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九回 忠仆守喪樹靈佛 孝子離京傳法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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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路旁小廟的石地藏面部缺了一塊,是否象征着那位願主淨西的失明?不知旁邊的那棵松樹乃淨西的墓标,後悔當時沒有叩拜。

    &rdquo毛野聽了也說:&ldquo方才紀二六說在草屋看到個法師閉着眼睛靠在柱子上,喚他也不答應,現在想起來是否那個淨西的亡靈在顯出他生前的形象?&rdquo親兵衛聽了點頭道:&ldquo那麼我在途中遇到的告知庵主有危難的那個和尚,難道也是淨西顯靈麼?然而那個和尚三十開外,面色發白,若與淨西比較,差三十多歲。

    因為年齡不符,也許不是淨西的亡魂,而是伏姬神女千變萬化地顯靈吧?總之這些事靠我們現在的智力是分辨不清的。

    對這些奇異之事以後也許會明白的。

    &rdquo莊助、大角、現八、小文吾、道節、照文和代四郎都認為他說得有理。

    朝重也一同深受感動,他對淨西父子的忠孝,早有耳聞,今又聽到亡魂顯靈的奇迹,不勝感歎。

    彼此如此交談不知不覺已過了很長時間。

     當下、大向未得道:&ldquo對前所未聞的淨西父子的忠孝美談,還有件奇事相告,倘若京師的影西僧正應師父〔指未得〕之招回來時,煩您轉告給他。

    &rdquo于是他便把那星額帶來的季基主君的骨灰和狙公刀之事詳細述說後,接着說:&ldquo最初貧僧來結城結庵時,不知有無先君的墳墓,雖曾向人打聽過,但無人知曉。

    不料竟得到骨灰和太刀,真好似南柯之夢。

    得知骨灰和名刀的出處,自然是佛的恩惠,但也是淨西法師所賜。

    雖有做墓标的石地藏顯靈,但帶來那些遺物的卻是别的佛,據說是由國主所建的地藏菩薩顯靈。

    表面看來,似乎此事有些出入,其實萬佛原是一佛,地藏菩薩并無兩個,就如同照着千家萬戶的月光遍布各地,仰觀明月則隻有一輪。

    以此理推之,逸匹寺和路旁的小廟共有十一尊地藏菩薩,恩惠乃同一佛所施,是不能分開的。

    我先君之骨灰和遺留的太刀雖已出土帶回安房,但還有一件遺留的铠甲,将永遠留在此地,所以也沒有枉做墳墓,可成為今後的古迹。

    如見到那位僧正轉告此事,他定會高興。

    未能當面緻謝深感遺憾,請轉緻此意。

    &rdquo未得和朝重又聽了這一奇談,十分駭歎,如酒醉方醒。

    其他人也很受感動,稱贊不已。

    過了片刻,未得又對、大和八犬士說:&ldquo那骨灰之事尤為奇事中之大奇,足見庵主德高頗稱佛意。

    至于德用、堅削和堅名、根生野這些惡僧俗,雖已被俘,但都已賠罪,他們未使貴方一人受到輕傷,能饒恕他們的罪過嗎?隻有那長城惴利,有殺害他人之罪,但他已被村長剛九郎殺害,可以說是咎由自取。

    如能将那些僧俗放還,則實感幸甚。

    &rdquo他這樣相求,、大點頭道:&ldquo長老之言與愚意不謀而合,雖還未同八犬士商量,但貧僧多年來的心願總算實現,怎能忘記念佛行善而記他人之仇呢?&rdquo他說着往旁邊看看,問道:&ldquo各位犬士以為此議如何?&rdquo道節首先答道:&ldquo我們是他鄉之過客,在此地既無權勢也無羽翼,賞罰應由國主決定,我等豈敢擅專?倘若結城将軍并非良将,隻是袒護其家臣和領地内的僧侶,派兵前來,我們則不得不動手抵抗,那時将人死我傷。

    幸有穩重的朝臣做使節,問清事情的原委,已證據分明,詳知我等無罪,實乃意外的造化。

    犬江你有何見解?&rdquo親兵衛聽了說:&ldquo你說得甚是,那惴利既被别人殺死,我們的仇也就算報了。

    正如唐山之俗語所說,張公吃酒李公醉,狗費了勁兔子卻被鷹捉到了。

    憤恨既已消除,則有如一犬吠影百犬吠聲,犬阪、犬田、犬川如沒意見,就算了結啦。

    你看着辦吧!&rdquo親兵衛這樣一說誰還有異議?大家同對朝重道:&ldquo聽方才所說,是由于國主的聖明決斷,知道我們無罪,這對我們來說是無上的榮幸。

    但是如将生擒的僧俗這樣交給您,則好似國主尚未加賞罰便擅自放人,是非禮的。

    應奏明國主再放人才是。

    &rdquo朝重聽了趕忙說:&ldquo這一點請放心。

    他們都是罪人,因此各位将其捆綁就如同奉我君之命擒拿。

    就這樣将他們帶走吧。

    如再将佛爺顯靈施恩之事奏明我主,主君就定會接見庵主和各位。

    他對裡見将軍得到如此衆多的名僧良臣,必然十分羨慕。

    望列位且回結城,如能稍事逗留,實感幸甚。

    &rdquo犬士們沒有答應朝重的邀請說:&ldquo如此厚意雖十分感謝,但是庵主背着先君的骨灰,應急速返回。

    我等因故,除犬江親兵衛外,尚未參見主君。

    這次總算時機已到,八人同去安房,礙難再回結城,對貴君不分親疏的決斷表示謝意。

    如能将此意轉緻國主,實不勝感謝您的盛情。

    &rdquo他們異口同聲地都這樣推辭,朝重見連、大、照文和代四郎也難以挽留,便不再勉強。

    他說:&ldquo本想最少也該到諸川的酒樓為列位餞行,但彼此并非私人會面,我是奉君命的使者,又要帶回這麼多罪人,不能随愚意之便,請原諒。

    &rdquo他如此緻歉,犬士們也客氣地說:&ldquo哪裡!哪裡!依主客之禮,那就請您先動身吧。

    &rdquo朝重便喚外面的士兵,把經棱、素賴、德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