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能拯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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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們惡意地咧着嘴笑。
&ldquo杜梅蒂奧斯神父，&rdquo知客神父說，&ldquo又去拿他的泥修女去了。
是魔鬼給他埋在地裡的。
有一天，杜梅蒂奧斯在院子裡刨地，發現了她，他趕緊拿回了屋。
從此，這可憐的家夥就睡不着覺了，都快要瘋了。
&rdquo 左巴感到厭煩，站起來，&ldquo我們來是為了找院長簽約的。
&rdquo &ldquo院長不在這兒，&rdquo知客神父說，&ldquo他今天早晨上村裡去了，等着吧。
&rdquo 杜梅蒂奧斯回來了，仿佛捧着聖餐杯似的合攏雙手。
&ldquo喏！&rdquo他小心翼翼地把雙手略微張開。
我走過去瞧，那是一尊塔納格拉[2]小塑像。
塑像在修士的肥厚手心上露出半個裸體，一手托頭，嫣然微笑。
&ldquo她這樣托着頭，&rdquo杜梅蒂奧斯說，&ldquo就意味着她裡面藏着一塊寶石，或一顆鑽石，或是一顆珍珠。
你說對不？&rdquo &ldquo我嘛，我想，&rdquo一個尖刻的修士插話說，&ldquo她頭疼。
&rdquo 然而，大塊頭杜梅蒂奧斯耷拉着公山羊嘴唇，急切地看着我，盼望我開口。
&ldquo我想打碎她看看，&rdquo他說，&ldquo我再也合不上眼睛了&hellip&hellip要是裡面有一顆鑽石？&rdquo 我端詳這個妙齡少女和她那對堅實的小乳房。
她被放逐到這裡的香火氛圍中，與詛咒肉體、嬉笑和交歡的受難諸神為伍。
啊！要是我能拯救她！ 左巴拿起小泥塑像，觸摸女人瘦小的軀體，手指停在堅實的乳房上。
&ldquo你沒看出來嗎？&rdquo他說，&ldquo這是魔鬼，這就是魔鬼本人，錯不了。
你别擔心，我了解魔鬼。
你看，杜梅蒂奧斯，這乳房圓圓的、結實、冰涼，這就是魔鬼的胸脯。
我知道其中的奧妙。
&rdquo 一個年輕的修士出現在門檻外。
太陽照在他的金黃色頭發和毛茸茸的圓臉上。
說話尖刻的修士向知客神父遞了一個眼色，兩人狡黠地笑。
&ldquo杜梅蒂奧斯，&rdquo他們說，&ldquo你的徒弟加百列。
&rdquo 修士立即抓起泥塑小女人，像個滾筒似的朝門口走去。
俊俏的徒弟不作聲，邁着輕盈的步子走在前面，兩人一起消失在破爛不堪的狹長通道裡。
我招呼左巴離開，來到院子裡。
天氣溫暖喜人，院中一棵花朵盛開的橘樹芬芳撲鼻。
樹旁，泉水通過一個古老的公山羊大理石雕潺潺流出。
我把頭紮進水裡，感到十分涼爽。
&ldquo喂，這些家夥都是些什麼東西？&rdquo左巴厭惡地說，&ldquo不男不女，一群騾子。
呸！都見鬼去吧！&rdquo 他也把腦袋浸到涼水裡，笑起來。
&ldquo呸！讓他們都見鬼去！&rdquo他重複說，&ldquo他們身上都有魔鬼，一個想女人，一個想吃鳕魚，一個要錢，另一個要看報紙&hellip&hellip一群蠢貨！為什麼他們不下到塵世，去滿足這一切和洗洗腦袋？&rdquo 他點燃一支煙。
花朵滿枝的橘樹下有一條長凳，他坐了下來。
&ldquo我嘛，&rdquo他說，&ldquo我想什麼東西的時候，你知道我怎麼幹嗎？我拼命給自己塞，直到惡心為止。
這樣就可以把它完全擺脫掉，不再想它。
要不就專往它惡心的地方想。
&ldquo我還是個小毛孩子的時候，想吃櫻桃想瘋了。
可我沒多少錢，一次買不了多少，吃完以後還想吃。
白天黑夜光是想櫻桃，饞得直流口水，實在難受。
可有一天，我惱火了，或者是惱羞成怒。
我說不清楚，我覺得櫻桃在捉弄我，使我顯得滑稽可笑。
那麼我怎麼辦呢？我夜裡偷偷起來，去摸我父親的口袋，發現一個銀币，就拿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從果菜市場買了一筐子櫻桃。
我躲到一條溝裡吃起來，吃呀吃，吃到肚子脹。
不一會兒，我的胃開始疼，我吐了。
我吐呀吐，老闆，從那天起，我就跟櫻桃絕緣了。
連畫上的櫻桃也不願意看，我解脫了。
看見櫻桃，我就對自己說：&lsquo你不
&ldquo杜梅蒂奧斯神父，&rdquo知客神父說，&ldquo又去拿他的泥修女去了。
是魔鬼給他埋在地裡的。
有一天，杜梅蒂奧斯在院子裡刨地，發現了她，他趕緊拿回了屋。
從此，這可憐的家夥就睡不着覺了，都快要瘋了。
&rdquo 左巴感到厭煩，站起來，&ldquo我們來是為了找院長簽約的。
&rdquo &ldquo院長不在這兒，&rdquo知客神父說，&ldquo他今天早晨上村裡去了，等着吧。
&rdquo 杜梅蒂奧斯回來了，仿佛捧着聖餐杯似的合攏雙手。
&ldquo喏！&rdquo他小心翼翼地把雙手略微張開。
我走過去瞧，那是一尊塔納格拉[2]小塑像。
塑像在修士的肥厚手心上露出半個裸體，一手托頭，嫣然微笑。
&ldquo她這樣托着頭，&rdquo杜梅蒂奧斯說，&ldquo就意味着她裡面藏着一塊寶石，或一顆鑽石，或是一顆珍珠。
你說對不？&rdquo &ldquo我嘛，我想，&rdquo一個尖刻的修士插話說，&ldquo她頭疼。
&rdquo 然而，大塊頭杜梅蒂奧斯耷拉着公山羊嘴唇，急切地看着我，盼望我開口。
&ldquo我想打碎她看看，&rdquo他說，&ldquo我再也合不上眼睛了&hellip&hellip要是裡面有一顆鑽石？&rdquo 我端詳這個妙齡少女和她那對堅實的小乳房。
她被放逐到這裡的香火氛圍中，與詛咒肉體、嬉笑和交歡的受難諸神為伍。
啊！要是我能拯救她！ 左巴拿起小泥塑像，觸摸女人瘦小的軀體，手指停在堅實的乳房上。
&ldquo你沒看出來嗎？&rdquo他說，&ldquo這是魔鬼，這就是魔鬼本人，錯不了。
你别擔心，我了解魔鬼。
你看，杜梅蒂奧斯，這乳房圓圓的、結實、冰涼，這就是魔鬼的胸脯。
我知道其中的奧妙。
&rdquo 一個年輕的修士出現在門檻外。
太陽照在他的金黃色頭發和毛茸茸的圓臉上。
說話尖刻的修士向知客神父遞了一個眼色，兩人狡黠地笑。
&ldquo杜梅蒂奧斯，&rdquo他們說，&ldquo你的徒弟加百列。
&rdquo 修士立即抓起泥塑小女人，像個滾筒似的朝門口走去。
俊俏的徒弟不作聲，邁着輕盈的步子走在前面，兩人一起消失在破爛不堪的狹長通道裡。
我招呼左巴離開，來到院子裡。
天氣溫暖喜人，院中一棵花朵盛開的橘樹芬芳撲鼻。
樹旁，泉水通過一個古老的公山羊大理石雕潺潺流出。
我把頭紮進水裡，感到十分涼爽。
&ldquo喂，這些家夥都是些什麼東西？&rdquo左巴厭惡地說，&ldquo不男不女，一群騾子。
呸！都見鬼去吧！&rdquo 他也把腦袋浸到涼水裡，笑起來。
&ldquo呸！讓他們都見鬼去！&rdquo他重複說，&ldquo他們身上都有魔鬼，一個想女人，一個想吃鳕魚，一個要錢，另一個要看報紙&hellip&hellip一群蠢貨！為什麼他們不下到塵世，去滿足這一切和洗洗腦袋？&rdquo 他點燃一支煙。
花朵滿枝的橘樹下有一條長凳，他坐了下來。
&ldquo我嘛，&rdquo他說，&ldquo我想什麼東西的時候，你知道我怎麼幹嗎？我拼命給自己塞，直到惡心為止。
這樣就可以把它完全擺脫掉，不再想它。
要不就專往它惡心的地方想。
&ldquo我還是個小毛孩子的時候，想吃櫻桃想瘋了。
可我沒多少錢，一次買不了多少，吃完以後還想吃。
白天黑夜光是想櫻桃，饞得直流口水，實在難受。
可有一天，我惱火了，或者是惱羞成怒。
我說不清楚，我覺得櫻桃在捉弄我，使我顯得滑稽可笑。
那麼我怎麼辦呢？我夜裡偷偷起來，去摸我父親的口袋，發現一個銀币，就拿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從果菜市場買了一筐子櫻桃。
我躲到一條溝裡吃起來，吃呀吃，吃到肚子脹。
不一會兒，我的胃開始疼，我吐了。
我吐呀吐，老闆，從那天起，我就跟櫻桃絕緣了。
連畫上的櫻桃也不願意看，我解脫了。
看見櫻桃，我就對自己說：&lsquo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