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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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随之走到安傑莉卡面前,大膽地吻了她的手。

    “你可知道,安傑莉卡小姐,你這不太恰當的行為深深傷害了我脆弱的心!” “羅塞爾先生,”安傑莉卡接着說,“你就盡情挖苦我吧,作為對你那自诩脆弱的懲罰,我就不邀請你來參觀了。

    我隻是想要煩請詹森先生去看看我的畫,因為已經開始進行最後的潤色,而我的朋友也應允了我的這一請求,她知道詹森的評價對我的重要性。

    ” “但是,如果我發誓乖乖的,絕不開口——”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你總會有辦法把事情給搞砸——” “我會用帽子遮住臉——隻留下眼睛看個大概。

    ” “看在老天爺的份兒上,一起來吧!即便我對你那莊嚴的宣誓并不抱任何希望。

    我還有詹森先生在,男爵先生也一起來嗎?” 詹森沒有說話,隻是迅速地洗掉手上的泥,換了件外套。

     當走進樓上的工作室,他們發現羅森布施已經對這幅畫進行了最熱情的贊揚,而同時,他還在竭盡全力展現出他那騎士般的風度,将至少一半的熱情用在對畫作原型的贊美上。

     朱莉已經站了起來,向他走去。

    當看到安傑莉卡在三人的護送下回來,而不是原以為的一位,她似乎有些疑惑。

    但是在經安傑莉卡介紹後,很快她便從容優雅地與三位紳士打過招呼。

     接下來就是一陣沉默。

    詹森走到畫作前面,在這群人之中,他擁有着莫大的權威性,即便是愛德華,在他發表意見之前都不敢說一個字。

    詹森一貫不會将自己的印象立即轉化為語言。

    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他保持沉默的時間比往常要長。

     “老實告訴我,親愛的朋友,”最後安傑莉卡打破了這個沉默,“我是不是又一次因為這幅畫的膽大妄為而收獲了某種榮譽。

    你要知道,我在畫畫時說了太多鄙夷的詞語!我費盡心機地讓自己變壞,作踐自己,如果霍莫聽到了我說的話,它都會不願意吃我手裡的面包。

    但是,在我抑郁的時候,我依然會盡我所能地将這種前所未聞的希望帶入我這藝術性不高的畫作中,因為我不能讓我的意志消沉下去。

    如果我的朋友不在這裡的話,我可能會給你解釋其中的一些緣由。

    既然如此,如果我即刻讓她在衆人面前宣讀愛的宣言,一切都會變得很粗俗。

    ” 雕塑家依然沉默着。

    最後,他終于幹巴巴地開了口。

     “你不該這麼想,安傑莉卡。

    難道你不知道這不僅是你最好的作品,而且,表現也是最優秀的,這樣的作品在今天已經很少見了?” 安傑莉卡性情溫和的圓臉上彌漫着開心而又有些窘迫的紅暈。

     “這就是你的觀點?”她說,“噢,我親愛的詹森!如果你不是為了讓我的良心得到寬慰的話——” 詹森沒有回答。

    他又一次陷入了對這幅畫的沉思中。

    他不時挑剔地瞥瞥靜靜站立在一旁、似乎在思考着其他事情的模特兒。

     與此同時,愛德華積極且吃力地想要抹去安傑莉卡對他喜愛挑剔嘲弄的印象。

    他詳細地高度贊揚着這幅畫作——畫工、布置、出色的色彩,以及簡單的光效,他用來對技巧細節的評論都隻是提高他整個贊美的價值。

     “但是,你知道嗎?”他滿腔熱情地說道,“這是唯一的辦法,一種非常純熟并且彰顯你天資的方法,但是絕不是唯一。

    你是怎麼想的,對于那些深紅色的絲絨、脖子上淺黃色的鍊子,以及頭發上深色的康乃馨——帕裡斯·波登[帕裡斯·波登,文藝複興時期意大利藝術家]式,或者說那金色的錦緞?——我家裡正好有一套華麗的真品,上星期從威尼斯送過來的。

    或者我們可以簡單說說那淩亂的頭發、深色的裙裝,以及她身後的月桂叢——” “等等,全都擁有着無上的高貴!”安傑莉卡笑道,“朱莉,你肯定知道,這位先生已經畫了幾千幅最瑰麗的畫作了——不幸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