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 除桫椤少年得号 試角抵修驗解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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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斬首,也要把它吞到肚子裡再死。

    方才不知為何突然被赦免,讓我去捉歹徒信乃,命令非常嚴厲。

    我胡亂猜想,是否是在村的奸計,想借信乃之手殺我。

    然而又無逃脫之路,無論捉住對手,或是被對手殺死,隻求速決勝負。

    如幸得立功,也隻求允許我請假作為恩賞就此離去。

    竟不知你就是生父的恩人,而頻頻向你挑戰。

    倘若我被殺,或你被擒拿,我們都将悔恨莫及。

    多麼危險啊!因有你我父親的亡靈加護和神佛的冥助,所以才扭在一起掉到船中,你脫離了危難,我也因此得以脫身。

    不僅如此,而且掉下來時我們都未覺疼痛,安然無恙,并得以結成莫逆之交,實乃幸甚。

    方才隻是從旁大體上聽了父母之事,犬冢君,還想請你再詳細說說。

    &rdquo信乃被讓到上座,地方狹窄也不便推辭。

    蘆葦在海風中搖動,倍感涼爽。

    因在船中不會被外邊聽見,見八先傾訴了自己的壯懷,信乃聽了深深感歎,擡起傾聽着的頭說:&ldquo犬飼君,你實在令人欽佩!有志之士都應像你這樣,你生父的所作所為,非一朝所能盡述。

    他的人品老實木讷近于仁,是位絕無邪惡之心的老人。

    去年七月二十二日拂曉,得到善終,據說享年六十一歲。

    大概是在長祿四年,他流浪到安房的洲崎,做了武藏大冢的土著居民,孀婦籾七的入贅丈夫,已有十八年。

    那個婦人身下無子,已在前年秋季比他早一年去世。

    他既無親戚又無财産,無所牽挂,在彌留時,對我悄悄托付的隻是有關你的事情。

    早在安房的洲崎生你的第七天夜晚,糠助老人撈了一條鲷魚,用刀切開,魚腹中有顆珠子,上邊好像有字。

    就拿去讓産婦認,是個信字。

    因此其妻用筆在紙端寫下了你的生辰八字和乳名以及得珠之事,同胎毛臍帶一起裝進護身囊。

    後來你和養父随同主君從鐮倉到了浒我。

    護身囊如沒丢失,一定還在你手中,它就是證據,不會有差錯的。

    現在那顆珠子還有吧?&rdquo見八急忙将貼身戴着的護身囊的帶子解開,說:&ldquo若非有緣與你互通了姓名,怎會這麼詳細地知道生父之事。

    幾個月雖被關在監中,護身囊卻從未離開身邊,珠子怎會丢失。

    連點塵土都沒有,請看,在這兒呢!&rdquo說着輕輕将珠子托在掌上給他們看。

    信乃接過來仔細看看說:&ldquo雖沒見過隋珠和夜光,但這顆珠子大概十五連城也難以換來,真是無價之寶。

    &rdquo他的話引起了見八的不勝懷舊之情,眨眨眼皮說:&ldquo雖然它微不足道,我的養父名叫隆道,因此我就被命名為信道,道是養父的一個字,信則表示珠子上的文字。

    聽你說才知道,它是生父的遺物,珠子的出處就更離奇了。

    這都是恩公犬冢君賜教的。

    &rdquo信乃聽了不覺若有所思地撫額道:&ldquo過分地贊許珠子未免欠妥,但說來你我也真是巧合。

    見了這顆珠子使我想起家父也有一段值得懷念的奇遇。

    我也有一顆一模一樣的珠子,那顆珠子上有個孝字。

    原是母親得而複失的,後來母親去世了,在父親去世時,有隻叫與四郎的家犬,從其傷口出現這顆珠子,到了我的手中。

    不僅這一點奇異,而且在獲珠時,忽然在我的左腕出現一塊狀如牡丹花的痣。

    其後經過八年,糠助老人又在遺言中詳細說明了在魚腹中得了你的這顆珠子和痣的事情。

    我想,你我的珠子和痣都相似,這不是前世的因果所緻麼?我的摯友犬川莊助也有顆珠子與此相同,珠子上有個義字,因此名叫義任,暫用别名額藏。

    他的頸窩到右胛下有塊痣,其形狀也相同。

    因此就知道糠助老人之子也是我的異姓兄弟,心裡早就思念這位沒見過面的朋友。

    今見其人和珠子,更領悟到了前世的緣分。

    請看看我的珠子,便可立即釋疑。

    &rdquo說着先把珠子還給見八,又把自己挂在頸上的懷囊解開拿出珠子來給他們看,然後又袒開左肩,給他們看了腕上的痣。

    見八仔細看了珠子和痣,連說:&ldquo奇哉!妙哉!&rdquo與信乃面面相觑,隻恨相見甚晚。

    他們各自把珠子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