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六十二 塞麗絲寄郁斯貝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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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巴黎)

    你女兒已經七歲,我認為令她進入後房内院的時間已到,不必等她到十歲再将她交給黑閹奴去管。褫奪幼女的童年自由,而在神聖垣牆之内,&ldquo貞潔&rdquo居住的地方,給她一種神聖的教育,決不嫌過早。

    因為,我不同意那些母親,她們把自己的女兒,在快要嫁人的時候,方才禁閉起來。與其說把女兒貢獻給後房,毋甯說把她們斷送在那裡,本該逐漸向她們啟示的一種生活方式,卻很粗暴地使她們接受。難道一切均應期待于理智的力量,什麼都不期待于習慣的柔化嗎?

    人們徒然對我們談起,&ldquo自然&rdquo把我們放在從屬的地位。使我們感覺到這點,這是不夠的;必須在這方面實踐,以便此種感覺,在我們的情欲開始發生的危險時際,給我們支持,鼓勵我們獨立。

    倘如我們和你們之間僅僅依靠義務作為維系,我們可能有時會遺忘這種義務。倘如僅由某種傾向置我們于這一地步,那麼可能另一種更強烈的傾向會削弱前一種傾向。但是,當法律把我們規定給某一個男子時,所有别的男子就不能再接近我們,我們和他們相隔之遠,不下千萬裡。

    &ldquo自然&rdquo千方百計照顧男子,它不但給男子以欲望,并且願意我們女子也有欲望,成為供男子歡樂的活動工具。&ldquo自然&rdquo把火焰放在我們的熱情中,使男子們平靜地生活。如果他們脫離麻木的境界,&ldquo自然&rdquo就用我們來使他們回到那境界,而我們從不能尋味他們因我們而進去的那幸福之境。

    可是,郁斯貝克,你别設想你的處境比我幸福。我在此地,嘗到千百種你不認識的樂趣,我的想象力不斷地活動,使我認識那些樂趣的價值;我生活過了,而你隻是在愁悶中憔悴下去。

    你将我關在這牢獄裡,我卻比你更自由。因你加強注意,叫人看守我,不能不令我以你的不安作為享樂。你的猜疑、嫉妒、悲戚,完全是你身不由己的标志。

    親愛的郁斯貝克,繼續下去吧,日日夜夜叫人看守我,甚至不要信任普通的防範。增加我的幸福,同時保證了你的幸福。而且要知道,我别的不怕,就怕你漠不關心。

    一七一四年,萊比爾·安外魯月二日,于伊斯巴汗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