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曆史的考察

關燈
,并且我們在任何地方都看不到決斷。

    這就是客觀性的錯誤以及持續不斷的進程中調和的意義,在這個進程中,無物停留,無物不斷被決斷,因為運動本質上會返回,然後再次返回,運動本身就是一種妄想,而思辨總是事後才明智。

    [5](25)客觀地理解,這裡已經有充足的結果了,但決定性的結果卻無處可見,這一點恰恰是正常的,因為決斷植根于主體性之中,本質上即在激情之中,其最高限度就是對永恒福祉的充滿激情的、個體性的無限關切。

     §2教會 天主教會對于辯證法入侵的防護體現為教皇的可見的在場,對此我們不做讨論。

    [6]可是在新教内部,在人們放棄了以《聖經》作為可靠的根據之後,他們轉向了教會。

    盡管目前仍有對《聖經》的攻擊,盡管博學的神學家從語言學的和批判的角度為之辯護,整個程序被部分地廢棄了。

    尤其是,恰恰因為人們越來越客觀,他們沒有在思想中得出關于信仰的決定性的結論。

    對字詞的狂熱消失了,它的确是激情洋溢的。

    換言之,這狂熱是喜劇性的,就像騎士時代實際上以唐·吉诃德而終結一樣,(因為喜劇的觀念總是終結性的)。

    (33)因此,詩人仍然能夠喜劇性地把這樣一位不幸的字詞的仆人永久保留在自己悲喜劇式的浪漫故事當中,以此清楚地揭示出,咬文嚼字的神學已成為過去。

    哪裡有激情,哪裡就有浪漫故事;一個靈活的、有激情的但卻尚未記住詩為何物的人,他會在上述人物身上看到一種美好的迷狂,其情形一如戀愛中的女子别出心裁地為《福音書》繡一個精巧的邊框,她從福音書當中讀出了愛情的幸福;一如戀愛中的女子數着戀人來信中的每一個字母。

    隻是,他仍然能看出喜劇性之所在。

    &mdash&mdash這樣的人物足以成為人們的笑柄。

    人們有何權利發笑是另外一個問題,因為整個時代已變得缺乏激情這一點并沒有給人發笑的權利。

    狂熱者的可笑之處在于,他的無限激情把他抛向了一個錯誤的對象(一個近似的對象),而好的方面則是,他有激情。

     事情的轉折&mdash&mdash放開《聖經》而抓住教會,其實是一個丹麥觀念。

    不過,我個人既不會以愛國的名義為這個&ldquo無與倫比的發現&rdquo(這是對天才的當事人所有觀念的官方稱謂&mdash&mdash原創者和仰慕者先生們)歡呼雀躍,也不希望政府下令讓全體民衆在虔誠的感恩中為這個&ldquo無與倫比的發現&rdquo來一句&ldquo我們贊美你,主啊&rdquo。

    (34)更好的、無法言傳的輕松的方式是&mdash&mdash至少對我來說,讓格倫德威留着屬于他的東西:無與倫比的發現。

    (35)一度有傳言,尤其是當戴爾布呂克等人在德國發起了一個類似的小規模運動之時,格倫德威的觀念事實上應歸功于萊辛,除了其無與倫比性。

    (36)于是,格倫德威的優點就成為這樣:他以奇妙的精明、罕見的懷疑技能和精緻的辯證法,把一個提問方式存在着問題的小小的蘇格拉底式的疑問轉變成了一個永恒的、無與倫比的、世界曆史性的、絕對的、向着天堂呼喊的和陽光燦爛的真理。

    盡管有人認為格倫德威牧師與萊辛之間有着某種關聯,對此我根本不予接受,因為這個無與倫比的發現在其無與倫比的絕對性方面明白無誤地留有格倫德威的原創痕迹。

    說它取自萊辛是不公正的,因為在格倫德威所有的一切當中根本沒有讓人聯想到萊辛的東西,也沒有那位理解力的大師在無與倫比的順從的前提下要求所有權的東西。

    假如說精明的、辯證的林伯格博士,&ldquo無與倫比的發現&rdquo的才華橫溢的法律顧問和保護者可能欠萊辛點兒什麼的話,這話人們倒該聽聽。

    (37)不管怎麼說,這個發現中的很多東西都應歸功于林伯格的才華,因為正是通過他,這發現才獲得了形式,才被逼進一種辯證的姿态,它變得較少跳躍,較少無與倫比性,但卻更接近于常識。

     格倫德威正确地認識到,《聖經》不可能抵禦懷疑的入侵,但他卻沒有看到,其根源在于,攻擊和辯護同時存在于一種近似之中,這種近似居于永遠持續的鬥争之中,它對于人們把永福建基其上的無限的決斷而言是非辯證性的。

    由于他沒有辯證性地注意到這一點,他純粹靠運氣身處這些假設之外,而《聖經》理論的巨大價值和值得敬佩的學術意義恰好在這些假設之内。

    對辯證性的關系而言,運氣是不可思議的。

    就這一點而論,他和他的教會理論處于同樣的假設之中就更為可能。

    一度地,他的确以對《聖經》的毀謗言辭冒犯了那些老路德派,當然了,毀謗之言、發号施令而非思想隻能滿足那些崇拜者,而且是在超凡的意義上。

    (38)任何他人都會輕易看到,當吵鬧的談話缺少思想性時,輕率就會在散漫的表達之中恣意行事。

     就像從前《聖經》将客觀地決定何為基督教一樣,現在教會成了可靠的客觀根據。

    尤其是教會中流傳下來的&ldquo活潑的聖言&rdquo、信經以及聖禮經文。

    (39) 直到此時一切才明晰起來,論題是以客觀方式加以處理的。

    謙卑的、直接性的、完全非反思性的主體天真地确信,當客觀真理牢牢樹立起來之時,主體就可以随時準備好進入其中。

    我們在此直接見證了青春(老格倫德威引以為豪),它對于那個微妙的蘇格拉底式的小秘密毫無知覺,那秘密就是&mdash&mdash難點就在于主體的關系。

    (40)假如真理是精神,那麼真理就是内心化,它不是直接性的精神與一組命題之間的直接的、完全随意的關系,盡管如今人們令人困惑地用主體性最具決定性的表達&mdash&mdash信仰來稱呼之。

    在向着目标的努力中,非反思的方向總是向外的、趨向于、沖着客觀性而去。

    蘇格拉底式的秘密在于,運動是向内的,真理就是主體在其身内的轉變;除非基督教想成為一種無限的後退,這個秘密在基督教中隻能通過向内心的更深的沉潛而被無限化。

    一個對希臘無與倫比的未來做出預言的天才恰恰不熟悉希臘文化。

    (41)對希臘懷疑主義的研究将被強烈推薦。

    人們會徹底習得,但理解它總要花費時間、練習和訓練方法(直白之言的窄門!),感性确定性是非确定性&mdash&mdash更别提曆史确定性了,它隻是一種近似;而肯定性以及與它的直接性的關系則是否定性。

    (42) 關于《聖經》的第一個辯證性的困難在于,它是一部曆史文獻,它一旦成為根據,那種導入式的近似就登場了,主題被導入括号之中,其結論人們将永遠等待。

    《新約》是某種已然過去的東西,因此在嚴格的意義上它是曆史性的。

    這正是迷惑人的地方,它阻止人們以主觀的方式、而要以客觀的處理難題,後者卻根本不會使之出場。

    《哲學片斷》第四、第五章通過取消理應間隔1800年的同時代弟子和最後一代弟子之間的差别的方式,集中處理這個難題。

    這一點意義至關重大,以免該難題(神以人的形象存在的矛盾)與該難題的曆史、也就是總共1800年所生的見解相混淆。

    (43) 于是,《哲學片斷》以試驗的方式提出了這個難題。

    如今,關于《新約》作為已然過去的東西而生的難點看似被教會消釋了,這的确就是目前的情形。

     在這一點上格倫德威的理論是有其長處的。

    尤其經過了林伯格以娴熟的司法敏銳性的發展之後,教會清除了所有的證明以及就《聖經》所要求的證明,因為《聖經》是某種已然過去的東西,而教會存在着,是一個現存物。

    林伯格說過,而且是正确地說過,從&ldquo教會存在着&rdquo當中要求一個證明是荒謬的,就像要求一個活人做出&ldquo他本人存在着&rdquo的證明一樣。

    [7](44)在這個方面,林伯格完全正确,他的優點在于堅定性和清晰的确定性,以至他牢牢地抓住了某種東西。

     于是,教會存在着;通過教會(作為現存的、與問話者同時同在的教會,以之難題被賦予了平等的同時共在性)人們得以獲知,在本質上何謂基督教;因為這就是教會所宣稱的。

     正确。

    不過,即使林伯格也無法讓問題停留在這一點上(我更願面對一個辯證法家,而把無與倫比交給格倫德威)。

    也就是說,在說了教會存在着、人們通過教會得以獲知何謂基督教之後,又有宣稱說,這個教會,這個現存的教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