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講 群體的意識和潛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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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被他們的上司虐待是這種疾病發生的主要動因。

    如果在這一點上力比多要求的重要性被更好地估價,那麼&ldquo美國總統的十四點&rdquo幻想性允諾也許不會如此輕易地被相信,而德國領袖手中的名聲赫赫的工具也不會崩潰了。

     我們注意到,在這兩種人為的群體中,每一個人通過力比多一方面與領袖(基督或司令)聯系起來,另一方面與群體的其他成員聯系起來。

    這兩種聯系怎樣彼此關聯起來,它們是否屬于同一類型或具有同樣的價值,怎樣從心理學上描述它們&mdash&mdash這些問題必須留待以後探究。

    但我們現在要冒險地适當地責備一下早期的作者們,因為他們沒有充分估計群體心理中領袖的重要性。

    我們選擇這個問題作為研究的第一個主題使我們處于更有利的地位。

    看起來,似乎我們在走向解釋群體心理的主要現象&mdash&mdash在群體中個人缺乏自由&mdash&mdash的正确道路上。

    如果每一個人在兩個方向上被這種強烈的情感聯系關聯起來,那麼我們将毫不困難地把在他人格中觀察到的改變和限制歸結為這種情境。

     作為同樣效應&mdash&mdash群體的本質就在于它自身存在的力比多聯系的一種暗示,也将在恐慌現象中得以發現,這種現象在軍事群體中得到了最好的研究。

    一旦這類群體解體,便會出現恐慌。

    其特征是,沒有一個人還會聽從上級發出的命令,每個人僅熱切關心他自己的利益,不對别人做任何考慮,相互之間的聯系不複存在,一種巨大的、無謂的恐懼釋放出來了。

    在這點上,有人自然會做出反駁說,事情正好相反。

    恐懼發展得如此之大,以緻可以不顧所有聯系和不考慮别人所有的感情,麥獨孤甚至使用恐慌(雖然不是軍事的恐慌)作為他極為強調的靠感染(原始誘導)強化情感的典型例子。

    但這種理性的解釋方法仍然是完全不恰當的。

    需要解釋的問題正是,為什麼恐慌會變得如此巨大。

    危險之大不會構成其原因,因為現在陷入恐慌的同一軍隊,先前完全成功地應付了同樣大或更大的危險。

    就恐慌的真正本質來說,它與受到威脅的危險沒有關系,它常常在最微不足道的場合爆發。

    如果一個處于驚慌恐怖中的人開始隻熱切關心自己的權益,那麼這就證明了這一事實:已不存在情感聯系了。

    既然他現在獨自面臨危險,他肯定把危險想得更嚴重些。

    因而事實是,驚慌恐怖是以群體力比多結構的松弛為前提的,是以合理的方式對這種松弛做出的反應。

    而相反的觀點&mdash&mdash由于面臨危險感到恐怖而摧毀了群體的力比多聯系,則可以被拒斥了。

     群體的恐怖通過誘導(感染)來極度加劇這一論點,至少與我們的這些評論不相矛盾。

    當危險真的巨大,該群體不存在強烈的情感聯系時,例如當一個劇院或一個娛樂場所發生火災時就滿足了這些條件,麥獨孤的觀點就完全可以說明這種情況。

    但是真正富有教益并且最能用來達到我們目的的情況,是上面所述及的情況:一支軍隊爆發恐慌,雖然危險沒有超出通常的以及先前常常遇到的程度。

    我們不要指望&ldquo恐慌&rdquo一詞的用法應該得到清晰而明确的界定。

    有時它被用來描述任何集體性恐懼,甚至有時又用來指個體的恐懼&mdash&mdash當這種恐懼超出所有的限度時。

    這一名詞似乎經常專門用來說明恐懼的爆發沒有正當理由的那種情況。

    如果我們在集體恐懼的意義上使用&ldquo恐慌&rdquo一詞,我們就可以确立意義深遠的類似性。

    個人的恐懼不是由危險的巨大所引起,就是由情感聯系(力比多貫注)的中斷所引起,後者就是恐怖神經症或焦慮神經症。

    正是以同樣的方式,恐慌的産生不是由于普遍危險的增長,就是由于維系群體的情感聯系的消失,後者類似于焦慮神經症的情況。

     像麥獨孤那樣,把恐慌描述為&ldquo群體心理&rdquo最普通的功能之一的任何人,往往會達到這樣一個悖論的境地:這種群體心理在它最驚人的表現形式之一中消除自身。

    無可懷疑的是,恐慌意味着一個群體的解體,它涉及該群體成員在其他情況下相互表現的所有情感關心的中斷。

     恐慌爆發的典型場合非常像内斯特羅伊,就是黑貝爾關于朱迪靳和霍洛弗納靳的戲劇所寫的滑稽性模仿作品。

    一個士兵驚叫:&ldquo将軍的頭斷了!&rdquo所有的亞述人因此而驚慌逃竄。

    某種意義上的失去領袖,或者發生了什麼不幸,會導緻恐慌的爆發,盡管所遇到的危險仍然是同樣的。

    通常,在群體成員與其領袖的聯系消失的同時,群體成員之間的相互聯系也消失了。

     四、群居的生活 我們不能長久地陶醉在這樣的錯覺中:我們前面的論述就已解開了群體之謎。

    我們不可能回避令人不安的回憶,即我們實際所做的一切已經把問題轉換到催眠之謎上。

    關于催眠還有如此之多的問題有待澄清。

    現在,另一種反駁意見給我們展示了進一步的思路。

     人們可能認為,我們在群體中觀察到的強烈的情緒聯系,足以解釋它們的特征之一&mdash&mdash其成員缺乏獨立性和創造性,它們所有成員的反應具有相似性,可以說,它們降低到群體個人的水準。

    但是如果我們看待作為一個整體的群體,那麼一個群體向我們顯示的比這還要多。

    它的某些特征,如智力能力的微弱、缺乏情緒約束,不能節制和延遲,在表達情緒時傾向于越出每一限度,以及用動作把情緒完全發洩出來。

    這些相似的特征&mdash&mdash我們在勒邦那裡看到的給人印象深刻的描述,無誤地展示出這樣一幅圖畫:心理活動退回到正如我們毫不奇怪地在野蠻人或兒童那裡發現的那種早期階段。

    這種退回尤其是普通群體的本質特征,正如我們所知,在組織化的和人為的群體中,在很大程度上能制止這種退步。

     這樣,個人隐秘的情緒沖動和智力行為太微弱了,以緻靠它們本身就會一事無成,就此要完全依賴于通過該群體的其他成員以相似方式進行重複而得到強化,我們對這樣的狀态印象深刻。

    我們記起的是,這些依賴現象有多少是人類社會的正常組成部分,在這種社會中會發現創造性和個人勇氣是多麼小,每個人是如此被像種族特性、階級偏見、公共輿論等形式顯示出來的群體心理态度所支配。

    當我們承認暗示的影響不是僅僅被領袖而且也被每個人對其他人所施加的時候,這一影響就成為更大的謎了。

    我們必須指責自己曾不公正地強調了與領袖的關系,以及太多地把相互暗示的其他因素置于次要地位。

     在這種謙虛精神的鼓舞之後,我們将傾向于聽取另一種意見,它給我們允諾以更簡單的理由為基礎的解釋。

    在1916年特羅特關于群居本能的一本富有見地的書中可以看到這樣一種解釋。

    就這本書而言,我唯一感到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