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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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也許還帶着他的刀?即便這些都是巧合——甚至是與施内茨的相識——他難道沒能從信中獲知,那個逃犯裝扮成雕刻家藏身此處? “怎麼了?”身旁的女孩終于不耐煩地問道,“你認識那兩位先生嗎?” “啊!是的,”他回答,這才突然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正和她一起站在街上。

    他長歎一聲,又回歸到做這個小家夥的護花使者的角色了。

    他結結巴巴地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關于馬的品種和騎馬技術的話,然後又讓岑茨挽着他的胳膊,因為他走神那會兒,已不自覺将手抽了回來。

     他就這樣帶着她穿過街道,走進那座房子。

     他們走進房間後,窗戶仍然向着花園打開,他急忙點燃一盞燈。

    接着,作為主人,他就不得不向這位羞澀不語的小姑娘介紹屋内的陳設,以及他旅行時帶回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桌上放着一個小的大馬士革短劍,她拿起來,好奇地把玩着。

    他告訴她,這是在墨西哥時,一位年輕的西班牙小姐送給他的。

    随後,他想起壁櫥裡還有一瓶雪利酒,于是他拿出酒,并拔出軟木塞。

     “我能招待你的就隻有這些了。

    ”他仍然有些心不在焉地說,并斟滿一杯酒放在她面前。

     她搖搖頭,一口酒都沒有喝。

    她的行為舉止非常羞怯,就像一隻飛進人類住屋裡的小燕子,隻是緊緊地貼在角落裡,你甚至可以看到它驚恐的小心髒在長滿絨毛的胸下跳動。

     “不要看了好嗎?沙發上坐着才舒服。

    ” 她并沒有回答,仍然站在窗前的椅子旁,她沒有摘下帽子,圍巾也還緊緊裹着。

     終于,她輕輕地說:“夜色真美,這兒的視野多廣闊啊!你能住在這麼漂亮的地方,一定很快樂吧。

    ” “是嗎?那麼你也可以享受這種快樂。

    你想怎麼樣都可以。

    累了嗎?” “哦,不累!你就别管我了。

    你想睡就去睡吧,我就在這兒站會兒,不會打擾你的。

    ” 他走近窗邊,站在她身旁。

     “那好吧,岑茨,”他說,“你千萬别怪我讓你一個人待着。

    天氣太熱了,樂隊那些讨厭的音樂和其他雜亂的事,讓我頭痛得厲害,我最好還是先睡了。

    晚安,小姑娘!要是你想找點兒什麼來玩,這裡什麼都有——照片和圖書。

    我再給你點一支蠟燭。

    現在,别光站着了。

    可以從這邊把門闩上,我的管家早上會去買東西,就不會打擾到你。

    就這樣,晚安!” 他輕輕碰了一下她的臉頰。

    她擡頭看着他,安靜而順從的樣子,眼神中流露出一半好奇,一半害怕。

    她張開嘴,露出潔白的牙齒——卻沒有笑出來——她的手一動不動地搭在腿上。

    然而,他彎下身,隻是親了一下她額前的頭發。

     “晚安!”他又說。

     然後,他走進隔壁房間,并把門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