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講 夢的狀态和感受

關燈
程的必要條件和效果,就可以直接推出某些結論。

    一方面,它表現出對所愛對象的強烈固戀;另一方面則與此相反,對象發洩的抗拒能力很小。

     我們在某些地方論述過,對象選擇如何從認同的原始階段發展而來,其方式是自我首先接受一個對象,表現出對它的矛盾情緒。

    自我希望把對象與自己結合在一起,采用的方法是口腔期和原始階段使用的吞食方法。

    在關于厭食與嚴重抑郁之間的聯系這一點上,亞伯拉罕無疑是正确的;在強調這篇文章的同時我承認,研究所依據的經驗材料并不能提供我們所希望的一切。

    雖然抑郁和悲痛一樣是對喪失所愛對象的反應,但是更為重要的是抑郁與一種條件有關,這在正常的悲傷中是沒有的,出現這種條件時,失去所愛對象就變成一種緻病的因素。

    失去所愛對象造成了一個很好的機會,使戀愛關系中的矛盾情緒被人感覺到并變得突出,因而就有成為強迫性神經症的傾向,矛盾情緒的沖突在悲傷中投下了緻病的陰影,迫使它表現為自責的形式,結果是悲痛者本人因為失去所愛者而受到譴責,也就是說表現出對它的需要。

    在愛人死後出現的這種沮喪的強迫狀态向我們表明,這裡并沒有性欲本能的退化撤回,矛盾情緒本身就會引起沖突。

    它引起抑郁的機會大大超過了因對象死亡而引起抑郁的,它包括創傷、損害、忽視、失寵或者失望,它會在自我與對象的關系中加入愛和恨的對立感情,或者加強早已存在的矛盾情緒。

     現在,對矛盾情緒的沖突以及它的根源有了更多的實際經驗,弄清了它更多的性質,在抑郁的條件因素中再也不能忽略它了。

    如果替代自戀的對象無法放棄,而對象本身被放棄時,憎恨就擴展到了這個替代對象上,辱罵他,貶損他,使他遭受痛苦,并且由此得到施虐的滿足。

    抑郁病人的自我折磨無疑是快樂的、有意義的,就像在強迫性神經症中的相應現象一樣,有憎恨和施虐傾向的滿足都與一個對象有關,然後都返回到自己身上。

    在兩種失常中,受迫害者通常都會在最後采取自我折磨的迂回方式向原來的對象進行報複,并且用病痛來折磨他們,病情的發展是為了避免必須公開表示他們對于所愛對象的敵意。

    歸根結底,傷害病人感情的人就是病人反對的目标,通常可以在他周圍的人中間找到。

    于是抑郁病人對其對象的性欲發洩就有雙重的命運:它的一部分倒退到對象與自我的同一;另一部分則在矛盾情緒沖突的影響下,被引向與沖突相近的施虐。

     隻有在這種施虐中才能解開自殺傾向之謎,它使得抑郁症既迷人又危險。

    我們必須承認,自我的自愛作為産生本能活動的原始條件是如此重要,在死亡威脅所引起的恐懼中,釋放的自戀性欲本能數量是如此之大,緻使我們很難想象自我會将自己毀滅。

    我們确實早就知道,沒有一個神經症患者隐藏自殺的念頭,這并不是謀殺别人的沖動返回到自身。

    但是我們從未能解釋究竟是什麼力的相互作用可以使這種目的得以實現。

    現在關于抑郁的分析表明,隻有當對象發洩撤回到自我後,它才會把自己看成對象;當它能夠以對于對象的敵意來反對自己時,它才有可能殺死自己。

    這是自我對外界所有對象的原始反應。

    因此,自戀對象選擇的倒退,對象的确消失了,盡管一切都證明它比自我更加強大。

    在強烈的愛和自殺這兩種對立的情況下,自我都被對象所壓倒,雖然采取的方式是完全不同的。

     我們期望發現抑郁症的一個顯著的衍生現象,表現為對貧困的恐懼,它可以倒退到肛門性欲,完全脫離了原來的前後關系而發生了變形。

     抑郁症使我們面臨另外一個問題,回答這個問題使我們為難。

    這種方式過了一段時間就消失了,沒有留下任何大的變化痕迹,這是與悲傷共有的特點。

    在悲傷時,為了逐一執行受現實檢驗所發出的命令,需要一定的時間,在這一工作完成之後,自我就能成功地使性欲本能從失去的對象那裡解放出來。

    我們可以設想在抑郁的過程中,自我也有類似的任務,無論在哪一種情況下,我們都無法洞察發展的實際過程。

    抑郁的失眠特點顯然表明這種情況缺乏靈活性,無法使發洩全面撤回以滿足睡眠的需要。

    抑郁情結的行為就像未愈合的傷口,它從各方面吸收發洩的能量(在移情神經症中我們把它稱為&ldquo反精神發洩&rdquo),從而消耗自我的能量,直到它筋疲力盡。

    這證明很容易使自我撤回入睡的願望。

    在接近晚上時,這種條件一般都有明顯的改進,很可能是因為身體的原因,而無法用心理學理論來解釋。

    這些問題還進一步關系到與對象脫離是否構成自我的損失(自我的純自戀創傷),這一點足以提供抑郁的臨床描述。

    自我的性欲本能是否匮乏的直接原因是對某些病不起作用的因素。

     抑郁症最顯著也是最需要解釋的特點是,它具有一種轉化為與症狀完全相反的躁狂症的傾向。

    據我所知,并非每一種抑郁症都會有這種結局,在許多病例的發展過程中都有間歇期。

    在這些間隔裡,沒有躁狂症的迹象,或者迹象極為輕微。

    其他人證明,抑郁症與躁狂症的正常交替,可以歸為循環神經錯亂。

    如果精神分析的方法無法成功地解釋和用治療改善這類疾病中的一些病例,那麼就會有人企圖否認這些病例具有心理發生的根源。

    實際上這不僅是可以做的,而且我們有義務把關于抑郁症的解釋推廣到躁狂症上去。

     我無法保證這種努力能完全令人滿意,它初看起來似乎如此,實際上很難做到。

    我們可以從兩點出發,第一點是精神分析的觀點,第二點也許可以說成是心理學中的一般觀察問題。

    精神分析的觀點是一些分析研究者早已詳細描述過的,那就是躁狂症的内容與抑郁症沒有區别,兩者都是與同一&ldquo情結&rdquo糾纏在一起的障礙,隻是在抑郁症裡,自我屈從于情結,而在躁狂症中自我控制了情結或者把它排除在外。

    另一種觀點是根據觀察與躁狂症對應的所有正常狀态,例如,玩笑、勝利、狂喜是否都有同樣的條件。

    總是存在長期消耗大量心理能量的狀态,或者靠長期的習慣力量建立起來的狀态,在此基礎上,伴随着某些影響,會使能量消費成為多餘,于是大量能量就可以有多方面的應用,并且有許多種釋放方式。

    例如,有的窮光蛋,赢得一大筆錢,就突然擺脫了每天對面包的不斷焦慮;又如,長期艱苦的戰鬥終于獲得成功;再如,一個人發現自己一下子擺脫了某種沉重的負擔,擺脫了他長期承受的那種虛僞狀态;等等。

    所有這些情況的特點都是極度興奮,具有流露喜悅激情的迹象,願意采取任何行動,它完全像躁狂症,與抑郁症的沮喪和壓抑相反。

    人們可以冒險斷言,躁狂症不過是這樣一種勝利,自我曾經屈服而現在卻勝利了,逃避了它。

    酒精中毒屬于同樣的情況,可以用同樣的方法來解釋,它也是由得意揚揚的狀态構成的,這也許是由于毒素的作用而将壓抑中消耗的能量釋放了出來。

    這種通俗的觀點很容易得到證實,一個人處于躁狂狀态也會樂于運動和行動,他如此&ldquo精力充沛&rdquo,實際上是上面所說的條件得到了滿足。

    這正是躁狂症如此高度興奮,對行動不加抑制的原因。

     三、理智與失誤 如果我們把兩種途徑得到的看法結合在一起,就會得出以下結論。

    有躁狂症伴随發生時,自我必定曾經屈從于損失的對象(或者是為損失而悲痛,或者就是屈從對象本身),抑郁症痛苦承受的所有的&ldquo反精神發洩&rdquo都來自自我,&ldquo束縛&rdquo也就成為可能。

    此外,躁狂症病人明白地向我們表示,他擺脫了使他痛苦的對象,因為他像一個餓鬼追逐面包一樣,追逐着新的發洩對象。

     這種解釋看起來很有道理,但是,第一,它是如此不确定;第二,它又引起了新的問題和疑慮,這是我們無法回答的。

    我們不回避這種讨論,即使我們并不奢望它會使我們有更清楚的理解。

     那麼,首先在正常的悲傷中也有對象的損失,它無疑是被克服了。

    而這個過程隻要存在就會吸收自我的所有能量。

    但是為什麼在這個過程之後,不會形成勝利階段的條件呢?我發現要立即回答這種異議是不可能的,它再度提醒了我們,我們甚至還不知道用什麼來作為悲痛功能的測度。

    也許有一種假設可以幫助我們。

    如果對象不再存在,現實便根據單獨的記憶和希望進行裁決,而性欲本能正是通過這些記憶和希望依附于失去的對象的;同時自我面臨是否要有與對象同樣命運的選擇,接着,它為自己全部的自戀滿足所說服,切斷對不存在對象的依戀而繼續活下去。

    我們可以想象,由于這種切斷的過程是緩慢的、逐漸的,因此為達到目的需要消耗的能量很多。

     我們想根據對悲痛功能的猜想,來試着描述在抑郁中完成的功能。

    我們在這裡一開始就遇到了不确定性。

    迄今為止,我們很少考慮抑郁在心理中的位置,也沒有探讨抑郁是由什麼系統或哪些系統之間完成的。

    疾病有多少心理過程仍然被已經放棄的無意識的對象發洩所占據,又有多少心理過程在自我中為認同所代替? 現在論述&ldquo性欲本能抛棄的對象的無意識代表&rdquo,是很容易的。

    然而,實際上這種代表是由無數個單獨印象(它們的無意識痕迹)組成的,因而這種撤回性欲本能的過程是一個緩慢而逐漸的過程,像悲傷那樣并不能一下子完成。

    很難判定它們是否在幾個點上同時開始,或者按照某種确定的序列。

    分析往往表明,記憶的活化是逐個開始的,悲哀卻總是一樣的,單調而乏味,每次發生時都有一些不同的無意識根源。

    如果對象對于自我沒有重要的意義,隻是因為上千種聯系而強化,那麼失去它并不會引起悲痛或者抑郁。

    性欲本能逐漸撤回的特點對于悲痛與抑郁是一樣的,兩者大概是為了同樣的目的,通過同樣經濟的安排維持的。

     正如我們看到的那樣,抑郁的内容要比正常的悲傷得多,在抑郁中與對象的關系不是單一的,矛盾情緒的沖突使這種關系複雜化了。

    後者或者是構造性的,也就是說它是由這種特殊自我所形成的每一種戀愛關系的元素,或是來自那些失去對象的壞兆頭的經驗。

    因此激發抑郁的原因要比悲痛廣泛得多。

    悲痛在大部分情況下是由于真正失去了對象,由于對象的死亡而造成的。

    在抑郁中,愛和恨交織在無數個單獨的沖突中,它們為對象而鬥争;有的要使性欲本能脫離對象,有的則要保持性欲本能的地位而防禦攻擊。

    這些單獨的沖突不可能在其他系統裡存在,隻能存在于無意識系統、事物記憶痕迹的區域(成為語言發洩的對照)。

    悲痛時,該系統裡也有性欲本能的脫離,但沒有什麼東西妨礙這些過程以正常的方式通過前意識進入意識;而抑郁的這種管道大概由于某些原因或這些原因的共同作用被堵死了。

    構造性的矛盾情緒就其本質講是受壓抑的,與對象有關的創傷經驗可以激活某些被壓抑的東西。

    因此與這些矛盾情緒的沖突有關的任何東西都在意識之外,直到出現那些抑郁的特點。

    正如我們所知道的那樣,它存在于受到威脅并最終抛棄對象的性欲本能發洩,但隻是恢複了它在自我發源處中的地位,于是愛逃避到自我中,避免了毀滅。

    該過程在性欲本能退化之後可以成為有意識的,它在意識中表現為自我的一部分與它的自我批判能力的沖突。

     因此,認識到抑郁的功能是什麼并不重要,我們認為哪一部分的影響引起最後的苦難也不重要。

    我們看到自己貶低自己,憤怒地反對自己,我們和病人一樣很少知道這會導緻什麼,它會如何變化;我們更容易把這種結果歸于功能的無意識部分,因為不難設想在抑郁與悲痛的功能之間有着類似性。

    正如悲傷的功能那樣:宣布對象的死亡,并向自我曉以繼續生存之利,迫使自我放棄對象,于是矛盾情緒的每一個單獨沖突通過貶損、诋毀對象,甚至殺死它而松弛性欲本能對它的固戀。

    因而有可能在無意識過程中産生一種結果,使憤怒消耗殆盡,或者使對象被抛棄而不再有什麼價值。

    我們無法說在這兩種可能性中,究竟哪一種是正常的,哪一種經常在最後導緻抑郁,也無法說它對病例的未來情況産生什麼影響。

    如果自我意識到自己優于對象,它會感到滿足和高興。

     即使我們接受有關抑郁功能的這種觀點,依然無法解釋我們希望弄清楚的一點。

    通過與其他各種情況的類比,我們希望在抑郁中占優勢的矛盾情緒裡,發現抑郁的發展過程中躁狂症出現的條件,但是沒有一個事實可以滿足我們的期望。

    抑郁的三個因素是失去對象、矛盾情緒和性欲本能倒退回自我。

    前兩個因素在愛人死後的強迫性責備中也可以發現。

    在這些因素中,矛盾情緒無疑促進了沖突。

    觀察表明,在完成抑郁的發展過程之後并沒有留下什麼具有勝利性質的東西或是躁狂的狀态,于是我們把第三個因素看成唯一能夠産生這種效果的因素。

    精神發洩的累積最初是被&ldquo束縛&rdquo的,在完成了抑郁的功能之後,才獲得自由。

    而要使躁狂成為可能,隻有使性欲本能倒退到自戀中去,自我中的這種沖突在抑郁症中代替了激蕩在對象周圍的鬥争,其行為很像是一個痛苦的傷口,它會引起異常強烈的反精神發洩,不過我們在這裡最好暫時不對躁狂症作進一步研究,直到我們對它的條件有某種洞察。

    這種洞察首先是關于肉體痛苦的條件,然後是與其類似的心理痛苦。

    我們早已知道,由于心理問題的複雜和相互依賴,我們的研究被迫在某些地方中斷,直到在其他地方努力的結果能夠提供幫助。

     進行精神分析時,病人聯想的方式使我們有可能做一些有趣的觀察。

    病人會說:&ldquo你以為我要說一些侮辱性的話嗎?其實我并沒有這種企圖。

    &rdquo我們馬上就可以看到,這是病人通過投射來否認剛才出現的聯想。

     用這種最方便的方法,我們有時可以對無意識中被壓抑的内容進行必要的洞察。

    可以問病人:&ldquo你認為在這種情況下最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是什麼?&rdquo如果他中了圈套,說出自己認為最不可思議的東西,他無疑是在做真正的招供。

    在強迫性神經症中往往可以遇到與此相反的情形,這種病人領悟了自己症狀的意義。

    &ldquo有一個新的強迫念頭控制了我,它意味着立即要如此這般。

    這當然不可能是真的,起碼我是這樣認為。

    &rdquo被壓抑的意向或思想能以這種被拒絕的方式進入意識。

    否定與被壓抑的東西有關,它實際上是解除壓抑而不是讓被壓抑的東西進入意識。

    在這裡,我們可以看到理智機能與情感過程有什麼區别。

    否定僅僅有助于消除壓抑的一種結果,即意象的主體無法進入意識。

    于是就采用理智的方式接受被壓抑的東西,雖然實質上仍然保持着壓抑。

     因此理智判斷的機能是肯定或者否定思想的主體,我們進一步強調這種機能的心理起源。

    在一個人的判斷中否認某些東西,從根本上講就等于在說:&ldquo我甯可壓制某些東西。

    &rdquo否定的判斷就是壓抑的理智替代物。

    用&ldquo不&rdquo來表示是一種壓抑的标記,是商品産地的證明書,就好像&ldquo德國制造&rdquo一樣。

    借助于否定的符号,思維的過程就能夠使自己擺脫壓抑的限制,并且以主觀事物來豐富自己,而沒有這些,它是無法有效地起作用的。

     判斷的機能歸根結底涉及兩種決定。

    它可以主張或者否定一件事物具有特定的性質,也可以肯定或者否定在現實中存在特定的意象或者表現。

    要做出判斷,本來可以是&ldquo好&rdquo或者&ldquo壞&rdquo,&ldquo有用&rdquo或者&ldquo有害”用最古老的語言即口頭語言來表達本能的沖動,可以采用這樣的兩種方式:&ldquo我喜歡吃那個,我要把這個吐掉。

    &rdquo在以後的階段可以這樣說:&ldquo我要讓那個進到我的肚子裡,我不讓這個進肚。

    &rdquo這就是說,它不是進入我,就是離開我。

    正如我在其他地方說明的那樣,原始的快樂自我企圖吸收每一樣好的東西而排斥每一樣壞的東西。

    按照這種觀點,壞的東西、與自我不相容的東西以及外部的東西是一緻的。

     判斷機能所能做的另一種決定,是想象物是否存在的問題,這涉及最終的現實自我,它是從快樂自我發展而來的(檢驗事物現實性的能力)。

    現在的問題不再是某種感覺到的東西是否能夠進入自我,而是在自我中作為意象出現的東西是否能夠在感覺中(即在現實中)重新發現的問題。

    我們可以再次看到,這仍然是内在與外在的問題。

    不現實的、想象的或者主觀的東西隻能是内在的;反之,現實的東西就是外在的。

    這個階段不再重現快樂原則。

    經驗告訴我們,重要的不僅在于一件事物(尋求滿足的對象)是否具有&ldquo好&rdquo的性質,即它是否能夠進入自我,而且也在于它是否在外部的世界裡,一旦需要時就能攝取。

    為了進一步理解這一點,我們必須回憶一下所有來自知覺的意象,以及它們的複制品,隻有意象的存在才是想象事物的現實性之保證。

    在主觀事物與客觀事物之間的對立一開始并不存在,它起源于這樣的能力,思維具有這種能力就可以重映,如一種曾經被感覺到的事物,并在它不存在的情況下用意象重新制造它。

    因此,檢驗現實性過程的最初和直接的目的并不是要在知覺中發現與想象對應的對象,而是要重新發現這個對象,使自己相信它仍在那裡。

    主觀與客觀的分化進一步得益于思維的其他能力。

    知覺産物在意象中的重現并不總是忠實的,它可以因為對某些元素的忽略或混淆而産生變形。

    檢驗事物真實性的過程就必須研究這種畸變的程度。

    但是,形成檢驗真實性機能的根本先決條件,顯然是對象要失去以前會提供的實際滿足。

     判斷是一種智力行為,它決定動作的選擇,結束思維過程的拖延,它連接思維與行動。

    可以把思維看成是一種實驗的行動,是一種向前摸索的行為,要花費最少的能量來獲得釋放。

    讓我們考慮一下自我可以在哪裡先使用這種摸索前進的方法,在哪裡可以學會現在思維過程中所用的技巧。

    這一定是在心理器官的感覺末端與感官的知覺聯系在一起。

    因為按照我們的假說,知覺不僅僅是一種被動的過程,我們更相信,自我是周期性地向知覺系統輸出少量的能量,并靠它們對外部刺激進行取樣,這樣摸索前進之後再收回。

     對于判斷的研究,也許使我們首次洞察到,原始本能沖動的相互作用産生了智力機能的衍化物。

    判斷最初是從進入自我的東西,或者自我按照快樂原則排斥的東西系統地發展起來的。

    它的兩極性對應于兩組本能的對立,我們假設這些本能是存在的。

    &ldquo肯定&rdquo作為結合的替身而屬于生存的本能,&ldquo否定&rdquo則是從排斥衍生出來的,屬于毀滅的本能。

    普遍否定的狂熱,即許多精神病患者所表現出來的&ldquo否定主義&rdquo,也許可被看作本能的&ldquo擺脫&rdquo迹象,它是因為撤回了性欲本能的成分而産生的。

    但是,隻有在産生否定的符号之後,才有可能完成判斷的機能,思想才能擺脫壓抑的結果,同時又不違背快樂原則。

     由于否定的這種觀點與以下的事實非常協調,我們在分析時從未在無意識中發現&ldquo不&rdquo這個詞,而對自我無意識的承認卻是用否定的形式表示的。

     我不相信心理生活中的那些無足輕重的事件的發生,會預知我們外在現實中隐藏的東西。

    但是,我相信我們心理活動的偶然表現,會揭示一些隐藏的東西,盡管這些東西也屬于心理方面的(不屬于外在現實)。

    我相信外在的偶然性,但是不相信内心的(心理的)偶然性。

    而迷信的人看法則相反,一方面他們對這種偶然和失誤行為的動機一無所知,卻相信這種心理的偶然事件;另一方面,他們賦予外在的偶然事件以特定的意義,一種對将來現實的預兆,他們認為這種偶然事件的發生是表達外在現實中隐藏東西的一種方式。

    由此可見,我和迷信的人的區别,主要表現在下面兩個方面:首先,他們尋找外在的動機,而我則尋找内在的動機;其次,他們将這種偶然解釋為一種事件,而我将這種偶然解釋為一種思想。

    但是,隐藏于他們的東西和隐藏于我的東西相對應,而且,都不想将這個偶然解釋為偶然事件,而甯肯對它做其他的解釋,這是我們的共同之處。

     我認為,意識的疏忽和潛意識中對這種偶然的心理事件動機的認識,是迷信産生的心理根源。

    因為迷信的人并不知道他們偶然行為的動機,但是又要求能夠認識到這個動機,這樣他就不得不在外界尋找其替代的根源。

    如果這樣的聯系确實存在,它就不可能局限于這個單一的情景。

    在這一點上,我相信世界上迷信的大部分觀點經過漫長的演化,形成了現代的宗教&mdash&mdash隻不過是心理向外在世界的投射,這種心理因素以及在潛意識中聯系的模糊認識&mdash&mdash對此很難表達,用偏執狂患者做類比有助于我們的理解,都反映在超自然現實的構成上。

    這些超自然的現實最終會被潛意識心理學這門科學所取代。

    人們也可以用同樣的方式去解釋天堂和地獄的神話,去解釋上帝和不朽的靈魂,去解釋善良與醜惡,并将這種形而上學轉化為心理玄學。

    初看起來,偏執狂患者的替代和迷信人的替代并沒有多大區别,但人類開始思考的時候,衆所周知,他們被迫以人神同形的方式去對此加以解釋,或用自己想象出來的衆多人格的力量來對此予以解釋。

    他們将這些偶然的事件神秘地解釋為那些有神秘力量的人們所為,其所作所為有時像偏執狂患者,從他人的細小的行為得出重要的結論,有時又像很多正常人,他們根據這些偶然的和不存心的行為來判斷鄰居的性格。

    在現代科學中,這種迷信的世界觀将失去存在的根基,但在前科學時期的世界觀裡,人們堅信他們解釋的正确性和合理性。

     羅馬人看到門口飛過一隻小鳥,便認為這是不好的兆頭,他們就會放棄做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他們用這種洞察力來判斷自己的活動,這樣的行為與他們的前提便達成了一緻。

    但是,如果他們放棄去做這件重要的事情,是因為他們在出門的時候摔了一跤,他們的這種洞察力比我們這些無宗教信仰的人還要優越,他們比我們這些心理學家更像心理學家。

    因為這一跤向他們表明,他們還有疑慮,還有反面的力量在對他們發生作用,這種力量在做渙散意識的努力。

    如果我們把所有心理力量聯合起來去達到這個共同的目标,肯定會取得成功的。

    這正如席勒筆下的泰爾,在讓他用箭去射他兒子頭上的蘋果時,官員問他為什麼抽出兩支弓箭?他的回答是這樣的:&ldquo我用第二支箭射穿你。

    如果我傷了我親愛的兒子的話,第二支箭就是你的,我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rdquo 任何人隻要有機會用精神分析的方式研究一下人類隐藏的心理沖動,他們就會發現,在迷信裡,這種潛意識動機的特點得到了表現,我們可以在那些患有強迫性思考或其他狀态的神經症患者那裡得到證明。

    這些人的智力一般都很高,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迷信來源于壓抑的敵對沖動,迷信在很大程度上是對災難的期望。

    如果一個人經常有邪惡欲望,但他又想變好,那他就不得不将這個欲望壓抑在潛意識之中,并期待着通過災難的方式來懲罰這種潛意識的邪惡。

     雖然這幾句話不能完全闡明迷信心理學,但是我們至少觸及了這樣的問題:迷信到底有沒有現實根源,或者說,諸如真實的預感、夢的預見、心靈感應以及超自然力量的表現等,這些說法是否完全是假的?我的意思并非是對這些說法一概否定,因為,很多哲人名士對此都有詳細的觀察,并确認其存在,當然對此還有待進行深入的研究。

    我希望的是,其中的一部分能夠通過人們對潛意識過程的認識而得到解釋,從而使我們今天的觀點更加鞏固。

    如果像招魂術這樣的現象仍然存在,那麼我們就應該能夠用對這種現象的新發現來進一步限定我們的&ldquo定律&rdquo,而不動搖我們關于世界上事物之間的一緻性的信念。

     對此問題的讨論,我隻能提供一個主觀性的答案&mdash&mdash據我個人經驗的答案。

    遺憾的是,我必須承認我也是一個凡夫俗子,我出現的時候,神靈停止活動,超自然的力量也隐身而去,因此,我沒有任何這方面的經驗使我相信這種奇迹的存在。

    和其他人一樣,我也有預感,并經曆了一些煩惱,但是二者總是聯系不起來,預言的事件總不出現;而一些不幸的事件經常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我的面前。

    在我獨居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