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思辨的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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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求你為我造清潔的心,/使我裡面重新有正直的是(&lsquo正直&rsquo或作&lsquo堅定&rsquo)。

    &rdquo(Schaffeinmir,Gott,einreinesHerz,undgiebmireinenneuengewissenGei-st)。

    在1740年的《舊約》丹麥譯本中,原話寫為enstadigAand1992年新譯本中為enfastAand。

    可譯為&ldquo堅定精神&rdquo。

     (74)指《馬太福音》21∶12&mdash17中所記述的耶稣淨化耶路撒冷神殿的事迹。

    耶稣把所有買賣人趕出神殿,推倒了兌換銀錢的人的桌子和賣鴿子之人的凳子,并說:&ldquo經上記着說:&lsquo我的殿必稱為禱告的殿,/你們倒使它成為賊窩了。

    '&rdquo (75)參亞裡士多德《尼科馬可倫理學》第10冊、第7、8章(1177a12&mdash1178b32)。

    中譯可參苗力田的修訂譯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9年版,第231&mdash233頁。

     (76)&ldquo觀照的力量&rdquo原文為skuendeKraft,英譯為gazingpower。

     *** [1]《哲學片斷》這本小冊子強調了這對矛盾,強調或者提出了如下論題:基督教具有某種曆史性(關于基督教的最高限度的知識隻不過是一種近似,最為精湛的曆史性探究也隻不過是最精湛的&ldquo幾乎&rdquo、&ldquo幾乎一樣&rdquo),但是作為曆史性的基督教,而且恰恰是由于這個曆史性,基督教将對人的永恒福祉具有決定性的意義。

    毋庸贅言,這本小冊子卑微的成就僅僅在于提出問題,将其從所有誇誇其談的和思辨的嘗試性解釋當中解救出來,這些嘗試實際上隻說明了一點,即解釋者根本不知道問題何在。

     [2]這一次,辯證法仍然不能被排除在外。

    或許有一兩代人活在這樣一種信念之下,即他們已經找到了一個标志着世界和辯證法的終端的圍欄,但這毫無用處。

    因此,很長時間以來,人們借助權威确立信仰,以此把辯證法排除在信仰之外。

    假如人們詢問信仰者,也就是與他進行辯證的談話,他會恣意坦然地把問題轉變成這樣:我現在不能、将來也不能對此做出解釋,因為我信賴他人、信賴聖人的權威,諸如此類。

    這是一個錯覺,因為辯證法會幹脆地追問,也就是與他進行辯證性的談話&mdash&mdash權威究竟為何物,為什麼現在還把這些東西視為權威。

    于是,與他進行的辯證談話并非關于他出于對那些東西的信賴而生的信仰,而是關于他對那些東西的信仰。

     [3]靈感與批判性研究之間的錯位關系就像永恒福祉與批判性考察之間的關系,因為靈感隻能是信仰的對象。

    或者,人們對批判充滿熱情是因為那些經書是受靈感啟發的?結果,相信經書受靈感啟發的信仰者并不知道,他要相信哪部經書受靈感啟發。

    或者,靈感是批判的産物,因此當批判完成之時,它同時證明了這些經書是受靈感啟發的?若果如此,人們永遠都不會接受靈感,因為批判工作充其量隻能算作一種近似。

     [4]這種客觀的考察在這裡也被歸為荒謬,主體性被設定。

    (24)如果我們問,為什麼最小的音節都會有無限的意義,答案隻能是,因為主體是無限關切的,結果正是主體的無限關切成為決定性的因素。

     [5]我們也應這樣理解宣揚肯定性的黑格爾哲學中的懷疑。

    (26)在黑格爾看來,真理是持續的世界曆史的進程。

    每一代人、每一個階段都是合法的,但卻都僅是真理的一個環節。

    假如這裡不加入一點兒江湖騙術,它假設說,黑格爾教授這一代或者其後的當今時代就是&ldquo印刷許可證&rdquo,這一代就是最後的一代,世界曆史結束了,則我們所有人都将陷入懷疑之中。

    (27)充滿激情的真理問題甚至沒有出現,因為哲學首先欺騙個體使之成為客觀的。

    肯定的、黑格爾式的真理就像異教中的幸福一樣具有欺騙性。

    隻有在&ldquo以後&rdquo人們才能知道他是否幸福。

    (28)同樣地,下一代人才會知道,在前一代人身上真理何謂。

    體系的巨大奧秘(不過這一點隻在你我之間,就像黑格爾主義者之間的秘密一樣)類似于普羅泰戈拉的智者理論:&ldquo一切皆相對&rdquo,隻是這裡的&ldquo一切皆相對&rdquo是在持續不斷的進步之中的。

    (29)可是,沒有人因此受益。

    假如他偶然地從普盧塔克(《道德論文》)那裡獲知了拉克代蒙人歐達米德的一樁逸事,他肯定會好好想一想。

    歐達米德曾在學園看到年邁的塞諾克拉底與其弟子探尋真理,他問:&ldquo這位老者是何許人?&rdquo人們回答他,這是位有智慧的人,尋求美德的人物之一,他驚呼:&ldquo那他什麼時候才去使用這美德呢?&rdquo(30)很可能,持續的進步也引發了一個誤解,即人們認為一個冒失鬼在思辨之中才能擺脫黑格爾主義。

    遠非如此。

    這裡需要的僅僅是常識,喜劇的精髓,一點兒希臘式的平靜。

    (31)在邏輯之外,同時也因黑格爾未能排除的某種歧義性而部分地在邏輯之内,黑格爾及黑格爾主義成了喜劇領域内的冒險。

    現在,已故的黑格爾很可能視已故的蘇格拉底為自己的老師,毫無疑問,後者會找到些笑料,也就是說,假如黑格爾未曾改變的話。

    的确,蘇格拉底找到了一個配與他談話的人,尤其是以蘇格拉底式的方式發問(這是蘇格拉底有意對所有亡故者做的事):他是有知還是無知。

    如果黑格爾開始背誦某些章節,并且許諾說一切都将在結尾處清晰起來,如果蘇格拉底對此會形成些微印象的話,那麼,他可能會極大地改變自身。

    &mdash&mdash這則腳注也許是我發牢騷的恰當地方。

    在《保羅·缪勒的生平》當中,僅有一處告白傳達了缪勒晚年對黑格爾的看法。

    在此制約下,那位令人尊敬的編輯受到了對死者的偏愛和尊敬的左右,而且還不安地顧及了某些人可能要說的話,顧及了一個思辨到幾乎達到黑格爾水準的公衆可能做出的評判。

    (32)不過,或許就在這位編輯認為他是出于對死者的偏愛而行事的那一刻起,他就在破壞死者的形象。

    比收在文集中的很多格言更值得注意的,并且與這部小心謹慎且品味十足的傳記以優美而高貴的方式記錄下來的很多青年時代的插曲一樣引人注目,保羅·缪勒在一切呈現為黑格爾主義之際做出了完全不同的評判。

    他最早說到黑格爾的時候幾乎是憤怒的,直到他健全的幽默天性教會他專門沖着黑格爾主義微笑,或者我們更清楚地憶起,他是沖着黑格爾主義開懷大笑的。

    誰會迷上保羅·缪勒而忘了他的幽默,誰會崇拜他而忘了他的健全心智,誰會認得他而忘了他的笑聲?這笑聲對人是有好處的,盡管這笑聲并不能使人十分清楚他所笑的是什麼,因為他的漫不經心不時會使人感到困惑。

     [6]總體言之,人們僅憑一點立刻就能識别出那種無限反思,隻有在無限反思中,主體才能對其永福表示關切,那就是:它随時随地與辯證法相伴。

    一個字、一個句子、一本書、一個人、一個社會,随便什麼,一旦它要成為界限,而界限本身并不是辯證性的,它就是迷信和愚蠢。

    人身上總有一種需求,它既舒坦又關切,它想要把某種堅固的東西抓牢,這東西能将辯證法排除在外,但是,對神而言這就是懦弱和欺騙。

    甚至一切事物當中最可靠的東西,一個啟示,當我接近它的時候,它正因為如此而成為辯證的;甚至一切事物當中最牢固的東西,那種無限的否定性的決斷,它是身内有上帝存在的個體的無限表現形式,它立刻就會成為辯證的。

    一旦我把辯證性移開,我就是迷信的,而就在我瞬間努力獲得了曾經獲得的東西這一點而言,我就是在欺騙上帝。

    不過,成為客觀的、迷信的要舒服得多,吹噓這一點、宣揚輕率也要舒服得多。

     [7]在辯證的&mdash形而上的精确界定之下,正是因為存在是一個比所有證明更高的概念,因而要求證明才是愚蠢的;而反向觀之,從本質推導出存在則是一個跳躍。

     [8]為小心謹慎之故,我必須在此重複辯證法。

    不難想象,一個有着充足想象力的人注意到了這些困難的煩瑣,這人會說:不,還是《聖經》更好。

    不過,我們不要在漫不經心之中忘記,這種&ldquo或多或少&rdquo、&ldquo更好更壞&rdquo的表述囿于近似的本質的不完美,它與永福的決斷不相匹配。

     [9]從另一方面說,任何一個想象力沒有完全僵化的人,假如他記得那場争論的話,他肯定不會否認,林伯格的行為活生生地令人聯想到一種憂心忡忡的、學識淵博的解經努力。

    我永遠都無法從林伯格的方法步驟中找到任何老練世故的東西,設若講理而公正的人沒有在靈感的驅動下勇于評判人心,而林伯格一直為這種評判所困擾。

     [10]上帝才知道,格倫德威牧師是否認為,存在着一個可以證明一個人确實受過洗禮的&ldquo活潑的聖言&rdquo。

     [11]當人們說,在洗禮的思想當中抵禦誘惑的可靠依據在于,上帝在洗禮當中對我們做了些什麼,那麼,用這種規定性而想把辯證的東西排除在外自然就隻是一種幻象,因為辯證性會随着對這種思想的内在化、随着占有而出現。

    每一個天才,甚至是前所未有的最偉大的天才,都會竭盡全力、心無旁骛地在自身之内向内心沉潛。

    不過人們都希望一勞永逸地擺脫誘惑,因此在誘惑出現的瞬間,信仰并非趨向上帝,信仰成了對人們确實受洗這件事的信仰。

    如果大面積的僞裝在這裡沒有被遮擋的話,在心理學方向上值得關注的案例早就會出現,即人們關切地想知道是否真的受洗。

    倘若賭1萬塊錢,我們所有人都已受洗的确定性也就不會被緩議了。

    (56) [12]此處參《哲學片斷》。

     [13]或許最好來一個幽默的轉向,就像讓·保爾所說的:就算所有關于基督教真理的證明被放棄或者被反駁,有一個證明會留存下來,即基督教已存在了1800年。

    (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