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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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了會兒,還擡起頭看我,後來才起來,對着我穿上褲子。

     &ldquo&lsquo這好像對你老兄沒什麼用啊,&rsquo她就是這麼說的,&lsquo我要是有機會,可以整天做。

    &rsquo&rdquo &ldquo那天你們之間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生?&rdquo &ldquo後來一段日子裡也沒有。

    但我們開始說話了。

    确切地說,是她不停地說。

    我們往信封上面謄地址的時候,她一直在說那方面的事情。

    她一旦開始,就根本停不下來。

    她跟我說,她看到一個男人,就不能不去想他的下半身,而一想到,她就沒法控制自己。

    她把她怎麼想的,怎麼感覺的,所有發生在她身上的事,都跟我說了。

     &ldquo她跟我說,她是在十三歲的時候有這方面的經驗的,和一個幾乎每天傍晚都等在學校大門旁邊、喜歡跟着小女孩的一個男人。

    她一直都是跟着鄰居一起回家的,但是那天她自己提前計劃好了。

    下午的時候,她說要給媽媽買點東西,就甩開了朋友。

    後來她确定自己被那個男人跟着,就在一片空地附近停住。

     &ldquo那個男人不知所措。

    他隻是個暴露狂,根本就沒想要怎麼樣。

    她隻稍微碰了碰他,那個人就跑了,她那次很惱火。

     &ldquo後來,那個男人又來過幾次,膽子大了一些,但還是沒有做徹底。

    &rdquo &ldquo您從來沒想過,這些可能是她編的?&rdquo &ldquo我想過。

    她每天跟我說諸如此類的事情時我都是這麼想的。

    有一個星期四,她已經說了很多話,然後突然站起來,再也沒有顧忌,就在我面前撩起裙子,對我說: &ldquo&lsquo你如果真的什麼都做不了,起碼幫幫我。

    &rsquo &ldquo就是那樣開始的。

    &rdquo &ldquo您沒有碰到任何困難?&rdquo &ldquo完全沒有。

    &rdquo他說着壓低了視線。

     過了一小會兒,他補充道: &ldquo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樣。

    到後來,都是我先開口,都是我來問她又有什麼事情可以說。

    這能讓她興奮。

    後來她每次從奧爾維茨的辦公室裡出來,我都讓她把過程跟我重複一遍,所有細節。

    她會詳詳細細地跟我說一遍。

    我沒想過要跟她結婚,也沒想過和她做朋友。

    我知道那樣沒什麼意義。

    她把每天晚上發生在她身上的事告訴我,然後我們就會在各種地方做愛。

    有幾次,我們差一點被人撞見。

    但是不是被人撞見了對她都一樣。

    &rdquo &ldquo您會擁抱、親吻她嗎?&rdquo &ldquo沒有。

    她也不那樣對我。

    &rdquo &ldquo您也沒有對阿奈那樣,想折磨她,讓她痛苦嗎?&rdquo &ldquo我好像沒那麼想。

    兩個女人是不一樣的。

    阿奈總是待在陽光下,她的皮膚總是金黃色,被曬得熱熱的。

    費爾南德好像總是待在模糊暧昧的光線下。

    她的大腿是蒼白的,柔軟,溫潤。

    我想,我想要對她做的是弄髒她。

    我其實願意看到她那個樣子,和随便什麼人鬼混都行,作踐自己。

    可能我一直就看不起她。

    我也不知道。

    但我也看不起我自己。

    我感覺她在作踐她自己的時候,其實我也在作踐我自己。

    您明白我的意思嗎?&rdquo &ldquo我想我明白。

    您不再對别的女人有想法了嗎?&rdquo &ldquo我碰到漂亮姑娘隻能看看,然後再跟費爾南德時發洩一下。

    她都清楚,還會問我: &ldquo&lsquo那姑娘長什麼樣子?&rsquo &ldquo後來奧爾維茨跑了,什麼都沒有留下,就隻剩下我們兩個人了,身無分文。

    我問她準備怎麼辦。

    她害怕貧困潦倒,但我認為&mdash&mdash這聽上去很不可思議&mdash&mdash她從來沒想過做妓女,那件事讓她恐懼。

     &ldquo&lsquo我上個月的房租還沒付,&rsquo她對我說,&lsquo我還指望這個月底能拿到錢呢。

    &rsquo &ldquo&lsquo他們會把你趕出來嗎?&rsquo &ldquo要知道,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到底住在哪裡。

    她去過我住的地方兩三次,但都沒有過夜。

    我甚至猜過她是不是一直都在說謊,其實她是和父母住在一起。

     &ldquo&lsquo不管怎樣,你在找到新地方之前,可以住在我那兒。

    &rsquo我對她說。

     &ldquo那天早上結了冰。

    我們站在佳音大道的一個鐘表鋪前。

    我對那天的記憶還清清楚楚。

    她的臉都凍僵了。

     &ldquo&lsquo這也是個辦法。

    &rsquo她回答我,&lsquo但我不是總那麼好玩。

    &rsquo &ldquo一個小時後,她就到我那兒去了,帶着一個行李箱,行李箱裡裝着她所有的家當。

    房東來敲門,不同意我這樣做,我承諾多付他一點錢。

    房間裡有一個自來水梳洗台,但隻能到樓下上廁所。

     &ldquo那天晚上,我想碰她,她把我推開了。

    我堅持,她就生氣了,我吓了一大跳。

    後來她就開始哭了。

    我很長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ldquo&lsquo你根本不明白我自己都惡心我自己,是不是?&rsquo她打破沉默,&lsquo你以為我是真心喜歡這樣?你以為隻要有得做,我一次都不會放過?&rsquo &ldquo她用小姑娘的語氣說了整整一個晚上,後來在我的懷裡睡着了。

    &rdquo他不敢擡起頭來,因為他知道此時自己的所有情感都寫在臉上。

    他惟恐教授臉上會有讪笑,或者不置可否地聳聳肩膀。

    教授稍等了一會兒,才開口。

    鮑什沒有再聽見刷刷刷的下筆聲。

     &ldquo她還工作嗎?&rdquo &ldquo我們兩個都再度找工作。

    她先找到,在新月街的一家複印店裡。

    我會去等她下班。

    自然還是那樣,總有些男人出現,我有嫉妒他們,因為不管她和這些新認識的男人發生了什麼,都把我排除在外了。

    &rdquo &ldquo在那之前,您從來沒有嫉妒過?&rdquo &ldquo或許有過,隻是我自己沒有察覺。

    我給一份周報投過稿,文章刊登了但錢很少。

    過了一陣子,我在一個政治團體找到一份工作,但競選結束後我就沒工作了。

    我想辦法讓費爾南德也進了那裡做事。

    她不在我跟前,無法看到她的一舉一動,我總是不放心。

     &ldquo她還是一點都不在意我。

    我想男人們都能明白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