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純釀拿破侖尊享烈酒

關燈
由于老太太在場,他們盡量扯些和他們心頭挂念不沾邊的事情,或者閉口不言。

    今晚的主要話題是烹饪,尤其是高級料理野兔肉的制作方法。

     沙博老夫人今天又做了夾心酥球。

    麥格雷吃了五個,覺得惡心,再招架不住,視線時刻盯着老古董時鐘的指針。

     八點半了,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ldquo不着急。

    我已經叫了輛出租車,出租車回到旅館去取你的行李。

    &rdquo &ldquo不管怎樣,我總要過去把賬單結了。

    &rdquo &ldquo我打過電話了,我讓他們把賬單算到我的賬上。

    我這是要讓你明白,不要隔個二十年才屈尊來一次豐特納,還不上家裡來住。

    &rdquo 羅絲端上咖啡和餐後酒。

    他接過一支雪茄,因為這是傳統,他要是拒絕,朋友的母親會不高興的。

     九點差五分,出租車在大門口轟隆隆響起,然後停下來等着。

    這時電話鈴聲總算響起。

     沙博趕忙接起來。

     &ldquo是我,對&mdash&mdash什麼?他死了?我聽不見您說什麼,費隆&mdash&mdash說得輕一點&mdash&mdash是&mdash&mdash我這就來&mdash&mdash送到醫院去,這就看個人了&mdash&mdash&rdquo 他轉過來面對麥格雷。

     &ldquo我得馬上過去。

    你必須今晚回去嗎?&rdquo &ldquo沒得商量。

    &rdquo &ldquo那我沒法送你到車站了。

    &rdquo 他母親在場,他沒再透露更多,拿起帽子和初春時節穿的外套。

     他們到了人行道上,他才小聲說: &ldquo韋爾努家上演了令人咋舌的一幕,于貝爾·韋爾努喝得酩酊大醉,先是把自己卧室裡把能砸的東西都砸了,最後用他自己的剃須刀把自己的手腕割了。

    &rdquo 警長的鎮定出乎他的意料。

     &ldquo他沒死。

    &rdquo沙博接着說。

     &ldquo我知道。

    &rdquo &ldquo你怎麼會知道?&rdquo &ldquo因為這種人不會尋死。

    &rdquo &ldquo但是,他的兒子就&mdash&mdash&rdquo &ldquo去吧。

    他們等着你呢。

    &rdquo 車站離這裡就五分鐘的車程。

    麥格雷走到出租車邊上。

     &ldquo時間剛好。

    &rdquo司機說。

     警長最後一次回頭看向朋友。

    法官正站在人行道中央,不知何去何從。

     &ldquo給我寫信。

    &rdquo 旅程索然無味。

    每過兩到三站,麥格雷就下車,來上一杯酒,最後終于有了昏昏睡意。

    每到一站,站長的嘶吼還有四輪闆車的吱嘎噪音都會響起,麥格雷大緻知道自己到了哪裡。

     破曉時分,他來到巴黎,出租車載着他回到家。

    在樓下,他看到自家敞開的窗戶,不由得就笑了。

    妻子走出家門,在樓道裡等着他。

     &ldquo很累嗎?你在車上睡一小會兒了嗎?&rdquo 他喝下三大杯咖啡後,去躺了一會兒。

     &ldquo你要泡個澡嗎?&rdquo 他當然得泡喽!耳邊又全是麥格雷夫人的聲音,感覺真好。

    自家公寓的氣味沒變,家具和小零小碎的物件都在原處。

     &ldquo我不太明白你在電話裡跟我說的話。

    你是在忙什麼案子嗎?&rdquo &ldquo結案了。

    &rdquo &ldquo什麼案子?&rdquo &ldquo關于一個不甘心失去的家夥。

    &rdquo &ldquo我不明白。

    &rdquo &ldquo沒什麼。

    總有一些人,爬得太高,擔心摔得粉身碎骨,所以什麼事兒都幹得出來。

    &rdquo &ldquo唯自己不惑,方可解惑。

    &rdquo妻子迸發出哲學靈感,喃喃自語。

    但她很快就忘了這件事。

     九點三十分,在長官辦公室,他聽到了議員女兒失蹤案的詳情。

    就是個上不了台面的故事,有人在地窖舉行狂歡派對,實為迷藥派對。

     &ldquo目前基本可以确定,她并非出于自己的意願離開派對,被綁架的可能性很小。

    應該是她用藥過量,死了,她的朋友們見狀都慌了手腳,就把屍體給處理了。

    &rdquo 麥格雷謄寫了一連串姓名和住址。

     &ldquo盧卡已經問詢過其中一些人。

    但到現在為止,還沒問出什麼來。

    &rdquo 他的職責不就是讓這些人開口嗎? &ldquo玩得怎麼樣?&rdquo &l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