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當今的美學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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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描繪成可憎的怪物所帶來的哲學意義和實際利益就在于對道德空頭支票的追逐和需求。
現在來看看這樣一個有趣的矛盾：主張集體主義的美學家和學者，認為每個人的價值觀和生活都應該服從&ldquo大衆&rdquo，認為藝術是&ldquo人民&rdquo的呼聲&mdash&mdash同一撥學者卻恰恰對藝術中的一切流行價值觀嗤之以鼻。
他們視大衆傳媒和不知道使用了什麼招數就吸引了大批觀衆、并長久保持娛樂性的所謂&ldquo商業&rdquo藝術出品人如敝屣。
他們要求政府補貼那些&ldquo人民&rdquo不喜聞樂見、不自覺參與的藝術形式。
他們覺得任何在經濟上成功的，也就是流行的，藝術作品都無可置辯地是三俗的、毫無價值的，同時那些不流行的藝術、失敗的藝術都是偉大的&mdash&mdash因為它們都晦澀難懂。
他們斷言，任何能夠被輕易理解的事物都難登大雅之堂；隻有不知所雲的文字、畫布上的塗鴉以及收音機裡靜電的聲音才是教化的、智慧的、高深的。
某個藝術作品的廣泛流行還是無人問津、票房的旺收還是失敗當然都不是其美學價值的标準。
任何價值&mdash&mdash美學的、哲學的或是道德的&mdash&mdash都不能通過數人頭來計算；五百萬法國人的判斷也有可能和一個法國人一樣愚蠢。
但是既然一個什麼都不懂的&ldquo鄉下佬&rdquo認為經濟上的成功就能夠證明藝術價值會被認為是思維僵化的藝術寄生蟲&mdash&mdash而那些認為經濟上的失敗能夠證明藝術價值的人又有何道理、是何居心呢？如果盲目相信經濟上的成功是應該摒棄的，那麼盲目相信經濟上的失敗又怎麼解釋呢？我相信各位讀者都有自己的評判。
如果你還不清楚現代哲學和現代藝術将你引向何方，你可以觀察一下你身邊由現代哲學和現代藝術所導緻的各種征候。
文學倒退回了工業革命前，回到了紀實的風格&mdash&mdash有關&ldquo真實&rdquo的人的杜撰，比如說政客的、棒球運動員的以及芝加哥黑幫的，已經取代了舞台、銀幕和電視上那些天馬行空的虛構想象，成了主流&mdash&mdash報告文學竟然也觊觎最受追捧的文學形式的地位。
繪畫、雕塑和音樂中，如今的潮流和模式也都與人類的蠻荒時期無異。
如果你反對理性，如果你甯願相信江湖騙子的欺世之言，例如什麼&ldquo理性是藝術的宿敵&rdquo，還有&ldquo理性的冷酷魔爪肢解了人類無拘無束的想象，并抛屍荒野&rdquo&mdash&mdash我建議你注意以下的情況：通過拒絕理性，毫不掩飾地聽命于自己脫缰的感情（或者不如說是幻覺），那些存在主義者、禅宗的佛門弟子、非客觀的藝術家，均沒有達到無憂無慮、無拘無束的幸福人生觀，而恰恰陷入了天旋地轉、天昏地暗的恐怖人生觀。
然後你可以再看一看歐·亨利的短篇小說，聽一聽威尼斯輕歌劇，告訴自己這些都是19世紀的殘餘&mdash&mdash那是一個被理性&ldquo冷酷魔爪&rdquo肢解的世紀。
那麼你可以問一問你自己：哪一種精神認識論是對人有益的呢，哪一種是與現實的存在和人性的本質所契合的呢？ 就好像人的美學喜好是他形而上學價值觀的總和，是他靈魂的晴雨表一樣，藝術也是文化的總和和晴雨表。
現代藝術最有力地體現了當今的文化破産。
1962年11月
現在來看看這樣一個有趣的矛盾：主張集體主義的美學家和學者，認為每個人的價值觀和生活都應該服從&ldquo大衆&rdquo，認為藝術是&ldquo人民&rdquo的呼聲&mdash&mdash同一撥學者卻恰恰對藝術中的一切流行價值觀嗤之以鼻。
他們視大衆傳媒和不知道使用了什麼招數就吸引了大批觀衆、并長久保持娛樂性的所謂&ldquo商業&rdquo藝術出品人如敝屣。
他們要求政府補貼那些&ldquo人民&rdquo不喜聞樂見、不自覺參與的藝術形式。
他們覺得任何在經濟上成功的，也就是流行的，藝術作品都無可置辯地是三俗的、毫無價值的，同時那些不流行的藝術、失敗的藝術都是偉大的&mdash&mdash因為它們都晦澀難懂。
他們斷言，任何能夠被輕易理解的事物都難登大雅之堂；隻有不知所雲的文字、畫布上的塗鴉以及收音機裡靜電的聲音才是教化的、智慧的、高深的。
某個藝術作品的廣泛流行還是無人問津、票房的旺收還是失敗當然都不是其美學價值的标準。
任何價值&mdash&mdash美學的、哲學的或是道德的&mdash&mdash都不能通過數人頭來計算；五百萬法國人的判斷也有可能和一個法國人一樣愚蠢。
但是既然一個什麼都不懂的&ldquo鄉下佬&rdquo認為經濟上的成功就能夠證明藝術價值會被認為是思維僵化的藝術寄生蟲&mdash&mdash而那些認為經濟上的失敗能夠證明藝術價值的人又有何道理、是何居心呢？如果盲目相信經濟上的成功是應該摒棄的，那麼盲目相信經濟上的失敗又怎麼解釋呢？我相信各位讀者都有自己的評判。
如果你還不清楚現代哲學和現代藝術将你引向何方，你可以觀察一下你身邊由現代哲學和現代藝術所導緻的各種征候。
文學倒退回了工業革命前，回到了紀實的風格&mdash&mdash有關&ldquo真實&rdquo的人的杜撰，比如說政客的、棒球運動員的以及芝加哥黑幫的，已經取代了舞台、銀幕和電視上那些天馬行空的虛構想象，成了主流&mdash&mdash報告文學竟然也觊觎最受追捧的文學形式的地位。
繪畫、雕塑和音樂中，如今的潮流和模式也都與人類的蠻荒時期無異。
如果你反對理性，如果你甯願相信江湖騙子的欺世之言，例如什麼&ldquo理性是藝術的宿敵&rdquo，還有&ldquo理性的冷酷魔爪肢解了人類無拘無束的想象，并抛屍荒野&rdquo&mdash&mdash我建議你注意以下的情況：通過拒絕理性，毫不掩飾地聽命于自己脫缰的感情（或者不如說是幻覺），那些存在主義者、禅宗的佛門弟子、非客觀的藝術家，均沒有達到無憂無慮、無拘無束的幸福人生觀，而恰恰陷入了天旋地轉、天昏地暗的恐怖人生觀。
然後你可以再看一看歐·亨利的短篇小說，聽一聽威尼斯輕歌劇，告訴自己這些都是19世紀的殘餘&mdash&mdash那是一個被理性&ldquo冷酷魔爪&rdquo肢解的世紀。
那麼你可以問一問你自己：哪一種精神認識論是對人有益的呢，哪一種是與現實的存在和人性的本質所契合的呢？ 就好像人的美學喜好是他形而上學價值觀的總和，是他靈魂的晴雨表一樣，藝術也是文化的總和和晴雨表。
現代藝術最有力地體現了當今的文化破産。
1962年1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