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 除桫椤少年得号 試角抵修驗解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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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囊中,挂在頸上、腰間,共同叩拜天地,盟誓結為桃園兄弟。

     文五兵衛一直默默地袖手細心聽着他們倆的談話,又從旁看了兩顆珠子,更加驚歎不已,于是嗫嚅着對二人道:&ldquo這樣說雖然有點冒昧,吾子小文吾過去曾與見八君結為兄弟,方才已經說過了。

    然而不像犬冢這樣是自願結拜,而是依照見八之父見兵衛的請求才那樣做的。

    現在想來小文吾也許和犬冢君有前世的緣分。

    他也有顆珠子與這兩顆珠子相似,因此似乎也可列于你們的盟席之末。

    他那顆珠子上的文字不同,是孝悌的悌字。

    他自己起了個世人罕見的名字,取珠上之字叫悌順。

    說起那顆珠子的出處,大抵與犬飼君的魚肚之珠相似。

    那是小文吾在襁褓時,為祝賀他初次吃飯,按一般慣例做了紅豆飯和菜蔬、魚湯等裝在食盤上放在嬰兒身前。

    在喂飯粒時,往盛得滿滿的飯碗裡一伸筷子,有個東西滾落出來,我一看是顆珠子。

    原來碗中之飯并沒那個東西,出現珠子不是怪事麼?而且那顆珠子非常精美可愛,是難得的寶物。

    于是就把它藏在小文吾的護身囊中,現在還由他秘藏着。

    不但如此,而且小文吾與世人之子不同,從小就背着父母喜好武藝和相撲等角力之事。

    因此八歲時與十五歲孩子相撲,雖把對方摔倒,自己也摔了個屁股蹲兒,摔在長滿葛藤的石頭上,長出塊大痣,過了幾年也不消失,反而更深了,其狀似牡丹花。

    然而這些事十分離奇不便告人,連見八恐怕也不知道。

    不過你們馬上就要見到小文吾,請看看他那顆珠子和痣。

    &rdquo他一本正經地小聲說。

    這兩人不知不覺地頻頻往前湊。

    見八回頭看看信乃說:&ldquo我過去見過小文吾,知道他的為人,一點也沒想到有這樣前世的緣分。

    雖然我和額藏莊助還沒見過面,加上他我們就有四個人,往世的因果是一樣的,實令人鼓舞。

    &rdquo信乃聽了點頭道:&ldquo這太好了。

    文五兵衛大伯!令郎不僅武藝高強,志向也勝過世人。

    希望給我們詳細說說。

    &rdquo老人聽了微笑着說:&ldquo不敢當!說來他嗜好武藝,也算有點緣分。

    請莫見笑,說起我的身世,我原是安房的半國之主神餘長狹介光弘朝臣的近侍之臣,那古七郎由武之弟。

    當初因為山下栅左衛門定包叛亂,光弘慘遭意外時,家兄七郎和金碗八郎孝吉的舊仆杣木樸平、洲崎無垢三等戰鬥,雖冷不防砍死無垢三,自己也受了重傷,被樸平殺死。

    當時我才十八歲,年方弱冠尚未仕事。

    又因體弱多病,所以想殺定包也力不從心,于是就流落到母親的家鄉行德,後來在此開了個客棧,字号叫古那屋,是将那古的姓颠倒過來了。

    我雖做了商人,父祖卻都是領主的家臣。

    小文吾大概因血緣關系,天生嗜好武藝。

    他身高五尺九寸,膂力究竟有多大,即使他是吾子,我也不大清楚。

    以前這個村有個叫桫椤犬太的惡棍,他的長相如落蹲舞(1)中所戴的假臉,青面獠牙,手足如伊勢大蝦的蝦殼。

    其膂力頗大,心地卻不正,好酗酒賭博,多年來在海邊各鄉橫行霸道。

    常到有錢人家去借錢或借衣裳,從不歸還。

    如果有人向他讨債,便蠻不講理地将債主打倒。

    即便是這樣的歹徒,因領主千葉大人武道衰微,不理政務,也不予追究治罪。

    因此鄉人懼之如毒蛇,不敢觸犯他,皆避而遠之。

    犬太有時喝醉酒,在鄉裡的路上拉一條桫椤繩,上系個紙牌,用粗筆濃墨寫着:欲從此路過,須出錢百文。

    如有不付錢而強行通過者,可得犬太之頭,犬太死而無恨。

    他坐在旁邊的石頭上守候。

    因此人們都不敢走這條道,多叫苦不疊。

    這年小文吾年已十六,深恨犬太的罪行。

    為了衆人,背着父母,自己到那裡去,拉斷了那條繩索,想讓人過去。

    犬太暴跳如雷,起身加以攔阻。

    他攥起海螺般的拳頭,往小文吾的眉間打來。

    小文吾将其拉開,飛起一腳踢去。

    犬太翻身跌倒,未等他爬起來,小文吾立即縱身上前,猛踢其胸部。

    雖是那般兇悍的惡棍,肋骨也被踢斷,手腳掙紮着,吐血如注,一句話沒說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