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商品交易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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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的保證。

    期貨市場把一大批懂行的當事人囊括進來,這許多行家意見的結果一般必然比少數人的意見要正确些。

    但是,作為谷物商人的屬性并沒有賦予他能夠預見未來收獲量的神秘能力。

    一個谷物商人沒有這種能力,無限多的谷物商人也沒有這種能力。

    如果說&ldquo理智總是在少數人一邊&rdquo這句話對交易所參加者不适用,那他們(即使在其他方面可能具有許多舊約全書的性質)肯定也不具有預言家的天賦。

    實際上,期貨價格隻不過是投機性的。

    甚至辛迪加,例如像對國内的價格決定有直接影響并因此很容易提供期貨供給的酒精辛迪加,也并非完全心甘情願地提供這種期貨供給。

    例如,酒精銷售中的經營負責人烏圖赫特說:&ldquo期貨供給總是有某些困難。

    如果事情按我們的意願進行,我們倒甯願對期貨供給持謹慎态度&hellip&hellip。

    當有人提供一種産品的時候,為了能夠确定價格,必須事先了解有多少産品量歸他支配。

    當然,我們隻有在生産季節已經過了許多月之後才能了解這一點。

    即使這時,我們也不能完全避免上當,因為隻有春季幾個月的生産才能決定整個生産季節的生産是大或是小。

    當形勢無法認清時,尤其如此。

    &rdquo但是,人們将會承認,了解全部生産情況并控制大約80%的生産的銷售中心的信息,同交易所參加者的信息,具有完全不同的性質。

     要求了解期貨價格的原因是:加工工業在簽訂供貨合同時,必須了解原料的價格。

    如果原料生産期同加工工業的定貨期不相一緻,那麼,對價格急劇波動的商品來說,便産生了期貨價格的需要。

    因此,加工業者便把風險轉嫁給他的原料供應者。

    但是,辛迪加利用自己的強大勢力又把風險從自身轉嫁出去,或者通過保持價格穩定,或者通過把期貨價格提高到使它同樣避開風險的高度。

    烏圖赫特直接談到這一點:&ldquo因為我們面對毫無把握的情況,所以我們小心行事(原文如此!),甯可把價格估計偏高,也不把價格估計偏低。

    &rdquo在辛迪加的備忘錄中寫道:&ldquo在辛迪加存在的最初四年間,這樣的期貨報價是在新的營業年度之初發布的。

    而自1904&mdash1905年度以來,則遵循下述原則:隻是在對生産的發展有了一定的立足點的時候,才标出一般的供貨價格。

    &rdquo 在德國的交易所的調查報告中,商業界以外的調查成員(如内閣大臣維耐爾和自由保守黨議員馮·加姆普)認為,現貨交易是合法的,交易所的差額交易是非法的。

    這一區分同樣常常被商人所駁斥。

    前一部分人恰恰不能理解,在一切資本主義交易中,使用價值是完全無關緊要的,大都僅僅是可悲的必然性(必要條件)。

    實際上,純粹的差額交易是下述事實的最完全的表現:對資本家來說,重要的僅僅是交換價值。

    因此,差額交易恰恰是資本主義根本性質的嫡子。

    這種交易本身是從價值的世俗的現象形式(使用價值)抽象出來的。

    對于非資本主義的認識論學者來說,這種經濟的自在之物完全表現為超驗的東西,因此把它憤怒地稱之為詐騙,這是完全自然的。

    他們沒有看到,每一個資本主義交易的經驗的現實背後,有這一交易本身的超驗的事實,隻有這一超驗的事實才能說明那種經驗的現實。

    這裡值得注意的是,對使用價值的捍衛者來說,一旦他們涉及交易所,使用價值概念本身便消失不見了。

    現在,他們把任何交易都同樣看作是現貨交易,隻要證券或商品實際轉手,那就不管是收益證書的買賣或是商品的買賣。

    他們完全忽視了,證券流通對社會的物質變換是無關緊要的,而商品流通則是社會的生活條件。

     對使用價值的漠不關心可能導緻何等荒誕不稽,這裡可以舉一例子。

    為了使商品可以互換,商品必須滿足某些确定的條件,即在一定量的情況下,具有一定重量,顯示一定的顔色和氣味等等。

    隻有這樣,商品才符合适宜于進行供貨的&ldquo等級&rdquo。

    在漢堡的咖啡期貨交易中,等級相當壞。

    較好的品種由于摻雜黑豆、石子等等而變壞了。

    在柏林,等級比較好。

    在漢堡所加的摻雜物,必須在柏林花很大力氣揀出去,才能使咖啡交貨。

    這大概算是資本主義非生産費用的最明顯的例證。

    但是,這還算是好的。

    在漢堡,曾經形成一個科奈爾。

    于是,出現缺少可以交貨商品的局面。

    而能夠提供的僅僅是摻有石子等雜質的咖啡。

    較好的品種因為不符合供貨質量,所以必須另外賠錢;換句話說,必須為較高質量的供貨支付罰金。

    但是,這是完全符合徹底加以運用的資本主義邏輯的。

    因為對于買者即科奈爾的成員來說,問題根本不在于使用價值,而僅僅在于交換價值。

    交換價值決定整個經濟活動,這種活動恰恰不是使用價值的生産或中介,而僅僅是謀取利潤。

     資本主義生産方式的辯護士,試圖通過下述方式來證明它的各個現象的必然性:他們把由資本主義生産中産生的特殊經濟的從而曆史的形式,同對短暫的形式相比必然是長期的技術内容等同起來;然後,從這種錯誤的等同出發,反過來推論形式的必然性。

    于是,他們極力強調對每個社會勞動過程進行管理和監督的必然性,以便由此立即證明由生産資料私有制産生的資本主義管理的必然性,從而證明這種私有制一般的必然性。

    因此,他們不是把商業理解為特殊的流通活動,而是理解為貨物向消費者的分配。

    例如埃倫貝格把商業解釋為空間的分配,把投機理解為時間的分配。

    因為分配在技術發展的一定程度上自然始終是必要的,所以商業和投機也始終是必要的,它們的消滅是不可能的事情,是一種烏托邦。

    如果此外還把&ldquo必要的&rdquo和&ldquo生産的&rdquo等同起來,那便同埃倫貝格一起得出如下荒謬的結論:投機像農業一樣是一個生産部門。

    為什麼不是這樣呢,因為土地和股票都同樣帶來貨币呀!這裡,商業被簡單地與運送、包裝勞動和拆分勞動混淆在一起,投機則與儲備等同起來,這些業務在每一個技術發達的生産方式下自然是必要的。

    即使像勒克西斯教授這樣目光敏銳的、嚴格說來同埃倫貝格完全不同的人,在他的關于期貨交易的論述中也陷于困境,因為他也忽視了同商品交易不同的交易所商品期貨交易的特殊的經濟形式的規定性。

    他忽視了投機的特殊作用,試圖通過證明期貨交易是實際交易來論證期貨交易的必然性。

     然而,他的對手加姆普卻輕而易舉地指出,期貨交易創造了巨大的商品交易額,但這一交易額卻沒有為從生産者到消費者的分配作任何貢獻。

    勒克西斯指出,在期貨交易條件下,可以很容易地找到買主。

    這是對的。

    隻是這種&ldquo買主&rdquo并不是通常的消費者,而本身又是&ldquo賣主&rdquo,即本身是投機家。

    但是,想從絕對的分配需要推論出商業,甚至推論出期貨&ldquo交易&rdquo即期貨投機,則是錯誤的。

    商業僅僅在資本主義社會裡才用來滿足分配的需要;正像辛迪加和托拉斯排除商業所證明的那樣,商業的必要性即使是在資本主義社會内部也是暫時的。

    誰要是把商業完全看作是&ldquo生産的&rdquo,即看作是不僅是實現利潤而且也生産利潤,誰就會完全陷入困境:他把節約商業費用推崇為卡特爾化的優點,然而隻有在商業活動形成非生産費用從而是非生産活動的時候,這才可能成為優點。

     實際上,期貨交易的必要性在于:第一,它使生産資本家(即産業資本家和商業資本家)有可能把自己的流通時間壓縮到零,從而保證自己抵禦流通時間内的價格波動,把這種價格波動轉嫁給執行這種特殊職能的投機身上。

    第二,期貨交易使一部分商業職能不是交給商業資本來執行,而是交給貨币(銀行)資本來執行;對這一部分業務,不是謀取平均利潤,而是謀取利息;産業利潤(企業利潤)提高了,提高額等于平均利潤和利息間的差額。

    第三,與第二點相聯系,期貨交易使貨币資本在保持貨币資本性質的條件下向商業資本轉化,從而為銀行資本打開了擴大它對工商業的支配權限以及使生産資本越來越大的部分獲得銀行所支配的貨币資本性質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