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 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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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格具有深遠的影響。

    但反過來,它又會産生新的内心沖突,因此需要進一步的補救。

    第四種解決途徑主要就是力圖消除這個新沖突,盡管它也有助于除去所有其他沖突。

    通過我所說的外化作用,這些内部過程似乎是在自我之外來進行。

    如果理想自我意味着遠離現實自我,那外化仍然是一種更激進的分裂方式。

    它再次制造了新沖突,更确切地說,它放大了原來的沖突&mdash&mdash自我與外部世界的沖突。

     我之所以把它們稱為四種主要解決途徑,部分是因為它們似乎有規律地在所有神經症中起作用&mdash&mdash盡管程度不同&mdash&mdash還有部分是因為它們導緻了人格深刻的變化。

    但它們絕不是唯一因素。

    其他不太具有普遍意義的因素還包括各種策略,如:武斷的正确性,主要功能是消除所有内部疑慮;刻闆地自我控制,通過純粹的意志力量使破裂的個體連在一起;憤世嫉俗,通過诋毀所有價值觀,消除有關種種理想的沖突。

     同時,未消除的沖突的所有後果也逐漸明晰。

    我看到了各式各樣的恐懼、精力的浪費、道德操守不可避免的損傷、繁雜糾葛所導緻的極度絕望等。

     在領悟到神經症絕望的意義之後,我才注意到受虐傾向。

    現在我知道,它是一個對做自己感到絕望的人通過替代性生活來補償的嘗試手段。

    這樣的人對于報複性勝利的欲望是無休止的,我們很容易觀察到他全身心地投入在施虐傾向中。

    于是,我開始明白,破壞性剝削需要其實不是一種獨立的神經症傾向,而絕對隻是某個更全面廣泛的整體的一種表達方式,由于沒有更好的詞語,所以我們稱這個整體為受虐傾向。

     因此,一種神經症理論便這樣逐步發展起來,它的動力中心是&ldquo親近&rdquo态度、&ldquo對抗&rdquo态度與&ldquo遠離&rdquo态度各自間的基本沖突。

    因為一方面害怕被分裂,另一方面又需要作為一個統一體來發揮功能,所以神經症患者不顧一切地努力解決這個問題。

    一旦他通過制造一種僞平衡來成功解決掉這個問題,新的沖突又源源不斷地産生,持續不斷地需要進一步補救措施來消除它們。

    這種維系統一性的努力使得神經症患者更敵對、更無助、更恐懼、更疏遠自己和他人,結果導緻種種沖突的困境變得更尖銳,變得更不可能真正消除。

    他最終開始絕望,也許還試圖在施虐中找到一種補償,但施虐反過來又增加了他的絕望感,并制造了新沖突。

     這就是神經症發展和神經症人格結構的悲慘景象。

    然而,我為何還要稱我的理論是一種建設性理論?首先,它消除了不切實際的樂觀,這種樂觀讓我們以為隻需簡單得可笑的手段就可以&ldquo治愈&rdquo神經症。

    但它并沒有涉及同樣不切實際的悲觀。

    我之所以認為它具有建設性,是因為它使我們能夠第一時間處理并消除神經症絕望。

    我之所以認為它具有建設性,主要是因為盡管它承認神經症糾葛的嚴重性,但它不但使我們有可能調和這些潛在沖突,還使我們有可能真正消除它們,因而使我們能夠緻力于人格的真正整合。

    神經症沖突不能靠理性的決策來解決。

    神經症患者的那些解決方式不僅是掩目捕雀,還是有害無益的。

    但這些沖突能夠通過改變人格内部的相關條件來消除。

    每一次分析工作都能很好地改變這些條件,因為它能使一個人不再那麼無助、那麼恐懼、那麼敵意,也不再那麼疏遠自己與他人。

     弗洛伊德對于神經症和神經症治療方面的悲觀之處在于,他極其不相信人性的善良和成長。

    他假設的是,人注定受苦或破壞。

    人的驅動本能隻能被控制,最多是&ldquo升華&rdquo。

    我個人認為,人既能夠也渴望發展自己的潛力,并成為一個體面正直的人,而且,如果他與别人以及與自己的關系是紊亂的,還持續紊亂下去,那他的潛力就會退化。

    我相信,人隻要活着,就能夠改變并不斷改變。

    随着對神經症更深入的了解,我的這種想法也逐漸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