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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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和警長都沒有切實提到罪案本身。

    教授也沒有任何提及。

    鮑什認為這不可能是他們設下的一個圈套。

    對教授而言(對鮑什亦然),塞爾熱·尼古拉的死亡,緻其死亡的子彈和人人言之鑿鑿的二十二記火鈎,都不過是細節旁支。

    真正的重頭戲,隻是阿爾貝·鮑什所思所想的來龍去脈。

     事情很奇妙,教授執著于問題由性産生為思考出發點,鮑什對這點很是贊許。

    而巴贊法官這樣有身份的人一旦涉及此類問題,隻能帶着一絲尴尬。

    瓦爾這樣的人隻是捎帶提到這一點,都顯得非常厭煩。

    鮑什常常驚訝于這些人表現出的這份羞恥感,他們隻能用開玩笑的口吻來談及這方面的怪事,可一個人的性行為應該得到重視。

     在這裡,大家對此心領神會。

    甩給他的第一個問題就那麼驚世駭俗。

    鮑什心裡嘀咕,教授是否和他面對同樣的困惑。

     &ldquo除了妓女和妻子,您還有和其他女人發生過關系嗎?&rdquo &ldquo有過兩次。

    不對,是三次。

    &rdquo &ldquo過程還順利嗎?&rdquo &ldquo不順利。

    &rdquo &ldquo跟我說說原因。

    &rdquo &ldquo第一次是在勒格羅迪魯瓦,就是我父親去世前的那個夏天。

    遊客中有個利莫日來的年輕女人,是個鞋匠的老婆,她丈夫隻在周六過來找她,周一又離開。

    我幾次領着她坐我父親的船出海。

    &rdquo &ldquo她也有您向往的那種體形?&rdquo &ldquo她的确夠健美,大腿結實。

    她總穿着短褲。

    我知道我逗得她挺開心的。

    她租下了沙灘邊上一幢小樓的二層,我有時會去那兒找她玩兒,或是送她回去。

    白天,她的孩子會跟她一起。

    到了晚上,她就把孩子留給屋主照看。

    一天晚上,我送她回去的路上,摟了她幾次,我們就緊緊挨着走。

    她請我再上樓坐一下。

    她的孩子睡在另一個房間。

     &ldquo她先是掀掉床罩。

    她開始解衣服,我明白她也想我做同樣的事。

    我們就上了床,沒過一會兒,我發現自己不行。

    &rdquo &ldquo她幾歲?&rdquo &ldquo二十四還是二十五歲吧。

    &rdquo &ldquo您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會是那樣的結果?&rdquo &ldquo沒有。

    或許我是害怕,擔心自己那方面還不夠好。

    她丈夫長得很不錯,比我強壯很多,他三十歲了。

    &rdquo &ldquo您擔心這個女人會嘲笑您?&rdquo &ldquo我就是害怕,說不清到底是什麼原因。

    我後來都使不上勁了。

    我還哭了。

    她一開始還笑了笑,到後來安慰我了。

    &rdquo &ldquo另外兩次也是一樣的情況?&rdquo &ldquo也不完全是。

    第二次是在巴黎。

    我在咖啡館吃東西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年輕女孩,應該是個女工。

    我帶她去了電影院,在電影院裡,她沒有阻止我去撫摸她。

    那個時候,我是真的很想要她。

    後來,我沒花什麼力氣,她就跟我回了我那時候住的旅館房間。

    上樓的時候,我就有點擔心。

    我不希望她很快就脫衣服。

    我先是抱着她,她把嘴唇按在我的嘴唇上面,還緊緊地死死抓着我。

    但我沒法繼續下去。

    她又氣又惱。

    她走的時候一句話沒跟我說。

    &rdquo &ldquo那第三次呢?&rdquo &ldquo就是最近。

    就是在公司裡,和安妮特之前的打字員。

    我一直都想要她。

    我有一次故意把她留到下班後。

    是個漂亮姑娘,穿衣打扮很有講究,一舉一動很撩人,總是穿着絲綢衣服。

    她默許了。

    但是她一直沖我笑,沖我眨眼,就好像這是一種小娛樂,小遊戲,但在我看來那是種譏諷。

    我那次還是沒有辦法進行到最後。

    &rdquo &ldquo您把她辭退了?&rdquo &ldquo我等了幾個星期。

    &rdquo &ldquo同樣的問題卻從來沒有發生在您和妓女之間?&rdquo &ldquo從來沒有。

    &rdquo &ldquo是不是可以這麼說,您遇見妻子之前,隻有和妓女還有阿奈能順利做愛?&rdquo &ldquo是的,教授先生。

    &rdquo &ldquo按照您昨天跟我說的,您遇見妻子的第一個星期裡,覺得惡心,看到她每天上午都去找你們的老闆。

    &rdquo &ldquo那是因為她那時候看上去真的就是個年輕女孩,可是奧爾維茨不是那種讓人看着舒服的人。

    他可以說是肮髒龌龊。

    &rdquo &ldquo您夫人那個時候一直給您暗示,您沒有回應她嗎?&rdquo &ldquo我表現得很冷淡。

    &rdquo &ldquo鮑什先生,在您看來,這會不會是因為以前的那些不愉快的經曆?您是否會擔心,您和她還是會發生同樣的狀況?&rdquo &ldquo那個時候我還沒有想到。

    後來可能想過。

    &rdquo &ldquo跟我們具體說一下。

    &rdquo &ldquo我要說的這件事發生在一個周六的上午,每個周六,奧爾維茨都要去銀行辦事。

    他總是在那裡待很久才回來。

    那天有人來辦公室收錢。

    是前一周來做了些零零碎碎維修的電工,應該付給他的錢已經準備在一個小錢箱裡面了,那裡面放的錢就是要用在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上的。

    這個箱子就放在奧爾維茨辦公室的一個抽屜裡。

    這個電工三十五歲左右,高高瘦瘦的。

    我記得,他那天穿了一件非常貼身的外套,在我看來,他不是那種很會跟女人打交道的男人。

     &ldquo我看到費爾南德沒有讓他在隔壁房間等着,而是徑直帶他進了奧爾維茨的辦公室,還納悶為什麼。

    然後我就看見他們隻把門關了一半,比一半要多一點,我不會完全看得見裡面。

     &ldquo他們壓低了聲音,我隻能聽見很輕的說話聲還有笑聲。

    然後有一會兒一點動靜都沒有,然後是衣服摩擦的聲音,然後就是更明顯的那種聲音,還有家具上的什麼東西被推到地上的聲音。

    後來,費爾南德發出清晰的喘息聲。

     &ldquo電工出來的時候,臉還紅着,在系外套紐扣。

    他後面的那扇門敞開着,我能看見費爾南德還半倒在那張辦公桌上,兩腿分開,正對着我。

    她笑得古怪,我知道她是故意的。

     &ldquo&lsquo鮑什!&rsquo她叫我,&lsquo知道嗎,那個可憐蟲把錢都忘了。

    &rsquo &ldquo她就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