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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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 &ldquo明白了,總理先生。

    &rdquo賴斯回答說。

     &ldquo再見,領事先生。

    &rdquo德國總理挂斷了電話。

     賴斯挂電話的時候,福姆·米爾目不轉睛地看着他。

    &ldquo我說得沒錯吧?&rdquo 賴斯聳了聳肩。

    &ldquo無可争議。

    &rdquo &ldquo那就寫份授權書給我們吧,讓我們可以動用武力把那個韋格納帶回德國。

    &rdquo 賴斯拿起筆,寫了份授權書,簽上名之後遞給國家安全局的頭目。

     &ldquo謝謝你。

    &rdquo福姆·米爾說,&ldquo那麼,如果日本當局打電話給你,向你抗議&mdash&mdash&rdquo &ldquo他們不一定會這樣做。

    &rdquo 福姆·米爾的眼睛盯着他。

    &ldquo他們會的。

    我們抓住那個韋格納十五分鐘之内,他們就會把電話打到這兒來。

    &rdquo他收斂起了搞笑滑稽的舉動。

     &ldquo這裡沒有什麼弦樂四重奏小提琴家。

    &rdquo賴斯說。

     福姆·米爾沒有回答。

    &ldquo今天早上我們就能把他逮住。

    你作好準備。

    你可以對日本人說他是個同性戀或者僞造證件什麼的。

    在德國因為重大犯罪遭到通緝。

    不要對他們說他是因為政治原因被通緝的。

    你知道,國家法的十之八九日本人是不承認的。

    &rdquo &ldquo這個我知道。

    &rdquo賴斯說,&ldquo我知道該怎麼做。

    &rdquo他因被别人利用而感到惱火。

    居然爬到我頭上去了,他心說。

    慣用的伎倆。

    找總理辦公室。

    這幫雜種。

     他的手不停地顫抖。

    竟然接到了戈培爾博士的電話。

    是因為這個原因手才抖個不停嗎?被權勢吓壞了?還是出于憤怒,感覺自己被困住了手腳&hellip&hellip這幫該死的警察,他想。

    他們的權力越來越大。

    他們竟然能夠操縱戈培爾,俨然是他們在統治德國。

     但我能做什麼呢?任何人又能做些什麼呢? 他想,還是順其自然,和他們合作吧。

    不能和面前的這個人對着幹。

    他在德國可能神通廣大,無所不能,包括罷免任何跟他作對的官員。

    無所不能。

     &ldquo我明白了。

    &rdquo賴斯大聲說道,&ldquo這件事确實關系重大。

    你沒有誇大其詞,警察局長先生。

    顯然,你能否迅速緝拿這個間諜或者叛國者什麼的事關德國的安危。

    &rdquo他從内心裡感到自己是在拍馬屁。

     但是福姆·米爾看上去卻很開心。

    &ldquo謝謝你,領事先生。

    &rdquo &ldquo或許你拯救了我們大家。

    &rdquo 福姆·米爾陰下臉說:&ldquo可是我們還沒有逮住他。

    我們一起等消息,希望相關電話馬上就到。

    &rdquo &ldquo日本人就交給我來對付吧。

    &rdquo賴斯說,&ldquo你知道,對付這類事情我有經驗。

    他們的抗議&mdash&mdash&rdquo &ldquo别唠叨了。

    &rdquo福姆·米爾打斷了他的話頭,&ldquo我得思考一些問題。

    &rdquo看得出來,總理辦公室的電話讓他心事重重,他現在也感到了壓力。

     那個家夥可能會成功逃脫。

    如此一來,可能會讓你丢掉飯碗,領事胡戈·賴斯想。

    你的飯碗還有我的飯碗&mdash&mdash我們倆或許某一天會流落街頭。

    你我同樣沒有保障。

     事實上,他想,最好不時地給你制造點小麻煩,拖一拖你的後腿,警察局長先生。

    作出一些不露痕迹的消極應對。

    比如,日本人來這兒抗議的時候,我或許可以在無意間透露那個家夥将要搭乘漢莎航空公司的飛機&hellip&hellip除此之外,還可以用言語刺激他們,讓他們更加憤怒。

    比如在說話時流露出一絲輕蔑的嘲笑&mdash&mdash暗示德國對他們的舉動感到好笑,沒把他們這些矮小的黃種人看在眼裡。

    刺激他們很容易。

    如果他們憤怒到極點,可能會為這件事直接找到戈培爾。

     有各種各樣的可能性。

    沒有我的積極配合,國家安全警察是絕無可能把那個家夥帶出太平洋沿岸國的。

    如果我能擊中他的要害&hellip&hellip 我讨厭被别人騎在頭上,賴斯男爵對自己說。

    這會讓我坐立不安。

    我會緊張得睡不好。

    我若睡不好,就無法工作。

    所以我要讓柏林糾正這個錯誤。

    如果這個下流的巴伐利亞惡棍被召回德國,困在某個州的秘密警察局寫案情報告,我才會晚上睡得踏實,白天工作安心。

     問題是,沒有适當的時機。

    我在想該怎麼辦的時候&mdash&mdash 電話又響了。

     福姆·米爾伸手接過電話,賴斯領事沒有阻攔。

    &ldquo喂。

    &rdquo福姆·米爾對着話筒說道。

    辦公室裡靜悄悄的。

     已經抓住了?賴斯想。

     但是安全局的頭目把電話遞了過來。

    &ldquo是你的電話。

    &rdquo 賴斯暗暗松了一口氣,接過電話。

     &ldquo是某個學校的老師,&rdquo福姆·米爾說,&ldquo想問問你們能否為他的班級提供一些奧地利風景畫。

    &rdquo 上午十一點鐘的時候,羅伯特·齊爾丹關上店門,步行出發,朝保羅·香莊良思的辦公室走去。

     正巧,保羅不忙。

    他熱情地招呼齊爾丹,給他端上茶。

     &ldquo我不會耽擱您太久的。

    &rdquo他們開始喝茶的時候,齊爾丹說道。

    保羅的辦公室雖然面積不大,但室内裝潢簡樸而現代。

    牆上隻挂了一幅精美的複制畫:牧溪1[1]的《虎》,十三世紀晚期的傑作。

     &ldquo羅伯特,見到你總是很高興。

    &rdquo保羅說道,但是語氣&mdash&mdash在齊爾丹看來&mdash&mdash或許有一點冷淡。

     或許這隻是他自己的胡思亂想。

    齊爾丹喝茶的時候,小心地瞄了一眼保羅。

    保羅看上去很友好。

    但是&mdash&mdash齊爾丹察覺到一點變化。

     &ldquo您太太&mdash&mdash&rdquo齊爾丹說,&ldquo或許對我送給她的粗俗禮物感到失望。

    我可能傷害她了。

    但正像我把東西給您的時候對您說的,對于那些未經證實的新東西,無法作出恰當的或者最終的評價&mdash&mdash至少不該由那些純商業圈的人士作出評價。

    自然,相對于我來說,您和貝蒂更适合對這種東西作出評價。

    &rdquo 保羅說:&ldquo羅伯特,她并沒有失望。

    我沒有把禮物轉交給她。

    &rdquo他把手伸進辦公桌,拿出那個白色的小盒子。

    &ldquo這東西并沒離開過我的辦公室。

    &rdquo 他什麼都明白,齊爾丹想。

    精明的家夥。

    甚至都沒有告訴貝蒂。

    沒什麼可說的了。

    現在,齊爾丹想,隻要他不對我發火就行了。

    不要罵我企圖勾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