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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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人。

     燈光照在他們身上,把一個插着黑色羽毛的小帽子照亮了。

    這個帽子正快活地坐在一個亮閃閃的紅色發髻上。

     “岑茨!”菲利克斯吃驚地喊道。

     女孩突然停下腳步,朝周圍看。

     “真的是你嗎?”菲利克斯大叫着快步朝她走去,“這麼長時間你都躲哪兒去了?不過,我看你有同伴,還是别耽誤你了。

    ” 她站在那兒,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她身邊的男伴很傲慢,臉上帶着醉意,一看就是一個年輕的商人。

    他沒向菲利克斯自我介紹,就代替岑茨說他不允許任何人當着他的面“在大街上和他的女人交朋友”。

     說完,他把胳膊遞給岑茨,要把她帶到另一對情侶身邊。

    這對情侶剛剛發現正在發生的事情,正扭頭看着這兩個離隊的人。

     菲利克斯冷冷地回答他:“朋友,你在這件事上一點兒發言權都沒有。

    如果岑茨小姐願意和我站在這兒,我會有很多話對她說,你可以等着讓我把話說完;如果你不願意等,就直接走吧。

    岑茨,怎麼樣?能給一個老朋友5分鐘時間嗎?” 女孩擡頭很快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用一種聽起來很奇怪的聲音羞怯地問: “你真的沒有忘記我嗎?”問完之後,還沒等菲利克斯回答,她就扭頭對其他人說: “你們不用擔心我,我自己很快就能找到路的。

    晚安!” “啊哈!”她的年輕男伴喊道,“你真行,看到另一個男人走過來,就把現在的男人扔在大街上。

    真他媽的,先生……” 他突然以一種威脅人的姿态轉身面對菲利克斯,然後又叫住另外一對,想讓他們看到自己并不準備忍受這種待遇的決心。

    那個高個子女人認出了菲利克斯,她急忙低聲對這個男人說了幾句話。

    這個正處于激動中的男人非常震驚,他憤怒地發洩了幾句之後,就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很粗啞。

    之後,他好像是諷刺岑茨一樣朝她鞠了一躬,又對着她喊了一個很粗俗的綽号,然後就轉身跟着另外兩個人走開了。

    另外兩個人往前走着,就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似的。

     岑茨渾身顫抖地站在原地。

    菲利克斯走近她說:“你的這些同伴真不錯啊,跟他們在一起,你應該不會很開心吧。

    來,告訴我他們是什麼人,還有從我們最後一次見面後,你都是怎麼生活的。

    如果我猜得不錯,那個高大的女人應該就是‘黑人特雷莎’吧。

    可憐的孩子!你肯定是過得很不好,才不得不投靠她的。

    ” 她挽着他的胳膊,任他帶着自己在街上走着。

    她的臉色比以前要蒼白得多,整個人也比以往要憔悴得多,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

    看到她這樣,菲利克斯感到一陣心疼。

    但無論他怎麼說,她就是一聲不吭,胸口卻在劇烈地起伏,好像馬上要爆炸似的。

    走一會兒,她就要停下腳步深吸一口氣。

    最後,他和藹的話語終于融化了她心中的堅冰,她終于開口說話了。

    她說,離開他們之後,她一直過得很慘,沒有找到工作,最後走投無路,隻得重新去找老朋友,于是這位朋友就重新收留了她。

    但她卻再也不像以前那麼快樂了,所以與黑人特雷莎根本合不來。

    如果有地方去,她肯定會高高興興地離開特雷莎。

    特雷莎也一直努力為他介紹各種男人,但她一直沒同意跟這些人交往,特雷莎就罵她是傻瓜。

     平安夜到了,特雷莎的男朋友要帶她倆去看聖誕彌撒。

    到了教堂之後,她男朋友碰到了一個朋友,這個朋友加入了他們。

    她說,他們剛剛本來是要去一個酒館喝酒的,聽到菲利克斯的聲音時,她感覺天堂的門朝她打開了。

    現在,她突然感覺很輕松。

    他怎麼就在這麼合适的時間出現呢?然後,她就問他,最近過得怎麼樣,是不是真的徹底康複了。

     問這些的時候,她又開始笑了,臉上重新浮現出以前那種輕松、快樂的笑容,就好像一切的不幸在瞬間就全部消失了,而她也把它們給忘記了似的。

     菲利克斯開口說道:“岑茨,你再也不能回到那個女魔鬼身邊了,她遲早得把你給毀了,你可不能再猶豫了。

    不過,話說回來,你準備以後怎麼辦?你到底想過沒想過以後該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