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錄: 關于各種問題的一些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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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者一定會為自己找出結論。

    在即将分别的時候,我隻要求他回顧第二章并記住我們始終在讨論的産量是可以銷售的商品的産量;這種産量的範圍不和經濟财富的範圍相同,更莫說人類福利的基礎了。

     附錄:關于各種問題的一些意見 福利經濟學 在&ldquo福利經濟學&rdquo的名稱下進行的分析是在當時流行的思想習慣中發展起來的,這些思想習慣現在已為人所不取,雖然我們還沒有完全擺脫它們的影響。

    這種學說的提倡者,如果受到責難,一定會否認他們把效用作為商品中包含的一種精髓(像可燃物中的燃素);可是,如果我們讀的時候認為他們的想法好像就是那樣的,那就能最好地了解他們的學說。

    現代的經濟學者都注意避免這種天真的想法。

    他們把效用作為一種序數的數量而不是基數的數量(并且許多人說得還更精細),就是說,他們把消費者看作這樣的人,他們使商品經過一種競争的考試,從而選擇那些獲得分數最高的東西。

     可是他們仍然是追逐一種虛無缥缈的東西。

    從外面觀察,消費者是選擇他們所選擇的東西;可是我們每一個人根據自己的内心經驗,都知道一個消費者即使在買一磅茶葉這種很平常的行動中,也是對複雜的整個社會形勢起反作用,而不是僅僅對它的經濟方面起反作用。

    我們知道他受一時心情的影響,所以他的行為不是天天一緻的,并且他還受一些他自己莫名其妙的動機的影響(&ldquo我想不出是什麼動機使我買了那頂帽子&rdquo)。

    我們知道(或者至少推銷員相信)廣告者狡猾地利用他的害怕和勢利的心理,使他受了影響。

    我們知道他的消費是一種物品和服務複雜的交織的範型,因而所謂使任何一對東西或者任何一項東西和一般購買力經過一番競争的考試那種觀念,應用在消費問題上是一種很容易引起誤解的比喻。

    我們知道他的消費範型很受祖先的習慣的影響(在一個有飲茶習慣的國家裡生長的人,就愛飲茶)。

    我們知道他往往買一些自己并不特别喜歡消費的東西,為了使一般人對他有深刻的印象,或者故意不買某些他喜愛的東西,因為怕别人覺得他平凡庸俗。

     如果我們看内心,我們就會陷入關于财富對福利的關系的種種模糊的推測。

    如果我們看外表,我們可以通過貿易數字和家庭預算的研究,考察人們買的是一些什麼東西。

    如果我們要對一個社會的經濟福利做出判斷,我們就應注意所消費的食品、居住和工作場所的條件、所消費的各種東西的花樣等(因為我們知道,在财富增長時,家庭中購買的東西花樣增多,而不一定是數量增多)。

    我們注意嬰兒死亡率這一類的現象,從而了解消費水平對社會健康的影響,并且觀察酒精中毒和神經病這些現象,從而判斷人們當前的經營方式使人性緊張到多大程度。

     所謂&ldquo福利經濟學&rdquo對這一切方面的貢獻是對指數的理論做了重要的推敲和精細的研究。

    可是就指數來說,并沒有什麼确切不移的準則。

    當接觸到真正問題的時候,我們不得不盡可能地判斷任何一種計量财富的特殊方法是否切合我們的問題,以及這種方法是否能産生在常識上說得過去的結果。

     新古典派的工資和利潤學說 構成新古典派學說的背景的工資和利潤理論有些模糊,因為,第一,那種理論的主要着重點是在相對價格上,以緻對整個産量的種種問題讨論得很少,并且說得不清楚;第二,那種理論的嚴密的邏輯适用于靜止的狀态,可是以這種邏輯為基礎的論證大部分是關于積累,注292以緻往往不容易弄清楚所讨論的是什麼問題。

     就其可能辨别的範圍來說,那理論似乎有兩個部分,一個部分是由馬歇爾發展的,另一個部分是由魏克賽爾發展的。

     按照馬歇爾的說法,注293有一種利潤率(它支配利率)代表資本的供給價格。

    相對于勞動的供給而言的資本擁有量傾向于能夠建立這種利潤率。

    利潤率偶然降低到這個水平以下,就會使資本家的消費超過現在的利潤,因而不能更換補充那些損壞的資本财貨,不能維持資本财貨的擁有量。

    結果資本對勞動的比率下降,會降低實際工資,提高利潤率。

    反過來說,利潤率偶然上漲,就會引起積累,提高資本對勞動的比率,因而壓低利潤率。

    所以,在特定的勞動供給和技術知識狀态下,處于平衡狀态中的資本擁有量能夠建立所需要的利潤率。

    生産的技術于是被決定,實際工資總額(雖然從來不用這許多字來說明)就是從總産量中減去必需的利潤以後的剩餘。

     按照魏克賽爾所發展的那種說法,以商品計算的現有資本的價值簡直是一定的。

    一定的資本值所提供的就業量決定于實際工資率。

    在較低的工資下,一種特定類型的機器的價值就較小(這一點隻有魏克賽爾說得清楚,但似乎沒有被好好地消化吸收到古典派學說的理論中去)注294,同時機器的設計适合于一種機械化程度較低的技術,并包含較少的資本(每單位勞動按特定的工資計算)。

    在平衡狀态中,工資水平的情況使得每人占用資本的價值能夠使全部勞動隊伍在特定的資本價值下獲得就業。

     靜态平衡論的這兩種說法都常常被用來支持那種議論,即工資的任意上漲會引起失業,由于它會減少現有的資本總額(把利潤率壓低到資本的供給價格以下),并且使所餘的資本以種種提供較少的就業的形式體現出來。

    注295 這種議論的一點嚴重困難是工資契約必然以貨币(一般化的購買力)計算,在完全競争的條件下實際工資怎樣能受到工資契約的影響,不是顯而易見的。

    在凱恩斯的《通論》未出版以前,普通隻是假定工資契約決定實際工資率注296(這和新古典派學說的其餘部分顯然不一緻,按照後者的說法,商品的貨币價格決定于生産的貨币成本和以貨币開支計算的需求水平注297)。

    現在比較常見的說法是加入一種假設,認為銀行系統的作用能夠在貨币工資變動時保持貨币收入總額不變。

    注298這需要銀行系統提高利率,使總投資減少,在貨币工資上漲時造成失業。

    當就業工人的人數減少時,對商品的貨币需求增加的比例小于每一工人的貨币工資增加的比例;因此物價增加的比例小于工資增加的比例,實際工資就增高。

    可是現在這理論似乎發生了混亂,因為利率已經提高,這可以促進節約儲蓄,而論證所需要的卻是資本的消費應該開始。

    企圖在靜态平衡理論的基礎上讨論短期的一些問題,必然會引起困難。

     新古典派學說的真正的意思,似乎不如說是實際工資水平決定于資本供給的情況,決不會受工資談判的影響。

     魏克賽爾對這種理論的說法,我們在黃金時代的分析中已經采用,可是我們的論證中沒有和馬歇爾的資本的供給價格相一緻的東西。

    供給價格的觀念屬于資本的食利者方面。

    他認為當利潤率降低到一定水平以下時資本量就開始減少的原因,是&ldquo對未來貼現&rdquo的資本家,在&ldquo等待的報酬已經減少&rdquo的時候,不願意擁有那麼多的資本。

    資本家被想象為從食利者的觀點來看資本,把資本看作可供消費的收入的一種來源,當每單位資本的收入降低時,他們就消費掉原有資本量的一部分,由于對損舊的資本财貨不肯用同樣價值(以商品計算)的新資本财貨來補充更換。

     在我們的論證中,資本的企業家的一面是主要的,他們想要利潤,主要是把它作為一種積累資本的手段,而不是想要資本主要是把它作為一種消費利潤的手段。

     很難相信,假如資本主義的食利者一面是主要的,假如比企業家的一面更重要,資本主義制度會存在這樣長久,或者這樣地繁榮發達。

    注299 财産收入是等待的報酬 政治生活的一大部分在于争取改變社會制度的鬥争,使社會制度改變得有利于某一個集團;始終有一個重大的辯論在進行着(在我們這個時代越來越劇烈和深刻),總的來說,人們所争論的,根據經濟的理由(提供較好的生産技術配備),或者根據道德的理由(會形成一種比較不那麼讨厭的人類品格)。

    是社會主義的制度還是資本主義的制度比較可取;經濟學家和這種辯論很有關系,經濟學說的闡述受政治思想的影響(往往是不知不覺地),而表現在所用的語言上。

    在有關财産收入的概念方面,這一點特别顯著。

    勞動者應該取得他的工資報酬。

    财産所有者應該取得的是什麼呢? 為了提出一種答案,得自财産的收入被說成是&ldquo禁欲的報酬&rdquo或者&ldquo等待的報酬&rdquo,注300因為财産給它的所有人一種對消費能力的權利,因此,如果他繼續保有财産,那是他忍住不使用這種能力。

    這往往和&ldquo節約的報酬&rdquo混淆不清。

    個人通過節約(就是忍住不消費他的現時收入),能增加他的财富現有量。

    &ldquo節約的報酬&rdquo是财富的增加,實際上也許帶有一種增加未來收入的期望。

    現在的财産收入或許可以說是過去曾經節約的報酬,可是那節約不一定是由現在的所有人實行的;他可能是&ldquo通過遺産繼承或者其他任何道德的或不道德的、合法的或不合法的手段,取得了事實上的财産占有&rdquo。

    注301再則,既然節約主要是出于利潤,同時利潤率越高實際工資就會越低,和節約有關聯的禁欲主要地是工人方面的犧牲,他們在&ldquo報酬&rdquo中并不分取一份。

     還有一種比較微妙和難以捉摸的觀念和等待的概念有密切關系。

    個人借錢給一個靠得住的債戶時,他僅僅坐待時間過去就能取得約定的利息。

    這是不是相當于一種需要經過時間的技術生産性呢?在自然程序發生作用的場合,像酒的釀成或者樹木的成長,生産通過時間而進行,不花費任何勞動。

    假使一切生産都是這樣,我們就會處于安樂鄉中。

    一般說來,生産需要做一番工作;工作需用時間,可是時間并不做工作。

    在生産手段(土地、設備和原料)不是那麼豐裕,不夠滿足一切可能的需求的場合,必須有對這些生産手段的财産權,以便它們可以被有效地使用;如果社會制度排除集體财産,那就必須有私有财産。

    使财産收入成為可能的,是資本财貨的稀少性,而不是時間的生産性。

    注302 然而,有一種與社會制度無關的技術的意義,在這種意義上投資可以說是生産的。

    由于現在使用勞動和生産手段來生産設備,可能使未來的每人單位産量有永遠的淨增加&mdash&mdash就是說,一定的就業人數将來使用增加的設備時,其産量超過在假如沒有這些設備的情況下可能獲得的産量的超過額,足以供給這些設備的損耗補充并且還有多餘。

    這種在無限未來時期内的額外産量,就是投資的生産力。

    注303相應的未來利潤率就是投資的&ldquo報酬&rdquo。

    因為那是未來的事,隻能做一種估計,而且估計可能錯誤。

    再則,一個資本家所得的增加的準租金也許大部分或全部都是犧牲别人而取得的&mdash&mdash新設備生産一種綠顔色的商品,把市場上淡紅色的一種給淘汰了,使舊設備喪失獲利能力。

    但是一般說來,預期的利潤增加和實際的産量增加是完全相符的,足以使投資的社會生産力的概念具有意義(雖然不能精确)。

     資本的所有權和增加資本現有量的觀念含糊不清地混在一起,以緻一般對節約和投資等活動的道德上的贊許,使收取利息的活動顯得很體面。

     這使人迷亂的複雜情況中還有另一種思想,認為利率是未來的貼現率的尺度。

    據說,人人都比較願意現在消費,而不願換取在将來消費的希望,部分地由于那種合理的想法,認為在将來的日期未到以前他可能死掉,部分地由于一種不合理的或者笨拙的頭腦,現在不能按将來對他的真正所值算出将來的消費的價值。

    因此,人們将不肯放棄使用自己所能支配的購買力,除非他們獲得保障,對于現在所放棄的一切将來都可以享受較多的消費。

     人類對未來往往要打上一個折扣,這種想法确實似乎符合每個人的主觀經驗,可是由此得出的結論是一種錯誤的推論,因為大多數人充分意識到要能夠在自己的一生中長期地使用消費能力,并且許多人的情況是現在的收入高于他們預期将來會有的收入(掙薪俸的人總有一天退休,生意買賣也許現在的情況要比将來似乎可能的情況好,等等),許多人的處境是他們對消費能力的需要将來比較大(子女必須受教育的時候,等等),還有許多人顧到自己的身後,情願遺留一些消費能力給他們的繼承人。

    所以,任何時候,總有很多的人不僅願意保有财富不加消費,而且還節約儲蓄,以便增加自己的财富,注304同時急于要找一種可靠的手段把購買力留到将來。

    實際上,也有另一些人,由于花錢很多,入不敷出,而在消費财富,或者借債。

    假如有一個市場專做現在購買力對未來購買力的交易,除了受個人關于自己要在什麼時候消費的意願的影響而外,不受任何其他的影響,那麼,結果會造成什麼價格,不可能臆斷。

    很可能是這種市場通常會産生一種負的貼現率&mdash&mdash節約儲蓄的人比花錢的人多,他們在必要時情願現在犧牲較多的消費,換取将來較少的消費。

    注305 利率通常是正數,由于一種完全不同的原因。

    現在的購買力可貴,一半是因為在資本主義的經營方式下,它使所有者可以(直接地或者通過借給一個企業組織)雇用勞動,進行生産,從而産生盈餘。

    在一個經濟裡,如果利潤率預期是正數,利率就是正數。

    正的利率既然确立,對個别的财富所有人來說,購買力的現在價值超過未來價值的程度就以利率為标準。

    于是按相當的利率扣算,就可以得出預期的未來收入的現在價值。

    這和當事人主觀的未來的貼現率完全沒有關系,雖然他的主觀貼現率和能夠得到的利率之間的比較,确實可以說是會影響他的節約習慣的(如果他知道怎樣根據這種比較來說明他所受的影響)。

     魏克賽爾關于資本的學說 魏克賽爾的關于阿克曼博士的問題的那篇論文注306根本不容易讀,《價值、資本和地租》的英譯本的出現又使人注意到一種比較簡單的解說,這有助于弄清楚魏克賽爾對資本學說的貢獻的深透之處,也暴露了它的局限性。

     魏克賽爾效法龐巴維克,用生産時期的長短代表我們所說的機械化的程度。

    即使當他在論證中提到固定資本時(在斧頭的例子裡),他認為實際資本比率的增長隻是由于投資于更耐久的斧頭。

    注307這不是一個主要的論點;生産時期的加長或者設備的耐久性增加,是機械化程度增加的特殊情況,魏克賽爾僅僅用它們作為對一般情況的簡單的說明。

     魏克賽爾指出,生産時期的長短本身并不決定資本對勞動的比率,因為一種特定的生産方法所需要的資本的價值決定于實際工資率。

    注308這是對龐巴維克理論的一種根本性的批判,比說以生産時期的長短代表實際資本比率是一種過分簡單化的方法那種指摘重要得多。

    我們知道,魏克賽爾的這一論點是有關資本積累以及工資和利潤的決定的全部理論的關鍵。

     另一方面,魏克賽爾在《演講集》裡注309對于實際工資上漲會加長生産時期(機械化程度提高)的解說,有些令人莫名其妙;而且在《價值、資本和地租》裡注310似乎是錯誤的;因為在那裡他說因為利息是資本财貨的成本的一部分,&ldquo所以機器的價格上漲的比例決不會和工資相同&rdquo,并且以這一點作為關鍵。

    這是一種似是而非的說法。

    即使各種類型的機器的價格(以産品計算)完全和實際工資比例地上漲(像在我們的簡單化的例證裡那樣),仍然是當工資上漲時,每人産量較高的機器方面的利潤率降低得較少,而每人産量較低的機器方面的利潤率降低得較多。

    理由僅僅是每一工人産生的利潤是每一工人産生的收入和他的工資的差額,工資的一定的增長在每一工人産生的收入較少的場合減少這種差額的比例較大。

     魏克賽爾(這在開辟道路的創始工作中是很自然的)弄得他的說法處于一種淩亂的狀态。

    他把靜态下的全部資本量分别為耐久的設備(這是已知的且是逐項固定的),以及以産品計算的若幹資本(可以不同形式進行投資的)。

    這種分法當然是很武斷的,并且它的意義十分明白,隻要産品保持自己的實物面貌&mdash&mdash年複一年地被吃掉又重新生産出來的一定數的谷物。

    可是他對于在有兩種商品(谷物和亞麻布)而它們彼此以對方計算的價格變化時,那所謂特定數量的資本意味着什麼這個問題,很快地跳過,沒有詳細加以說明。

    注311他沒有說明,在一個時候握有一定數量的以亞麻布計算的資本的一群資本家,當谷物和亞麻布的價格變動時,怎樣或為何保持他們的資本以谷物計算起來不變。

     魏克賽爾的分析所呈現的主要困難是他似乎同時既比較一些具有不同數量的資本的靜止狀态,又讨論一種随着時間進展的積累程序。

    我們覺得,他的基本命題在論證的兩個方面同樣的重要,可是除非把這兩個方面分開,它就不能被人很好地理解。

     自然利率 在一個黃金時代裡,&ldquo自然利率&rdquo的概念(像我們在馬歇爾和魏克賽爾身上看到的那樣)注312往往恢複到它自己原來的意義。

    &ldquo自然利率&rdquo是資本的利潤率,注313在黃金時代中,利潤率具有一定的和明确的意義。

     在黃金時代,利率水平受利潤率的支配;在适合于一種特殊黃金時代的利潤率下,隻有一種利率水平可能出現而不緻破壞黃金時代的條件,因為假如利息太低,就會刺激過度投資(向外面借款供給資金),以緻造成膨脹,假如利息太高,就會使投資停頓。

    可惜這不過提供一種關于利率水平必須是怎樣才能滿足黃金時代的條件的理論,而不是一種關于在我們這個決不是黃金時代的世界裡利率水平可能是怎樣的理論。

     凱恩斯在《就業、利息和貨币通論》裡的議論的一大部分是為了說明利率也許會停留在一種太高的水平,并且為了使人們相信在那種時候降低利率是可能的,也是有益的。

     這雖然需要大量的論證來突破一些固有的觀念,在他的對失業原因的分析中還是一層比較表面的東西。

    比它重要得多的是,充分就業的維持需要有足夠的刺激促使投資繼續進行,在缺乏這種刺激的時候,利率的影響(縱然金融當局以最巧妙的手段和智慧來管理利率)不足以支配投資率。

    我們不能單靠控制利率來把我們的時代變成黃金時代。

     凱恩斯的議論的缺點是,它似乎沒有給&ldquo生産力和節儉這兩種基本事項對利率的影響&rdquo注314留下任何地位。

    生産力是已經存在的若幹物質資源的一種特性,而節儉與以價值計算的資本擁有量的增加有關,所以很難使它們互相影響。

    可是在某種意義上,投資的生産力受經濟組織的潛在的增長比率的支配。

    注315如果可以認為生産力意味着一個黃金時代經濟的增長比率,那就可以說生産力和節儉決定黃金時代的利潤率。

    當利潤的節儲是百分之百時(像在我們最初的模式裡那樣)利潤率就等于增長比率,而增長比率決定于人口增長和技術進步這兩種基本事項和企業家按适當速度積累資本的情況。

    在有從利潤中支出的消費時,被消費的利潤的比例越大,具有特定的增長比率的黃金時代的利潤率就越高。

    資本家(企業家和食利者合在一起)節儉的程度越差,能産生和增長比率相稱的節儲速度的那種利潤率就越高。

    在特定的節儉程度下,增長比率越高,所需要的利潤率也越高。

     如果我們設想黃金時代的平靜狀态是完全的,不僅是一般的而是對每個人都如此,我們就必須假設沒有資産是否容易變成現金的那種所謂靈活性偏好的問題。

    借款的供給價格就會等于貼現率,包括銀行作為交換媒介的供給者所需要的費用在内。

    可是這種利率一般地會低于利潤率很多,并且不能讓它處于支配地位,因為恐怕引起膨脹。

    當局必須規定利率水平,使企業家願意借入的數目恰好相當于在黃金時代的收入水平下外面會節儲的數目。

    注316這完全可以滿足一種以生産力和節儉為基礎的理論的要求(連同上面提出的作為生産力的意義的修正)。

     在一種雖然大體上平靜而從各個人的觀點來看還是有些不平靜的黃金時代,食利者會願意用銀行存款的形式保持他們的财富,以便在突然有意外開支時可以應付,不必售出債務投資(這是凱恩斯所謂人們所以持有貨币的預防性動機)。

    這種對存款的需求在相當範圍内會受債務投資的收益水平的影響(收益水平越高,為了方便而犧牲的收入越大),可是在任何合理的利率的幅度以内變化不可能很大。

    銀行必須注意,存款的總額應該在黃金時代的條件所要求的利率水平下滿足這種需求。

     在任何特殊的時刻,那種利率水平自從黃金時代開始以來一直是穩定的,并且預期會持續下去。

    因此它一天一天地保持不動,因為任何偶然的上漲會使食利者看漲,用他們的預防性存款餘額買進債務投資對象(期望在利率回跌到以前的水平時很快地獲得,一筆資本利潤),反之,食利者因看跌而售出債務投資,會防止利率的偶然下降(這是凱恩斯所謂靈活性偏好中的投機因素)。

     在一個不平靜的世界裡,無論什麼時候,總有一種低水平的利率,假如這種水平實現,膨脹就會開始(雖然在蕭條的情況下這也許比任何可能的實際水平還低得多;也許需要一種負數利息形式的津貼,使得企業家肯冒投資的風險,把投資增加到足以産生對勞動的額外需求);也有一種高水平的利率,假如這種水平實現,人們就會認為受不了,就會發生某種反作用使利率回跌。

    這兩種水平,大略地說,是受投資的利潤希望的支配;在一個不平靜的世界裡,&ldquo自然利率&rdquo不過如此。

     實際的利率一定是在這兩種水平之間。

    實際利率究竟在哪裡(在可能的幅度以内)決定于靈活性偏好和貨币政策的相互作用,而靈活性的偏好又決定于人們的預期,就是相信那些相互作用可能是怎樣。

     從學術研究上來看這個問題,在正數的利率下所以有借款的需求的原因是投資有一種利潤率;靠得住的放款的供給價格受現有債務投資的收益的支配,而這種投資的收益是正數,因為靈活性偏好和貨币供給之間的關系使得它這樣。

     儲蓄和投資 關于所謂節儲的速度等于投資的速度這一命題,一直有很多混亂的争論。

    如果任何一段時期内的總收入,從這筆收入怎樣賺來的觀點來看,被詳盡地分别為從用在消費方面的開支中産生出來的,和從用在投資方面的開支中産生出來的兩部分;再從怎樣使用的觀點來看,分别為用在消費上的和節省下來的兩部分,那麼,就任何一段時期來說,節約儲蓄和投資相等。

    關于收入、消費、節餘和投資這些字眼的最有用的定義究竟應該怎樣,大有争論的餘地,并且可能那樣地解釋收入,使得(當按那樣的意義使用收入一詞時)節約儲蓄和投資相等的說法并不确實。

    這和字典有關。

     現在來争論一下。

    甲說,大家決定加多節約儲蓄(投資的速度仍然不變)就會使節儲超過投資,結果利率将下降。

    乙答辯說,這是錯誤的(根據他的定義),因為儲蓄必然等于投資。

    甲指出,這是不合理的推論,因為字眼的解釋不能給我們說明經濟制度怎樣運行。

    甲于是做出結論,認為既然他的對方搞不清楚,所以他自己的原來的命題是正确的。

    這也是一種不合理的推論。

     這一切假想的問答的基本要點是:還是投資的決定支配節約儲蓄的速度呢,還是個人方面忍住不消費以便節儲的決定支配投資的速度呢。

    按照資本主義經營方式,應該由企業家領先來組織投資;同時,無論在什麼時候,可能的投資速度顯然有一種絕對的最高限度,決定于最大可能的總産量和消費能被壓低到的水平之間的空隙。

    社會越是節儉,空隙越大,或者産生一定的空隙所需要的壓力越小。

    經驗說明隻有在罕有的情況下(比方,戰時),在資本主義經濟裡這種空隙會接近于填滿(經濟組織很少會不斷地趨向于膨脹的限度)。

    注317因此通常可以說,假如企業家所決定的投資速度比較高,收入(根據任何合理的對收入的解釋)就會比較高,節儲的速度(根據任何合理的對節餘的解釋)也會比較大。

    這不是一種重複的累贅的說法。

    如果要攻擊這種說法,必須攻擊它的不切實際,而不是為了它不合邏輯。

     錯誤似乎起因于他們認為企業家在投資計劃上受資金供給的嚴格限制(這是一種邏輯上的可能性,可是實際上似乎不是這樣),以及認為忍住不消費就能提供資金,這似乎完全是混淆不清。

    注318 就字典來說,可以有很多理由來贊成回到《論貨币》中的用法,對一些名詞做那樣的解釋,以緻任何一段時期中(比方,一年)的節儲和這段時期中投資的價值之間可能有差額。

    我們已經看到,收入是一個非常模糊的概念,可是一個時期中的進款就比較明确得多。

    讓我們把企業組織(企業家)和公衆的成員(工人、食利者和專門職業者)很清楚地分開,把用在投資方面的支出和用在消費品方面的支出很清楚地分開(一些兩可的情況,例如個人造了一所自用住宅,可以随便放在哪一邊,隻要始終一緻)。

    那麼,就公衆來說(企業組織除外),節儲可以解釋為進款和支出的差額。

    企業組織的支出(生産費用,利息和地租等,以及利潤的分配)是公衆的進款。

    公衆的支出(消費品的購買)是企業組織的進款。

    任何一個時期中(比方一年)公衆的支出通常是少于他們的進款,因為他們在節約儲蓄;企業組織的支出會多于進款,因為他們的投資往往超過他們保留未分的利潤。

    這種超過額可由他們所獲得的資本财貨的價值抵補。

    因此儲蓄超過投資的超過額就是企業組織的損失(或者,相對于收入而言,是利潤的分配過多),它的對方是對外負債的增加(相對于資産的價值而言);投資超過儲蓄的超過額是企業組織的未分利潤,它的對方是資産的增加(相對于負債而言)。

     可以借出的資金的供給 我們可以給予任何時候可以使用的資金的供給以一種明确的數量的意義。

    隻有在那樣的一個經濟裡才可能給它下定義,就是,在那個經濟裡有一定的一班人,具有企業家的特征,隻有他們設計和組織投資計劃,他們當中每一個人,在一定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