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督政府與反法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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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7年8月重新把黃金儲備增加到四百萬英鎊,并逐漸補足虧空。

     英國剛渡過以上難關,便遇到奧地利的背盟,它的痛苦是可以想象的,尤其皮特剛提出全面談判的新建議。

    英國陷于與法國孤軍作戰的境地,而法國則随時可能利用已經開始的愛爾蘭暴動。

    就在那時,島國的屏障&mdash&mdash海軍艦隊&mdash&mdash也鬧出了亂子。

    這與政治動蕩沒有關系:水兵不但夥食惡劣,薪饷停留在十七世紀的水平,而且沒有任何假期,動辄遭到無情的打罵,這種苦難的生活使水兵感到絕望。

    眼看無人理睬他們的怨憤,他們于1797年4月16日在斯皮梯特舉行暴動。

    經過一個月的堅持,在部分要求得到滿足後,水兵終于歸順。

    但在此期間,北海艦隊在泰晤士河口也鬧了起來,鄧肯率領在荷蘭沿海巡航的部分軍艦參與了北海艦隊的行動,陸軍部隊也開始不穩。

    當局作了一些讓步,赦免了包括其頭目派克在内的部分鬧事水兵,但仍有二十三人被處以絞刑,直到6月中旬才恢複了秩序。

    當時,督政府正與兩院發生糾紛,錯過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但在英國,議會和輿論向政府進行猛烈攻擊。

    鑒于法國的局勢和巴特勒米就任督政官,皮特決定建議和平,以尋求國内的穩定。

    馬茲姆伯裡再次前往利爾,其使命是盡力而為,即使法方拒絕一切,也不使談判破裂。

    談判于1797年7月7日開始。

    英方希望得到錫蘭和好望角,督政府因與其盟國有約在先,不犧牲它們的利益,因而予以拒絕。

    塔列蘭任外交部長後,氣氛立即發生變化:在同英國政府聯系後,他讓督政府請求荷蘭和西班牙給他一定的自由。

    協議似乎已可望達成,特别是英國的最後盟友葡萄牙代表也已與法國議和簽約。

     六、果月十八日政變的背景 在烏迪内和利爾舉行的談判都毫無結果,因為圖古特和皮特對巴黎的動向一清二楚。

    前者試圖轉移談判的地點;一名秘密使者會見了卡諾和巴特勒米,要求否定波拿巴的和平條件,表示願意用萊茵地區換取教皇管轄區和德意志境内的割地。

    兩位督政官聲稱無能為力,除非兩院能制伏波拿巴。

    利爾談判中出現了通敵行為:塔列蘭(也許還有巴拉斯)接受了賄賂,許諾力争讓督政府同意放棄一些殖民地。

    在巴特勒米的授意下,馬雷把協議的内容透露給了葡萄牙,格倫維爾趕緊辟謠。

    同圖古特一樣,皮特也等着看督政府的命運如何确定。

    從大革命開始起,法國的對外政策總是同國内的政局變化相聯系,這種聯系如今變得更加密切了。

    如果督政府在英國和王黨的陰謀打擊下垮台,外國為和平付出的代價自然将便宜得多。

     右派紛紛攻擊将領們的抗命行為。

    威尼斯事件已點燃了導火線。

    穑月五日(1797年6月23日),迪莫拉爾在一篇充滿憤怒的演說中曆數波拿巴的種種罪行。

    作為反擊,将軍發表了一篇咄咄逼人的公告,并于7月14日那天向全軍将士宣讀。

    其實,他在玩弄兩面派手腕:他同卡諾保持通信聯系,并派奧熱羅去面見督政府和執行政變使命;但是,他又根據随同來到巴黎的副官拉瓦萊特的建議,不交出他曾許諾的三百萬裡佛。

    奧什對其中的曲折一無所知;如果督政府聰明一點,奧什近在咫尺,政變行動本可以由他來領導。

    共和國的命運很可能因此而變化。

    這位士兵公民在果月十八日政變過後幾天就不幸去世,忠于共和主義的國民至今仍親切地懷念着他,認為他是忠勇兼備的青年的象征。

     士兵們完全追随他們的将軍。

    意大利軍團的各師分别發出了語氣強硬的宣言;桑布爾&ndash默茲軍團不久也跟着這樣做。

    許多戰士始終對革命和&ldquo不可分割&rdquo的共和國懷有無比的忠誠;他們為革命和共和國浴血奮戰,認為自己有權阻止由百姓造出的王黨胡作非為。

    情況當然并不都是如此:在有些部隊中,軍官的态度也起一定的影響,例如莫羅指揮的萊茵&ndash摩澤爾軍團遠沒有同其他兩個軍團采取一緻行動。

     将軍們在共和國中的政治影響大部分來自他們在部隊中的威望,而他們威望的提高又在于士兵心理狀态的迅速變化。

    這種變化最初是随着部隊實行混合編制後出現的;從那時起,志願兵和應征新兵都必須根據革命政府關于整頓軍紀的規定,嚴格遵守正規軍的紀律。

    熱月黨人執政後不斷強調自下而上的絕對服從。

    軍事法庭開庭時不再設陪審團,法官中不再有普通士兵。

    此外,在督政府統治期間,由于逃兵甚多,留下的士兵幾乎可以說都是志願兵。

    他們之所以留下,隻是因為他們喜愛打仗和冒險,或者因為一旦離開部隊,他們不知道幹什麼是好。

    他們逐漸變得不同于普通百姓,特别在共和二年的大舉征兵後再沒有征召過新兵,軍事勝利又使他們離法國本土越來越遠。

    這些駐守國外的職業軍人怎能不以他們的軍官馬首是瞻呢?但是,他們畢竟不是雇傭軍,士兵和将軍隻是應資産階級的召喚,才在果月十八日和霧月十八日發動了政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