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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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我都沒有損害過她。
不，她的私生子受洗，我還送給神父一袋燕麥！&rdquo &ldquo咦，她替磨坊主幫傭。
磨坊主跟鐵匠很要好&mdash&mdash你不明白嗎？&rdquo &ldquo我知道，但是說不出理由&mdash&mdash要不要再喝一杯？&rdquo &ldquo好的，請。
不過你先來，馬西亞斯。
&rdquo 他們又喝了一杯，再喝第三杯，把另一磅臘腸和半條面包吃完，波瑞納買了幾個卷餅給幼姿卡，準備要走了。
&ldquo多明尼克大嫂，跟我來，我們聊聊天。
一個人走太無聊。
&rdquo &ldquo好吧。
不過我得先上教堂，做個禱告。
&rdquo 她很快就回來，三個人上路了。
他們走到森林，太陽正慢慢往西移動。
他們不時交談幾句，但隻是禮貌上的寒暄。
總不能一起坐着自哀自憐嘛。
他們說話隻是免得打瞌睡，照俗諺的說法：&ldquo潤一潤舌頭。
&rdquo 波瑞納抽小母馬幾鞭，它現在渾身汗水，又累又熱，走得太慢了。
他不時吹吹口哨，又沉默下來，腦子裡反複思索一件事，計算幾個數目，又常常偷看老太婆一眼，她的面孔幹癟癟硬繃繃的，凹陷有皺紋，臉色像白蠟。
缺牙的下巴微微嚅動，似乎正默念祈禱文。
有時候她把系在脖子上的紅圍巾拉到眉毛頂，因為陽光直照在她臉上。
她坐着一動也不動，隻有灰棕色的眼睛亮閃閃的。
&ldquo你們的馬鈴薯都掘出來沒有？&rdquo他終于問道。
&ldquo掘好了。
收成挺不錯。
&rdquo &ldquo養豬容易多了。
&rdquo &ldquo我正在養一頭。
狂歡節（四旬節前三日或前六七日）期間随時用得着。
&rdquo &ldquo不錯，不錯&mdash&mdash聽說拉法爾的兒子瓦勒派求婚使者帶伏特加酒到你家。
&rdquo &ldquo是啊，還有别人來過，不過他們是白花錢。
不，我女兒雅歌娜不嫁他們這種角色。
&rdquo 她擡頭直視他的眼睛像老鷹似的。
但是波瑞納年紀一大把，不像小夥子那麼心慌。
他鎮定又安詳地迎接她的眼神。
兩個人好一陣子不說話，似乎比賽誰耐得久。
波瑞納不适于先開口。
他已過中年，是麗蔔卡村的首要人物之一，他怎能向她表示看上了她家的雅歌娜呢？然而，他天生熱情，覺得膽氣在心中升起，不得不旁敲側擊閑談。
多明尼克大媽知道他有煩惱，也知道原因，但是她不肯說半句話幫他解圍，倒一直默默望着他。
最後，她勉強找話說： &ldquo你好像很熱，活像在收獲時節。
&rdquo &ldquo我是覺得很熱呀。
&rdquo 當時的确很熱。
森林密密匝匝圍在他們四周，大屏障似的滲不進一點風，太陽好烈，樹頂被陽光曬焦了，垂在路面頂端，漸漸幹涸的水塘和地上的幹橡葉發出一股淡淡的蘑菇味兒，聞起來有些刺鼻。
老太婆說：&ldquo你可知道，我跟别人常常弄不懂你這麼一位有名有錢又比大多數人能幹的漢子&mdash&mdash為什麼沒有做官的野心？&rdquo &ldquo你說我沒有野心，說得對極了。
官職對我有什麼好處呢？我曾當過三年村長，耗掉我不少錢。
虧累太多，我太太還生我的氣哩。
&rdquo &ldquo她沒有錯。
當官應該名利雙收。
&rdquo &ldquo謝了！得向警官鞠躬，向法庭的每一個書記員和下人行禮，可真光榮&hellip&hellip如果稅金沒繳，橋壞了，或者一條被車杠剮到的狗發瘋了，該怪誰呢？咦，總是怪村長&mdash&mdash至于利潤！我不知送了多少雞鴨鵝和蛋類給書記宮和區域官員！&rdquo &ldquo你的話不假，但是這兒的社區長彼德可沒有理由抱怨。
他買了地，還建了一間谷倉。
&rdquo &ldquo是的，可是他不當社區長的時候，他怎麼辦呢？&rdquo &ldquo那麼你認為&hellip&hellip&rdquo &ldquo噢，我的眼睛雪亮，明白得很。
&rdquo &ldquo他很自負，又跟神父不和。
&rdquo &ldquo他若能撐下去，那是他太太的功勞。
她才是真正的社區長，牌都抓在她手上。
&rdquo 彼此又沉默了相當于一篇主禱文的時間。
最後她從容不迫地說：&ldquo你不派求婚代表送伏特加酒去看任何一位姑娘？&rdquo &ldquo啊，我不再想女人，我老了。
&rdquo &ldquo别說空話。
男人不能再四處走動，自己沒辦法用湯匙吃東西，隻能坐在火爐旁，才算是老了。
咦，我看過你扛一整袋黑麥哩！&rdquo &ldquo就算我還健壯，誰肯嫁我呢？&rdquo &ldquo等你試過才曉得。
&rdquo &ldquo何況我的子女都大了，我不能碰到姑娘就亂娶呀。
&rdquo &ldquo立個贈與契約，最好的姑娘也會毫不猶豫嫁給你。
&rdquo &ldquo贈與契約！為了得到一畝地，女孩子肯嫁給教堂門廊的乞丐。
&rdquo &ldquo男人呢？他們不娶有嫁奁的姑娘嗎？&rdquo 他不答腔，揮鞭讓小母馬跑步。
接着又是一陣寂靜，等他們出了森林，來到白楊夾道的路面，波瑞納才突然大聲說： &ldquo現在的世風真混賬！樣樣都要錢，不，連句好話都要花錢！簡直再壞不過了。
連子女也反抗父母，沒有人肯孝順，人人都想吞掉别人，這些惡犬！&rdquo &ldquo他們都是傻瓜，不想想有一天我們都要共同躺在墓地裡。
&rdquo &ldquo小夥子還沒成人，就公然反對父親，開口要求他該分的田地；年輕人隻會嘲笑老人家。
無賴，村子在他們心目中隻是一個小洞，他們看不起一切舊規則，他們&mdash&mdash有些人&mdash&mdash甚至不屑于穿農民裝！&rdquo &ldquo這都因為他們不怕上帝，才會如此。
&rdquo &ldquo無論是不是這個原因，事情反正不對勁。
&rdquo &ldquo而且不可能改善。
&rdquo &ldquo非改善不行！但是誰能逼人行正道呢？&rdquo &ldquo上帝的審判呀！看着，那一天會到來，它會懲罰他們！&rdquo &ldquo但是，那天沒到之前，多少人将會迷失！&rdquo &ldquo時局這麼壞，瘟疫都比現在還好些。
&rdquo &ldquo時局壞，但是人也壞。
鐵匠如何？社區長如何？我們跟神父吵架，他們叫大家反叛。
他們引誘大家，傻子都相信他們。
鐵匠雖然是我的女婿，對我卻有如毒藥似的。
&rdquo 他們隔着白楊眺望愈來愈近的村子，齊聲抱怨世風。
遠遠的教堂墓場外有一排女人彎着身體，四周薄霧彌漫，所以看起來不太清晰，打禾器沉悶又單調的砰砰聲由低窪的草地随風飄送，傳進他們的耳膜。
&ldquo正是打亞麻的好天氣，我要下去跟他們說話，雅歌娜也在那邊。
&rdquo &ldquo我載你去找她。
對我沒什麼差别。
&rdquo &ldquo馬西亞斯，你今天真好心！&rdquo她露出狡猾的笑容說。
他們由白楊路轉到田野通教堂墓地的偏道。
矮矮的墓地灰石籬外邊，在倚牆的桦樹、楓樹和幾根十字架的陰影裡，有二十個女人忙着打幹亞麻。
空中懸着一團線霧，有些細絲已經黏在黃黃的桦樹葉上，或者懸在十字架的橫杆上往下垂，再下去，一個個小坑點了火，上面立着秤柱，濕亞麻吊在上面烘幹。
打禾器連連揮動，農婦們一起一落，動作快極了。
不時有人站起身，打下木屑中的一撮亞麻，卷起來，抛到她面前鋪的一塊麻布上。
現在太陽高挂在森林上空，直接照着她們的面孔，但是她們不在乎，工作和談笑聲不曾間斷片刻。
&ldquo上帝保佑你工作順利。
&rdquo波瑞納對全力打麻絲的雅歌娜說。
她全身隻穿一件白罩衫，一條紅襯裙，頭上綁一條圍巾擋灰沙。
她爽快回答說：&ldquo保佑你萬事如意！&rdquo并擡起深藍色的眸子來看他，曬黑的漂亮臉蛋兒浮出一抹笑容。
&ldquo是不是很幹，寶貝兒？&rdquo她母親邊問邊用手指去摸打過的亞麻。
&ldquo幹得像胡椒籽，很脆。
&rdquo 她又笑眯眯看了老頭兒一眼，興奮得他全身發麻。
他啪一聲揮鞭把車子開走，一再回頭看她，其實她根本不在視線内，是他腦海中還留着她的影子。
他喃喃地說：&ldquo美得像雌鹿的姑娘！是的，的确如此！&rdquo
不，她的私生子受洗，我還送給神父一袋燕麥！&rdquo &ldquo咦，她替磨坊主幫傭。
磨坊主跟鐵匠很要好&mdash&mdash你不明白嗎？&rdquo &ldquo我知道，但是說不出理由&mdash&mdash要不要再喝一杯？&rdquo &ldquo好的，請。
不過你先來，馬西亞斯。
&rdquo 他們又喝了一杯，再喝第三杯，把另一磅臘腸和半條面包吃完，波瑞納買了幾個卷餅給幼姿卡，準備要走了。
&ldquo多明尼克大嫂，跟我來，我們聊聊天。
一個人走太無聊。
&rdquo &ldquo好吧。
不過我得先上教堂，做個禱告。
&rdquo 她很快就回來，三個人上路了。
他們走到森林，太陽正慢慢往西移動。
他們不時交談幾句，但隻是禮貌上的寒暄。
總不能一起坐着自哀自憐嘛。
他們說話隻是免得打瞌睡，照俗諺的說法：&ldquo潤一潤舌頭。
&rdquo 波瑞納抽小母馬幾鞭，它現在渾身汗水，又累又熱，走得太慢了。
他不時吹吹口哨，又沉默下來，腦子裡反複思索一件事，計算幾個數目，又常常偷看老太婆一眼，她的面孔幹癟癟硬繃繃的，凹陷有皺紋，臉色像白蠟。
缺牙的下巴微微嚅動，似乎正默念祈禱文。
有時候她把系在脖子上的紅圍巾拉到眉毛頂，因為陽光直照在她臉上。
她坐着一動也不動，隻有灰棕色的眼睛亮閃閃的。
&ldquo你們的馬鈴薯都掘出來沒有？&rdquo他終于問道。
&ldquo掘好了。
收成挺不錯。
&rdquo &ldquo養豬容易多了。
&rdquo &ldquo我正在養一頭。
狂歡節（四旬節前三日或前六七日）期間随時用得着。
&rdquo &ldquo不錯，不錯&mdash&mdash聽說拉法爾的兒子瓦勒派求婚使者帶伏特加酒到你家。
&rdquo &ldquo是啊，還有别人來過，不過他們是白花錢。
不，我女兒雅歌娜不嫁他們這種角色。
&rdquo 她擡頭直視他的眼睛像老鷹似的。
但是波瑞納年紀一大把，不像小夥子那麼心慌。
他鎮定又安詳地迎接她的眼神。
兩個人好一陣子不說話，似乎比賽誰耐得久。
波瑞納不适于先開口。
他已過中年，是麗蔔卡村的首要人物之一，他怎能向她表示看上了她家的雅歌娜呢？然而，他天生熱情，覺得膽氣在心中升起，不得不旁敲側擊閑談。
多明尼克大媽知道他有煩惱，也知道原因，但是她不肯說半句話幫他解圍，倒一直默默望着他。
最後，她勉強找話說： &ldquo你好像很熱，活像在收獲時節。
&rdquo &ldquo我是覺得很熱呀。
&rdquo 當時的确很熱。
森林密密匝匝圍在他們四周，大屏障似的滲不進一點風，太陽好烈，樹頂被陽光曬焦了，垂在路面頂端，漸漸幹涸的水塘和地上的幹橡葉發出一股淡淡的蘑菇味兒，聞起來有些刺鼻。
老太婆說：&ldquo你可知道，我跟别人常常弄不懂你這麼一位有名有錢又比大多數人能幹的漢子&mdash&mdash為什麼沒有做官的野心？&rdquo &ldquo你說我沒有野心，說得對極了。
官職對我有什麼好處呢？我曾當過三年村長，耗掉我不少錢。
虧累太多，我太太還生我的氣哩。
&rdquo &ldquo她沒有錯。
當官應該名利雙收。
&rdquo &ldquo謝了！得向警官鞠躬，向法庭的每一個書記員和下人行禮，可真光榮&hellip&hellip如果稅金沒繳，橋壞了，或者一條被車杠剮到的狗發瘋了，該怪誰呢？咦，總是怪村長&mdash&mdash至于利潤！我不知送了多少雞鴨鵝和蛋類給書記宮和區域官員！&rdquo &ldquo你的話不假，但是這兒的社區長彼德可沒有理由抱怨。
他買了地，還建了一間谷倉。
&rdquo &ldquo是的，可是他不當社區長的時候，他怎麼辦呢？&rdquo &ldquo那麼你認為&hellip&hellip&rdquo &ldquo噢，我的眼睛雪亮，明白得很。
&rdquo &ldquo他很自負，又跟神父不和。
&rdquo &ldquo他若能撐下去，那是他太太的功勞。
她才是真正的社區長，牌都抓在她手上。
&rdquo 彼此又沉默了相當于一篇主禱文的時間。
最後她從容不迫地說：&ldquo你不派求婚代表送伏特加酒去看任何一位姑娘？&rdquo &ldquo啊，我不再想女人，我老了。
&rdquo &ldquo别說空話。
男人不能再四處走動，自己沒辦法用湯匙吃東西，隻能坐在火爐旁，才算是老了。
咦，我看過你扛一整袋黑麥哩！&rdquo &ldquo就算我還健壯，誰肯嫁我呢？&rdquo &ldquo等你試過才曉得。
&rdquo &ldquo何況我的子女都大了，我不能碰到姑娘就亂娶呀。
&rdquo &ldquo立個贈與契約，最好的姑娘也會毫不猶豫嫁給你。
&rdquo &ldquo贈與契約！為了得到一畝地，女孩子肯嫁給教堂門廊的乞丐。
&rdquo &ldquo男人呢？他們不娶有嫁奁的姑娘嗎？&rdquo 他不答腔，揮鞭讓小母馬跑步。
接着又是一陣寂靜，等他們出了森林，來到白楊夾道的路面，波瑞納才突然大聲說： &ldquo現在的世風真混賬！樣樣都要錢，不，連句好話都要花錢！簡直再壞不過了。
連子女也反抗父母，沒有人肯孝順，人人都想吞掉别人，這些惡犬！&rdquo &ldquo他們都是傻瓜，不想想有一天我們都要共同躺在墓地裡。
&rdquo &ldquo小夥子還沒成人，就公然反對父親，開口要求他該分的田地；年輕人隻會嘲笑老人家。
無賴，村子在他們心目中隻是一個小洞，他們看不起一切舊規則，他們&mdash&mdash有些人&mdash&mdash甚至不屑于穿農民裝！&rdquo &ldquo這都因為他們不怕上帝，才會如此。
&rdquo &ldquo無論是不是這個原因，事情反正不對勁。
&rdquo &ldquo而且不可能改善。
&rdquo &ldquo非改善不行！但是誰能逼人行正道呢？&rdquo &ldquo上帝的審判呀！看着，那一天會到來，它會懲罰他們！&rdquo &ldquo但是，那天沒到之前，多少人将會迷失！&rdquo &ldquo時局這麼壞，瘟疫都比現在還好些。
&rdquo &ldquo時局壞，但是人也壞。
鐵匠如何？社區長如何？我們跟神父吵架，他們叫大家反叛。
他們引誘大家，傻子都相信他們。
鐵匠雖然是我的女婿，對我卻有如毒藥似的。
&rdquo 他們隔着白楊眺望愈來愈近的村子，齊聲抱怨世風。
遠遠的教堂墓場外有一排女人彎着身體，四周薄霧彌漫，所以看起來不太清晰，打禾器沉悶又單調的砰砰聲由低窪的草地随風飄送，傳進他們的耳膜。
&ldquo正是打亞麻的好天氣，我要下去跟他們說話，雅歌娜也在那邊。
&rdquo &ldquo我載你去找她。
對我沒什麼差别。
&rdquo &ldquo馬西亞斯，你今天真好心！&rdquo她露出狡猾的笑容說。
他們由白楊路轉到田野通教堂墓地的偏道。
矮矮的墓地灰石籬外邊，在倚牆的桦樹、楓樹和幾根十字架的陰影裡，有二十個女人忙着打幹亞麻。
空中懸着一團線霧，有些細絲已經黏在黃黃的桦樹葉上，或者懸在十字架的橫杆上往下垂，再下去，一個個小坑點了火，上面立着秤柱，濕亞麻吊在上面烘幹。
打禾器連連揮動，農婦們一起一落，動作快極了。
不時有人站起身，打下木屑中的一撮亞麻，卷起來，抛到她面前鋪的一塊麻布上。
現在太陽高挂在森林上空，直接照着她們的面孔，但是她們不在乎，工作和談笑聲不曾間斷片刻。
&ldquo上帝保佑你工作順利。
&rdquo波瑞納對全力打麻絲的雅歌娜說。
她全身隻穿一件白罩衫，一條紅襯裙，頭上綁一條圍巾擋灰沙。
她爽快回答說：&ldquo保佑你萬事如意！&rdquo并擡起深藍色的眸子來看他，曬黑的漂亮臉蛋兒浮出一抹笑容。
&ldquo是不是很幹，寶貝兒？&rdquo她母親邊問邊用手指去摸打過的亞麻。
&ldquo幹得像胡椒籽，很脆。
&rdquo 她又笑眯眯看了老頭兒一眼，興奮得他全身發麻。
他啪一聲揮鞭把車子開走，一再回頭看她，其實她根本不在視線内，是他腦海中還留着她的影子。
他喃喃地說：&ldquo美得像雌鹿的姑娘！是的，的确如此！&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