沖突在類型上是單一的,中心主人公經常被重複。

    這個主人公總是位于中介狀态&mdash&mdash在那些彼此取代的文化曆史時代之間的中介。

    而過去與未來,在勃留索夫的藝術世界中也隻不過是一種&ldquo面具&rdquo。

    這種面具所包裹着的乃是作家一向執着思考的一個主題:彼此取代的兩個時代、兩種文化相互之間的鬥争是不可避免的。

    作家總是在這些封閉的文化形态的&ldquo單子&rdquo所形成的長鍊上,發現這種交替與變更的不可避免性。

    對兩個時代的交接狀态的頑強的研究、執着的興趣,是那些生活在上世紀末本世紀初的絕大多數俄國文學家所共通的思維取向。

    存在決定意識。

    生活在文化轉型、曆史轉折、社會變更這個時代的文學家,總是首先被這種新舊交替的時代特征所吸引。

    一些作家直接從社會曆史政治層面來思考這種狀态的成因與前景;一些作家則間接地從文化曆史哲學層面來觀照這種狀态的機制與命運。

    象征主義文學家一向着眼于世界各種存在狀态之間相關相應的普遍聯系,因而他們總是傾心于在這&ldquo非常時代&rdquo狀态與那永恒存在之間的關系中、在此時此刻的&ldquo非常狀态&rdquo中尋找那與永恒存在相關,或者從&ldquo此在&rdquo中看出它對&ldquo彼在&rdquo的包蘊。

    在俄國象征派的小創作中,這種興趣更加突出。

    并且在他們接受索洛維耶夫的&ldquo整個世界曆史終結&rdquo的學說之後,這種興趣更加強烈。

    雖然勃留索夫不像&ldquo年輕一代&rdquo象征派詩人們那樣,把索洛維耶夫的學說看成是指路明燈而奉若神明,但是,勃留索夫的曆史文化時代交嬗的學說之形成,還是考慮到索洛維耶夫的思想。

    在這一點上,勃留索夫與梅列日柯夫斯基同樣不可超脫。

     然而,勃留索夫的曆史文化時代交嬗學說還是有其獨特的個性品格。

    對于折中主義者與&ldquo多元論&rdquo者的勃留索夫來說,他是把曆史的進程看成有許多個&ldquo單子&rdquo相連接而成的&ldquo鍊&rdquo。

    每個單子都是一個封閉的文化形态。

    每個文化形态都是一個由生長到消亡的有機過程。

    曆史正是由這種系列圓環一一相續而發展開來。

    如果說,梅列日柯夫斯基是注重曆史進程各個階段上質的區别,在曆史觀上是個進化論者,與十九世紀的精神瓜葛甚深,在構建那&ldquo進化論的進步觀&rdquo的時候,尚借助于黑格爾的三段論或索洛維耶夫的模式,宣揚他本人的那同樣是模式的理論:多神教&mdash&mdash基督教&mdash&mdash未來的綜合,肉體&mdash&mdash靈魂&mdash&mdash綜合,基督&mdash&mdash反基督&mdash&mdash綜合,那麼,勃留索夫則是他生活于其中的那個時代精神的忠實的兒子,他傾心于&ldquo自我封閉的文明理論&rdquo。

    嶄新的世界,在勃留索夫的藝術作品中與文學理論中,都是從舊世界的廢墟上誕生的。

    如果說,梅列日柯夫斯基曾試圖通過維納斯雕像在不同曆史時代的命運來顯示&ldquo曆史之鍊&rdquo的繼承性與文化價值的延續性,那麼勃留索夫則突破了這種橫向的、線型的曆時思維,而傾向于垂向的、環狀的共時思維。

    勃留索夫認為那把各個曆史時代聯系起來的&ldquo鍊&rdquo,乃是一種&ldquo類似&rdquo律、一種類比力的作用,即每個時代每種文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