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回 小文吾夜喪麻衣現八郎遠求良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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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一同稱贊道:&ldquo兒子是豪傑,其父自然也非同一般。

    此乃吾等之幸,實令人欣慰。

    &rdquo 剛吃罷酒飯,小文吾由外邊回來,他沒料到被歹徒截住尋釁時包袱被扯破,遺失了信乃的麻衣,在倉猝間又是黑夜,竟未曾留意,心想:&ldquo那個歹徒似乎不是掏兜的小偷。

    推測其動機,不是躲在蘆葦蕩中,竊聽了船中的密談,便是與我有仇,想暗算我而埋伏在那裡的。

    不管怎樣,密談之事倘若洩露出去,都将是我們主客之害。

    絕不能掉以輕心。

    &rdquo心雖這樣想,但未露聲色。

    把背着的包袱解開,卸下來原樣裝到櫃櫥裡,關上門去到耳房。

    信乃和見八讓座相迎,團團落座後,再次感謝他們的恩情。

    小文吾聽了說:&ldquo二位不必介意,這點小事何足挂齒。

    如其志相同,雖遠在千裡,也十分親熱,若其志相異,雖近在比鄰,也非常疏遠。

    以前我和犬飼君結拜為兄弟,他的珠子和痣的事都同我有緣,即使沒這個關系,也應遇事共同分憂解愁。

    不僅對犬飼君如此,對犬冢君也不能抛棄,他也有兩件奇異的東西,我已在蘆葦蕩大體上聽到了。

    但還沒見到珠子,請先看看我的珠子吧!&rdquo說着從懷裡裝紙的舊錦囊中,取出顆珠子給信乃和見八看。

    二人也把珠子拿出來,三顆合在一起,大家共同觀看,珠子完全一樣,很難分辨。

    隻有通過珠子上的孝、悌、信三個字,才能辨認出各是誰的。

    他們就像初次才見到似地拿到燈下細看,無不贊歎,然後各自将珠子又照舊收起來。

    文五兵衛高興地對小文吾說:&ldquo他們已經知道我方才說的珠子之事不假,順便把你的痣給他們看吧!&rdquo小文吾聽了微笑道:&ldquo我的痣生的地方不好,不便相示,然而父言難違,請原諒。

    &rdquo說着解開帶子,褪下衣服,背着身子給他們看。

    文五兵衛把座燈的燈口移向二人那邊,當下信乃和見八側目觀看,見他肌膚潔白如雪,後背無一處灸迹,隻臀部有塊黑痣,其狀似牡丹,二人絕口稱贊。

    小文吾穿好脫掉的單衣,系好帶子。

    信乃回頭看看說:&ldquo昔日異國周朝之時,晉獻公之公子重耳,被驅逐流亡到曹國。

    曹共公〔名襄〕聞重耳有骈脅,欲竊視,不聽其臣僖負羁之谏,在重耳入浴時偷偷竊視〔《淮南子》又雲:曹君欲見重耳之骈脅,令重耳袒而捕魚。

    〕,重耳察覺而深恨之。

    重耳回國即位,遂起兵伐曹,虜共公,雪此辱。

    重耳就是晉文公,在《國語》、《史記》諸書中有所記載,讀書人都知道。

    但犬田君與此不同,多年喜好相撲,大概不怕被看到肌膚,然而出示不便給他人看之處,如非莫逆之交,則會怪罪是相辱。

    我的痣在此。

    &rdquo說着偏袒出示,小文吾見痣更加稱奇。

    當下信乃放下衣服,不覺歎息說:&ldquo不隻我們三友,那個犬川莊助義任,暫叫額藏的,也有同樣的珠子和痣。

    在座的缺他一人,實感遺憾。

    &rdquo他将那額藏莊助的為人如此這般介紹一番後,又接着說:&ldquo此珠和痣之事是什麼因果雖不得而知,從前我母親的一隻愛犬叫與四郎,死後我将其埋在庭内的一棵梅樹之下。

    當年那棵梅樹每枝結了八個果,其梅子上共有八個字是:仁義禮智孝悌忠信,感到非常奇怪,便将其果收藏起來,其核現在還有,字和枯幹的皮肉一起消失了。

    其核滾圓微小,與我們秘藏之珠相似,當初發現那梅樹結了八個果的隻有我和額藏,那時我二人在想:&lsquo這個梅子上所出現的字和形狀大小都與我們的珠子相同,那麼你我之外一定還有藏珠之人。

    如果有的話,他們就該是我們的異姓兄弟。

    &rsquo所想的果然不差,現在又得了犬飼和犬田,已經是四位。

    如果再有,日後就更能相互倚重了,令人深感欣慰。

    &rdquo見八和小文吾對這種奇異之事也感慨滿懷,領悟了前世的緣分,更加思念額藏莊助。

    于是見八重新推杯換盞,為信乃和小文吾斟酒。

    二人非常高興,結為兄弟,雖未能同樂,但願互相分憂,發誓雖沒有同生,卻但願同死。

    文五兵衛也格外高興,添肴勸酒。

    信乃和見八因有刀傷,接過酒杯而不飲酒,說:&ldquo老伯是我們的再生父母,和令郎又是異姓兄弟,理應是我們的義父,就把這隻酒杯賜給我們吧!&rdquo文五兵衛聽到他們的請求,異常歡樂,自愧不才,更加喜愛信乃等。

     當下小文吾對父親說:&ldquo我想起一點事來,當然不說您也會想到。

    我不在的時候要特别小心,現在住宿的客人雖然不多,但是那頭陀念玉和尚,明天一定回來。

    不僅要小心那個人,而且自從那天在八幡相撲,房八也很恨我,不要以為他是我妹夫就不加提防。

    也許禍端就由他那裡引起,不可大意。

    鑒于當今的世風,我想:如有不放心之事就将二位轉移到别處。

    隻要随機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