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孝德犯禁喪一婦人 伏姬裂腹走八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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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天夜裡回到泷田城,将情況禀告義實。

    義實沒再派人前去,隻是曉谕全國,作了一個嚴厲的規定:即使是樵夫或燒炭翁也不許攀登富山,如有進入該山者,必處以極刑。

    另外對蜑崎輝武的不幸身亡深表哀悼,起用其子在宮中任職。

    盡管如此,五十子更加對伏姬之事放心不下,謊稱派人代替她去參拜行者的石窟,每月悄悄派老侍女去富山,打聽伏姬的去處,想知道是否平安。

    但是因為蜑崎輝武被沖走,老侍女未敢到溪流的那邊去。

    河的彼岸總是雲霧彌漫,什麼也看不到。

    老侍女們猶如拍打海岸一來一去的海浪,徒勞往返,不覺已過了一個月。

     這且不提,卻說金碗大輔孝德受了安西景連的欺騙,竟不知敵人早已圍困泷田。

    待有所發覺趕回去的途中,又遭到讷平等的追擊。

    與占優勢的敵人浴血奮戰,随從們全都戰死,隻身一人脫離虎口,好歹回到泷田。

    安西的大軍到處都是,正在圍攻而未得進城。

    心想能夠助堀内貞行一臂之力也好,便趕赴東條。

    但那裡也被蕪戶讷平等的大軍包圍,無異籠中之鳥,也輕易進不了城。

    &ldquo早知道是這樣,還不如在泷田,單人匹馬與敵人戰鬥,背城決一死戰。

    現已追悔莫及,既未能完成出使的重任,又未能為主君沖鋒陷陣,待兩城解圍主君安然無恙,那時有何顔面去見主君?還不如沖入蕪戶陣中與敵人死戰。

    &rdquo但又冷靜地仔細一想,自己單人匹馬面對數百騎敵軍,豈不是比以卵擊石還莽撞的行動?就是犧牲了性命,對敵人無損,對我方也無益,實在是不忠的行為。

    兩城缺少軍糧,莫如去鐮倉向成氏朝臣告急,乞求援兵打退敵軍,解救危難。

    這是挽回所犯錯誤的最好辦法。

    趕快去鐮倉吧!于是由白濱乘船,不到一日來到管領衙門,自稱是義實的使者,說明告急求救的來意。

    因無義實的書信,被懷疑并非真正的使者,借兵之事未成。

    又過了幾天,失望地回到安房。

    這時景連早被消滅,一國已經平定。

    大輔心裡雖然十分高興,但也不好意思回去,現在也不便剖腹自殺,隻有等待時機再向主君賠罪。

    在此期間就到故鄉上總國天羽的關村,在其外祖父一作的親戚,一個尋常百姓家暫時栖身。

     這樣不覺過了一年,對伏姬之事也略有耳聞,說她跟随八房這隻狗進到富山的深山裡去,安危存亡不得而知。

    因此其母日夜思念,長期染病在床。

    聽了這些消息,大輔十分震驚,雖說是主君的失言,但讓一個高貴的小姐做畜生的伴侶,并傳到這裡讓許多下賤人議論,太令人遺憾了。

    那隻狗雖有冤魂附體,頗有神通,但也并非無法殺掉的。

    心想,我登上那座山,殺死八房,迎接公主回到泷田,就是不賠罪也一定會饒恕所犯的過失。

    于是就煞有介事地對親戚說&ldquo去許願拜社&rdquo,悄悄地回到安房,帶上準備好的鳥槍,進入富山的深處,尋找伏姬的住所。

    在山裡過了五六天,突然發現在霧霭的深處,溪流的那邊似乎有人。

    &ldquo哎呀!&rdquo地驚叫一聲,趕忙抑制着内心的激動,在水邊仔細聽着,隐約聽到女子誦經的聲音。

     作者雲:有關八犬士之緣起一段,原拟于第一輯卷五之末記述。

    此已揭示于卷首第十回之标題中。

    不意叙寫故事時較預計為長,因每卷頁數已确定,故今不得完結此段内容。

    動筆前書商于卷數本有規定,頁數亦有限制,若每輯超過規定則不便銷售。

    此要求礙難推卻。

    故餘稿移至下卷,定于明年續出。

    大約記述至此粗陳梗概,僅為這部小說之開端,此後略談八犬士之家世,嗣後又經多年,八子降生于八方,時有聚散與相約,終成裡見之家臣。

    八人之列傳或前或後,有長有短,現尚未熟慮及此。

    經年累卷方得完稿,将如予之前著《弓張月》,祈讀者諒察。

    時文化甲戌之秋九月十七日,擱筆于鳥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