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二屆督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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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的流放政策給人們留下很壞的印象,但督政府的恐怖統治畢竟殺人不多。

    由軍事法庭判處槍決的至少有一百六十人,刑事法庭的死刑判決尚無統計。

    随着時間的推移,人們對最殘酷的刑罰越來越明顯地表示反感。

    1798年8月後,不再有人被遣送圭亞那流放;1799年3月後,僅一名流亡者被處死。

    督政府分子比雅各賓分子更加聰明,他們的恐怖不針對特定的社會階層,因而廣大居民并不覺得受到威脅。

    鎮壓完全由政府執行,沒有設立監視委員會。

    監視委員會固然因熟悉當地情況而有效率,但往往夾雜着個人恩怨和種種敲詐。

    隻是到了共和七年末,當王黨同外國的勾結激起普遍的憤慨時,恐怖統治才有重新加劇的危險。

    然而,許多法國人把恐怖統治同督政府的宗教政策聯系在一起,這在很大程度上造成了督政府的不得民心。

     拉雷韋裡埃等部分共和分子對推行鎮壓政策仍嫌不夠,還要像&ldquo暴君羅伯斯庇爾&rdquo那樣用最高主宰的公民宗教反對天主教。

    大多數共和分子始終不同意這麼做。

    但是,少數人仍躍躍欲試,并于1797年1月創立了&ldquo博愛教&rdquo。

    這一與共濟會具有類似信條的新教會從未深入群衆;自1796年起,在羅蒂埃·德·蒙塔洛的創導下,共濟會恢複了活動。

    政府把主要精力放在改善小學教育方面,但因經費支绌而毫無作為。

    實際上,它僅開辦了幾所高等學校和籌建了由&ldquo觀念學派&rdquo所控制的法蘭西學院。

    在推行共和曆和旬末禮拜的同時,政府打算擴大宣傳,但也沒有結果,因為這不但遭到天主教徒的反對,而且也打亂一般人的習慣,使人們感到不便。

     督政府雖然得不到輿論的支持,卻至少用恐怖手段使反革命在大陸和平期間無力反抗;一旦實行恐怖,誰也阻止不了督政府轉移目标,當雅各賓派重新成為它的可怕對手時,恐怖措施也就轉而針對這些人了。

     恐怖是專政的必要手段,但恐怖卻彌補不了領導者的無能和政權組織的不完善。

    梅蘭參加督政府後曾起過一定的作用,但他的副手弗朗索瓦·德·納夫沙杜隻是一名行政官員。

    共和四年的部長中僅留用了拉梅爾,除比利時人朗布萊奇外,人員更替并未使督政府有新的起色。

    許多督政府分子表示,不該像山嶽派那樣暫停執行憲法,而應修改憲法,以便不斷加強行政權。

    西哀士和塔列蘭,大概還有斯塔爾夫人和本雅明·貢斯當,共同進行了周密的策劃。

    塔列蘭通知波拿巴說,西哀士打算去拜訪他,策劃者對将軍的答複早已心裡有底。

    波拿巴主張取消立法團對戰争與和平的決定權和對稅收的批準權。

    他說:&ldquo根據我的設想,政府應該是國民的真正代表。

    &rdquo兩院自然不打算這麼做,因而兩次建議督政府在若幹年内暫停選舉。

    三督政在果月十八日曾要求議員贊同這一創議,但不敢同時要求擴大他們自己的職權。

    機會既已錯過,那就必須發動一次新的政變,因為合法地修改憲法需要很長時間。

    三督政在政變問題上意見不能一緻。

    拉雷韋裡埃認為,破壞憲法正是為了保存憲法;勒貝爾對巴拉斯,尤其對波拿巴,很不放心。

    盡管督政府變得更強有力了,但對兩院和國庫仍毫無辦法,各州的地方當局也很不穩定。

     在幾個月内,共和派的團結至少在表面上已經恢複。

    喪失被選舉權的山嶽派得到了平反;一些雅各賓派被政府重新錄用,對報紙的控制也有所放松。

    在冬季結束前,人們幾乎可以認為,督政府最害怕的還是軍事将領。

    奧熱羅因為沒有當上督政,正大罵忘恩負義。

    波拿巴在共和六年霜月二十日(1797年12月10日)對巴黎給他的隆重接待表現冷淡和傲慢,并針對巴拉斯的演說,講了下面這句名言:&ldquo一旦法國人民的幸福有了最好的組織法作保障,全歐洲都将獲得自由。

    &rdquo在随後的幾個月裡,人們仍征詢他對外交事務的意見,他比任何人都更加有力地推動共和國走上他所主張走的那條道路。

     二、第三次反動:共和六年花月二十二日(1798年5月11日) 選舉制度原封未動,政界滿懷焦慮地等着改選的到來;這次改選很可能在春末改變果月十八日的結果。

     改選涉及的面相當大:由于不久前撤銷了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