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〇回 裡見侯白濱葬旅榇 大法師穗北盡客情

關燈
這樣的君恩無法推卻,隻好拜受,然後退了下去。

    其次蜑崎照文也被接見,他換了禮服接受了兩位國主的旨意,國主表揚了他做進香使和護送靈柩之勞,使他感到十分光彩。

     這時鐘聲铮,将開始念經。

    、大法師身着國主布施的袈裟和僧衣,威嚴肅穆,由監寺的老僧領着緩緩進入大殿。

    這一日前來參加葬禮的,大山寺住持和各寺院的老住持,都一齊作揖迎接。

    、大三讓之後才坐在主持席位上。

    然後由役僧鳴磬,衆僧打開經卷,開始長時間地誦經。

    在此期間三位家老和衆有司與照文等,都身着禮服在左右兩側坐着;泷田的有司、近侍以及小水門、東峰、船等,也都嚴肅地列坐兩旁。

    衆僧們所做的佛事項目甚多,不能一一盡述。

    及至天黑時祈禱的法事才算完畢,衆人立即将靈柩擡出大殿,準備安葬。

    當找來數名工匠進行殡殓時,已夜闌更深。

    因此便在殡殓場附近,拉起帷幕做看守棚,由值班的士兵帶領幾名雜役,輪流看守。

    這夜的月亮由亥時出現,再加上從大殿到茔地,點起許多燈籠、火把和篝火,所以猶如不夜之城,顯示了國主的威德。

    、大法師祈禱完畢,與三位家老退至客殿,将狙公名刀遞交給杉倉氏元。

    有關這遺刀之事,日前在奏書中已經寫清,三位家老都已盡知,所以連連稱贊、大的奇功。

    其中氏元和貞行,昔日見過這口寶刀,如今拿在手中,不覺落下懷念之淚,感到這老朽無用之身總算沒有白活,又見到了故主之遺物。

    從次日起,安房四郡的各寺院,以至上總、下總裡見領地内的各派寺院的住持,包括修驗道的頭陀僧,因突然接到通知,所以都乘轎子飛速趕到延命寺來參加法會。

    路遠的剛剛趕上了第三天的法會。

    第一天義成主君前來參拜。

    這一天荒川兵庫助清澄是值班的頭領。

    其他前來參拜的有:浦安牛助友勝、登桐山八郎良幹、苫屋八郎景能、田稅戶賀九郎逸時等和衆多有司。

    次日,義通公子前來參拜。

    第三天泷田的老侯爺前來。

    這一天小森衛門笃宗、浦安兵馬乘勝等和年老有病退職的官員也被允許來延命寺參拜。

    第四天從大山寺把義烈院将軍和夫人的墓碑遷來,并把泷田将軍的五十子夫人、法号某院之墓也改葬在此寺内,所以又做了一些法事。

    第七天,義成主君和公子義通前來參拜。

    兩位侯爺和公子參拜時所帶的随從多少,打扮如何,就從簡不再詳述了。

    改葬的法事做了七天才完,由此也足可想象到大諸侯的榮華富貴了。

    這次隻是未把伏姬的靈牌從大山寺遷來,而是在延命寺的祠堂,另放了個新的。

    因為伏姬是烈女,死後靈魂不滅,已被當作神,所以放在不動明王的聖地也無妨。

     作者于幕後信口獨語曰:此第一百三十回全為平淡之故事,雖不足以取樂,卻亦不可少。

    因前有神佛之冥助,又有、大之奇功,故後加裡見二侯之純孝。

    然而如将此省略,則可謂虎頭蛇尾。

    按以稗說為戲墨之和漢諸才子,于逞奇出新令看官喜愛之章回,作者自然撰之順手;而于平淡無奇令看官不甚喜歡之章節,作者亦感十分棘手。

    蓋因此等平淡故事,甚難寫得新奇之故也。

    此可喻之為遊客,人人皆想遊覽名勝古迹、山水佳景,但如不經無數裡之平凡驿站與山川險阻,則甚難飽覽名勝古迹與奇觀異景。

    更何況這改葬之事,前文已有法會,相距三四回又有法事,甚難避免重複。

    能知作者之苦心者,殆鮮矣哉!此乃無用之贅言,因欲喚醒村翁野客,故聊附自評耳。

     卻說改葬忌辰既過,、大被召至稻村城谒見兩位國主。

    義實主君尚留在該城,接見後賜宴款待、大,照文作陪,從近侍到雜役都殷勤地伺候着。

    用罷齋飯義實又将、大召至他室,老侯爺和安房侯都在座,與、大面談至日暮。

    在侯爺的身旁隻有氏元、貞行和照文。

    義實主君誇獎、大後說:&ldquo關于高僧的這兩大奇功和神靈的冥助,犬士們的有勇有謀,以及那惡僧德用等和結城的驕臣經棱、素賴、惴利的奸險肆虐之事,日前接到奏書,後又聽了照文的禀奏,皆已詳知。

    其中那十十八入道淨西和其子影西的忠孝,實古今罕見的美談。

    畢竟是因那父子的陰德和高僧二十多年苦心修行的陽報,才得到了地藏菩薩的恩惠。

    将與本家宿緣很深的八犬士聚齊招來甚為不易,等了許多年才得以實現。

    比招他們更難得的先君的遺骨和狙公名刀,也作為禮物給我帶來,實感幸甚。

    如此大功足可贖往日之過了。

    還有那結城之禍,因成朝并非良将,本來難以一朝解決,卻也得到圓滿的結局,十分令人高興。

    這次把犬士留在途中,先送遺骨回來,處理得先後有序,甚合我意。

    我已同安房将軍商量過,大師從今日起便可有些工夫,那就趕快同照文去穗北迎接犬士吧。

    &rdquo他這樣懇切地吩咐,、大領命,把叩着的頭擡起來說:&ldquo謹遵聖命。

    臣僧原是何等樣人竟受到這樣褒獎?實感惶恐。

    幸蒙饒恕昔日之罪,使臣僧增光,萬分感激。

    事情得以轉危為安,乃二位國主之盛德、伏姬公主的神靈保佑和具有八行的八犬士所為,非臣僧之功。

    &rdquo義成主君聽了,攔住他的話說:&ldquo無須那樣講,在唐山即有類似之例。

    那唐朝的三藏法師,去西天取經往返十二年,行程約十萬八千裡,在雷音寺得到真經,立了大功。

    太宗在其首途之際,把他比為兄弟,稱之為禦弟。

    約莫那十萬八千裡雖遠,但去而有方;高僧卻無目标地去尋找突然失散的八顆寶珠的下落,其志不移,意志堅定,所以才找到那八顆寶珠的去向,把八位賢者聚齊,成為我家之寶。

    這個大功不亞于三藏法師。

    同時又把不知有無的義烈院的遺骨和狙公刀帶回來,可謂功上加功,這等奇異的功勞是無與倫比的。

    我雖然也想仿效太宗,稱你為兄弟,但法師的年齡比我大,應該稱你為内兄才是。

    此并非我個人的心意,也是父侯的旨意。

    &rdquo、大法師聽了更加感到惶恐不安,前額熱汗淋漓,擡不起頭來。

    氏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