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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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來說這裡沒有人比我更快希望看到這個科瓦柴克，不管他是什麼名字，為他的罪行付出代價。
我要請求各位好鄰居把他交給執法人員，這樣他們可以把他丢進喀巴利鎮裡現代化防止脫逃的監獄裡。
退在一旁讓這位警官執行他的任務吧。
&rdquo 從教堂門口的女人堆中傳出蕾貝卡·赫默斯的聲音，她在尖銳地挑戰：&ldquo這樣喀巴利的陪審團就會放過他，像他們放過殺害我小叔子拉本的喬·康隆利一樣？&rdquo &ldquo但那是個自衛的案子。
&rdquo亞當斯抗議道。
胡伯特·赫默斯說道：&ldquo他不能逃出我們的審判，亞當斯先生，就是這樣。
&rdquo 辛恩法官碰碰亞當斯的手臂。
律師往後退，聳聳肩。
&ldquo從第一行政官口中說出的這番話可真好，&rdquo法官說道，&ldquo二十多年來，胡伯特·赫默斯，辛恩隅一直仰賴你的忠告和領導。
你定下了這麼個不好的範例，你怎麼能期望你的孩子們&mdash&mdash所有這些孩子們&mdash&mdash長大後去尊敬法律和秩序？&rdquo 赫默斯突然拿起他的來複槍并啐了一下：&ldquo在我看來你們都錯了，法官，&rdquo他用溫和的聲音說道，&ldquo我們要堅守的就是法律和秩序。
芬妮·亞當斯嬸嬸是我們的人&mdash&mdash在這裡出生、在這裡長大、在這裡結婚、在這裡埋葬了她的丈夫哥斯和她的子女、在這裡完成使她成名的所有繪畫、在這裡去世。
我們是一個社區。
我們自己照顧自己。
我們自己的執法人員逮捕了殺害芬妮嬸嬸的兇手，我們挑選的驗屍官陪審團有了結論，我們視為自己的責任并打算貫徹到底。
我們不需要外來的幫助，什麼都不求，什麼也都不要。
這件事就是這麼辦，法官。
現在我請你，警長，還有你，費茲比隊長，麻煩帶着你們的人離開辛恩隅。
我們要去教堂做禮拜。
&rdquo &ldquo你是在說教堂嗎，胡伯特·赫默斯？&rdquo山缪爾·希諾叫道，&ldquo你的謙讓在什麼地方？你沒有羞恥心嗎，安息日帶着槍，煽動你的鄰居們也這麼做&mdash&mdash是的，即使隻是到了上帝集會場所的階梯上？并且藐視法律的請求，那些人隻不過是在執行他們的職務罷了。
你是個煽動者和罪魁禍首，胡伯特·赫默斯。
恢複你的理智。
要你的鄰居們也恢複理智！&rdquo 胡伯特·赫默斯溫柔地說：&ldquo我們昨晚開了村民大會，希諾先生。
你在場。
你知道這件事是依照鎮規投票造成的，會議記錄也清楚地記下了程序。
你知道沒有任何人強迫任何人。
你知道除了你及希諾太太之外沒有人投反對票的。
&rdquo 牧師環視他的群衆，他曾經埋葬了他們死去的親人，安慰傷病的親人，給困惑的親人信心&mdash&mdash新郎及新娘、父親及母親以及接待進入他的教堂的孩子們。
每一個他凝視的地方，那些熟悉的臉孔都是硬如磐石，難以妥協。
希諾先生輕輕做了一個絕望的手勢然後轉身走開了。
&ldquo我再說一次，&rdquo胡伯特·赫默斯對着警長和那個警察說道，&ldquo走開，不要管我們。
&rdquo 穆斯利警長把麥稈帽壓在他的耳朵上：&ldquo這算什麼，一場革命？辛恩隅要脫離四十八州？你們這些家夥停止這些愚蠢的舉動站到一旁去！費茲比隊長，執行你的工作！&rdquo 隊長對着兩輛警車點點頭。
十個隊員下車排成一條直線。
然後他們慢慢地從北隅走過來轉上教堂的道，摸着他們的槍套。
排成弧狀的村民和男孩們摸弄着他們的槍。
約翰尼看着，看呆了。
&ldquo不要動，拜托！&rdquo辛恩法官的聲音像來複槍聲一樣爆發出來。
正在前進的隊員望着他們的隊長，他點頭，他們停下來了。
法官轉向他的村人：&ldquo我可以再說一些話嗎？這裡是美國，鄰居們，是地球上少數僅存可以讓人依法律生活的地方，而且法律一視同仁。
我星期五才在那邊的草地上告訴你們，有些人在我們的國家搞什麼鬼，他們是如何想破壞這個平等公正的法律結構，如果我們不制止将會造成多大的變化。
但不到四十八小時後我看到了什麼？我自己的鄰居們提議要犯下同樣愚蠢的罪行！&rdquo &ldquo我們法律體系中很重要的一個基石是對被告權益的保護。
我們很驕傲地保證每一個被指控的人&mdash&mdash不論他是誰，也不論他的罪行如何惡劣&mdash&mdash都可以得到一個公平的審判，在一個有适當審判權的法庭中，在一群由負責任、有開放心胸的公民組成的陪審團之前，這樣他們才能在沒有成見的情況之下，權衡案子的事實而做出公正的裁決。
&rdquo &ldquo現在，&rdquo法官說道，&ldquo我們手上有一個謀殺的案子。
胡伯特、歐維利、本尼、彼得、莫頓，你們這些人&mdash&mdash你們能夠提供一個有适當審判權的法庭嗎？不能。
本州的法律明白指定高等法院才是有權審理嚴重刑事案件的法庭，僅有的例外是有訴願法庭的郡，而喀巴利郡并不屬于這種。
沒錯，我們是公正的審判，正如本州其他沒有鄉鎮法庭的小社區一樣，而你，歐維利·潘曼，是由村民選出來的正義使者。
但如果你讀過規範你辦公室的法律，歐維利，你就知道像謀殺案這麼嚴重的案件并不在你的審判範圍之内，而且被告應被解交給最近的高等法院，或是民事訴訟法院。
&rdquo &ldquo而且你們認為&mdash&mdash胡伯特、歐維利、本尼、彼得、莫頓、你們大家，&rdquo法官叫道，&ldquo這個被告，約瑟夫·科瓦柴克，能夠在辛恩隅得到公正的審判嗎？在我聲音所達的範圍裡有任何男人或女人對這個案子沒有成見嗎？你們之中有任何人還沒認定這個科瓦柴克犯了謀殺芬妮·亞當斯的罪嗎？&rdquo 約翰尼想着，你該去找墓園裡的石頭試着吵吵看。
&ldquo怎樣？&rdquo辛恩法官問道，&ldquo回答我！&rdquo 胡伯特·赫默斯再一次毫無商量餘地地開口了：&ldquo公平有兩種方式，法官。
我們在辛恩隅會有一個與喬·康隆利在喀巴利同樣公平的審判。
我們也要公平。
&rdquo他停了一下，然後第一次流露出挑戰的神情說道，&ldquo或許我們除了自己再也不能信賴别人了。
或許正是如此，法官。
反正，我們是這麼表決的，事情就要這麼做。
&rdquo 費茲比隊長立刻說道：&ldquo好吧，老兄。
&rdquo 穆斯利警長躍到一旁。
隊員們遲疑地向前進，好像他們感覺到一切都精巧地平衡着，不能被他們沉重的步伐而打破。
男人和男孩們看着他們推進，男孩有些蒼白但半帶着笑容，男人們則緊閉着嘴。
胡伯特·赫默斯舉起他的槍。
費茲比隊長似乎很詫異，然後他的紅臉變得更紅了：&ldquo我要你們這些人讓開。
如果你們不讓，我們還是要過去。
我們沒有别的辦法。
由你們選擇。
&rdquo &ldquo不要逼我們，隊長，&rdquo胡伯特·赫默斯的牙齒磨動着，&ldquo我們會被迫開槍的。
&rdquo 槍支全準備好了&mdash&mdash警官遲疑了。
隊員們的手放在槍套上。
他們不安地看着他。
&ldquo法官，請你離開這裡，&rdquo費茲比隊長低聲說道，&ldquo我要請牧師也這麼做。
&rdquo 辛恩法官或山缪爾·希諾都沒有聽命。
牧師的手揮舞着，僅僅如此而已。
&ldquo我不隻要請你們走到一旁，&rdquo警官說道，&ldquo而且如果你們能讓那些女人和孩子們離開門口，你們最好現在就說。
将有很多人會受到傷害。
我要你們證明我不必負責，如果&mdash&mdash&rdquo &ldquo等一下，&rdquo法官勇敢地說道，&ldquo你可以等一下嗎？給我十分鐘，隊長，隻十分鐘。
&rdquo &ldquo為了什麼？&rdquo費茲比隊長說道，&ldquo這些人都是瘋子，法官。
要不就是他們在虛張聲勢，這比較可能。
不管是怎樣&mdash&mdash&rdquo 一個神經質的隊員抽出左輪槍沖出來。
槍聲響起。
約翰尼想着，這是那些噩夢之一。
左輪槍從那隊員的手中飛出，重重地落在人行道旁邊的草地上。
隊員大叫着看着他的手。
血從他的大拇指和食指之間泊泊地流出。
煙從胡伯特·赫默斯的槍口冒出來。
&ldquo我警告你，下一次會穿透你的心髒。
&rdquo 辛恩法官跳上跳下像一個木偶，雙臂揮舞着：&ldquo看在老天的分上，隊長，十分鐘！&rdquo他吼着，&ldquo你還不明白你趟了什麼渾水嗎？你想要血洗你的良心嗎？犧牲女人小孩以及你自己和這些笨驢嗎？給我個機會打電話給州長！&rdquo 費茲比隊長用冷血的聲調說着：&ldquo槿雷迪，帶艾姆斯到車裡去包紮傷口。
其他的人留在原地。
賀立司特，由你接管等我回來。
&rdquo他狠狠地對辛恩法官點點頭，&ldquo帶路。
&rdquo 約翰尼跟着他們穿越馬路到辛恩家中。
法官坐在電話機旁，小心地用手帕抹着他的臉和雙手。
然後他拿起電話。
&ldquo接線生，這是緊急事件。
我要找州長布雷德·福特。
福特州長不是在官邸就是在議會大樓裡。
我必須要跟他本人說話。
我是高等法院法官路易斯·辛恩。
&rdquo 在等待的時間内，法官擦拭着他的耳朵以及電話聽筒。
院裡很涼爽，很安靜。
還挂在東邊天上的陽光，由紗門中灑進來。
一隻馬蠅在紗門上嗡嗡爬着，襯着陽光呈現黑色。
費茲比隊長的臉紅得使人心驚。
約翰尼發現他的脈搏規律地跳動，對此發現他頗為吃驚。
&ldquo福特州長嗎？&rdquo辛恩法官說道，接着他從牙縫中擠出，&ldquo不，該死，我要找州長本人！叫他來聽！&rdquo這一次他用力擦了擦他的嘴。
門外一點聲音都沒有。
約翰尼可以從紗窗看到教堂前的整幅畫面。
它并沒有改變。
他有個古怪的念頭，覺得它會那樣固定時間和空間，像照片一樣。
&ldquo州長？路易斯·辛恩法官，&rdquo法官快快地說，&ldquo不，我是在辛恩隅的家中打的。
州長，芬妮·亞當斯昨天下午在這裡被謀殺了&mdash&mdash是的，芬妮·亞當斯嬸嬸。
我知道&mdash&mdash我知道你還沒有聽說此事，州長。
州長，聽着州長，我們的治安官以及村民抓到了一個人。
他是個波蘭籍的遊民，隻會說簡單的英文。
有間接證據顯示他可能就是兇手。
不，等一下！我們的人把他關在教堂的地下室中拒絕把他交出來。
沒錯，州長，他們堅持要扣押嫌犯并由他們自己來審判他&mdash&mdash我知道他們不應該，福特州長，但他們說他們會秉公處理！目前有一小隊州警由警察大隊的費茲比隊長率領，正在教堂前面對着所有辛恩隅的男性人口，而且他們全都有武裝。
不是，我的意思是村民是武裝的，州長。
事實上，已經射了一發子彈&hellip&hellip不，不，州長，國民軍怎能協助這個狀況？那隻會使事情更惡化。
那不是我打電話的目的&hellip&hellip跟他們談！州長，你不了解。
我跟你說如果這些隊員試圖要把犯人從那間教堂裡帶走，街道就會染血，每一個村裡的婦孺都在隊員的直接射程内，而且她們拒絕離開。
我知道&mdash&mdash我知道，州長，這很瘋狂。
但這也是個事實&mdash&mdash這正是重點。
你能夠做些事，正因如此我才打電話。
第一，我建議你直接下令給費茲比隊長&mdash&mdash他就在旁邊&mdash&mdash要他帶着他的人離開。
喀巴利郡的穆斯利警長在這裡，他也要離開。
第二，這點是特别重要的，州長，我要你指派我擔任這個案子的特别法官，授權我在辛恩隅舉行審判&mdash&mdash州長&hellip&hellip州長&hellip&hellip不，等一下。
你不了解我的目的。
很明顯，任何在此舉行的審判都是違法的。
從法律的觀點看來，那根本不是審判。
但它可安撫這些人并幫助我們度過危險的時刻，這是我目前惟一關心的&hellip&hellip如果他們說他有罪并執意&mdash&mdash當然不會，州長！如果會變成這麼極端，我會立刻通知你而你可以派遣州警過來，必要的話召喚警衛隊&hellip&hellip不，我認為被告的處境不會有任何改變，不管他們的結論是什麼。
在法律程序上會有許多的錯誤&mdash&mdash我會把它們加進去！&mdash&mdash有許多法令被踐踏&hellip&hellip就是這樣，州長。
在記錄上你可以清楚地記載我的要求以及你的授權僅是權宜之計，為的是要避免流血，而且這純粹是為了要冷卻情緒以便讓犯人能安全地離開。
然後他可以用正規方式在有适當審判權的法庭裡接受審判&mdash&mdash不，不，州長，我不要喀巴利郡的州檢察官扯進來！理由也是一樣&hellip&hellip沒錯，州長。
就是這樣&mdash&mdash謝謝你。
喔，還有一件事。
你可不可以保守秘密？愈少人知道愈好。
如果消息走漏記者蜂擁而至&hellip&hellip是的，是的。
請指示費茲比隊長，讓他本人、他的人以及穆斯利警長照辦。
我來打發郡驗屍官以及在此地知情的一兩個人&mdash&mdash是的，我會随時向你報告&hellip&hellip上帝保佑你，州長。
費茲比隊長就在這裡。
&rdquo 警隊隊員及警長離去了之後一切都恢複了正常的形狀和顔色。
空氣軟化了，似乎毒氣被吹走了，人們也從照片中僵硬的形體轉化成男人女人和孩子們。
山缪爾·希諾轉身走開，他的唇翕動着。
他的太太追上他，用她龐大的身軀隔開他和剛剛擦身而過的危險。
女人們喋喋不休地談着并斥責着孩子們；大男孩們互相推擠着，胡鬧着；男人們放下武器，看起來有些怯弱。
隻有胡伯特·赫默斯沒有改變表情，如果他曾感受到個人的勝利，他那憔悴的五官上也不曾流露絲毫激動。
辛恩法官舉起他的手，過了一會兒，衆人平和地聆聽。
&ldquo經過本州州長的同意和合作，鄰居們，你們可以有機會表現出&mdash&mdash辛恩隅在保護被告兇手的權益上以及主張你們自己的權益上同樣強硬。
福特州長剛剛授權我在辛恩隅舉行約瑟夫·科瓦柴克的審判。
&rdquo 衆人呢喃出他們的同意。
&ldquo我假設，&rdquo法官冷冷地繼續說道，&ldquo你們認為我是夠資格的。
但為了沒有誤解起見，你們可否表決同意由我掌理此案，而且你們将無異議地服從我的裁決，因為那是經過起訴人和辯護律師辯論的結果？&rdquo &ldquo讓我們召開村民大會。
&rdquo本尼·哈克說道。
&ldquo沒有必要，&rdquo胡伯特·赫默斯斬釘截鐵地說，&ldquo審判一定要有法官，而一個法官有他應有的權力。
贊成的人說好！&rdquo 贊成之聲響起。
&ldquo反對的人下次再說。
放手去幹，法官。
&rdquo &ldquo那麼我訂下約瑟夫·科瓦柴克的審判自星期一上午開始，七月七日，上午十點鐘。
那是明天早上，時間晚得足以把雜事先處理好。
審判地點在芬妮·亞當斯嬸嬸的家裡。
在那裡我們會比較舒服一點，而且在犯罪現場也有好處，證物不需要從一個地方移動到另一個地方。
是不是每個人都同意？&rdquo 大家都很高興。
約翰尼想着，狡猾的老滑頭，你把它設在能夠讓他們安心的地方。
&ldquo明天早上我們要做的第一件事，&rdquo法官繼續說道，&ldquo是組成一個陪審團。
法律規定被告必須在陪審團前接受審判，陪審團的組成是十二個品格良好的法定公民，健全的判斷，良好的教育，二十五歲以上，還要有一個候補的團員，以免在審判過程中臨時有人生病或無法履行陪審團員的職務。
必須要有一個法警監管犯人以及維持法庭秩序，法庭書記來記錄審判過程，一個起訴人及一個辯護律師。
被告将有機會自行選擇他的辯護律師，果真如此，你們必須尊重他的選擇。
如果他沒有人選，法庭将會指派律師為他辯護，而若是如此，我将以公費聘請外面的律師。
是不是都清楚了？&rdquo 衆人都看着胡伯特·赫默斯。
赫默斯有反應了：&ldquo呃，他是該有他的律師。
但由誰來負責起訴呢？&rdquo &ldquo問得好，胡伯特，&rdquo法官說着，更冷漠了，&ldquo在适當時機我會對此提出建議，人選我相信會得到每個人的贊同。
&rdquo他四下張望。
&ldquo所有合格的公民明天早上十點差一刻在芬妮·亞當斯嬸嬸的起居室集合。
十點整開庭。
好啦，鄰居們，我想我們已經占了教堂夠久了，不是嗎，希諾先生？&rdquo 女人和孩子們魚貫進入教堂。
男人們低聲讨論，然後湯米和戴夫接受指令，走下階梯到教堂前後站哨，把他們的槍随意地拖着。
艾迪·潘曼和杜克萊·司格特快步走到辛恩路上。
他們停在十字路口中間。
艾迪·潘曼面向東邊，對着喀巴利的方向；杜克萊·司格特面向西，對着康福的方向。
兩個男孩都鬥志高昂，不時還轉頭調侃對方。
辛恩隅的男人們小心地把他們的槍堆放在教堂門外，然後走進去做禮拜了。
我要請求各位好鄰居把他交給執法人員，這樣他們可以把他丢進喀巴利鎮裡現代化防止脫逃的監獄裡。
退在一旁讓這位警官執行他的任務吧。
&rdquo 從教堂門口的女人堆中傳出蕾貝卡·赫默斯的聲音，她在尖銳地挑戰：&ldquo這樣喀巴利的陪審團就會放過他，像他們放過殺害我小叔子拉本的喬·康隆利一樣？&rdquo &ldquo但那是個自衛的案子。
&rdquo亞當斯抗議道。
胡伯特·赫默斯說道：&ldquo他不能逃出我們的審判，亞當斯先生，就是這樣。
&rdquo 辛恩法官碰碰亞當斯的手臂。
律師往後退，聳聳肩。
&ldquo從第一行政官口中說出的這番話可真好，&rdquo法官說道，&ldquo二十多年來，胡伯特·赫默斯，辛恩隅一直仰賴你的忠告和領導。
你定下了這麼個不好的範例，你怎麼能期望你的孩子們&mdash&mdash所有這些孩子們&mdash&mdash長大後去尊敬法律和秩序？&rdquo 赫默斯突然拿起他的來複槍并啐了一下：&ldquo在我看來你們都錯了，法官，&rdquo他用溫和的聲音說道，&ldquo我們要堅守的就是法律和秩序。
芬妮·亞當斯嬸嬸是我們的人&mdash&mdash在這裡出生、在這裡長大、在這裡結婚、在這裡埋葬了她的丈夫哥斯和她的子女、在這裡完成使她成名的所有繪畫、在這裡去世。
我們是一個社區。
我們自己照顧自己。
我們自己的執法人員逮捕了殺害芬妮嬸嬸的兇手，我們挑選的驗屍官陪審團有了結論，我們視為自己的責任并打算貫徹到底。
我們不需要外來的幫助，什麼都不求，什麼也都不要。
這件事就是這麼辦，法官。
現在我請你，警長，還有你，費茲比隊長，麻煩帶着你們的人離開辛恩隅。
我們要去教堂做禮拜。
&rdquo &ldquo你是在說教堂嗎，胡伯特·赫默斯？&rdquo山缪爾·希諾叫道，&ldquo你的謙讓在什麼地方？你沒有羞恥心嗎，安息日帶着槍，煽動你的鄰居們也這麼做&mdash&mdash是的，即使隻是到了上帝集會場所的階梯上？并且藐視法律的請求，那些人隻不過是在執行他們的職務罷了。
你是個煽動者和罪魁禍首，胡伯特·赫默斯。
恢複你的理智。
要你的鄰居們也恢複理智！&rdquo 胡伯特·赫默斯溫柔地說：&ldquo我們昨晚開了村民大會，希諾先生。
你在場。
你知道這件事是依照鎮規投票造成的，會議記錄也清楚地記下了程序。
你知道沒有任何人強迫任何人。
你知道除了你及希諾太太之外沒有人投反對票的。
&rdquo 牧師環視他的群衆，他曾經埋葬了他們死去的親人，安慰傷病的親人，給困惑的親人信心&mdash&mdash新郎及新娘、父親及母親以及接待進入他的教堂的孩子們。
每一個他凝視的地方，那些熟悉的臉孔都是硬如磐石，難以妥協。
希諾先生輕輕做了一個絕望的手勢然後轉身走開了。
&ldquo我再說一次，&rdquo胡伯特·赫默斯對着警長和那個警察說道，&ldquo走開，不要管我們。
&rdquo 穆斯利警長把麥稈帽壓在他的耳朵上：&ldquo這算什麼，一場革命？辛恩隅要脫離四十八州？你們這些家夥停止這些愚蠢的舉動站到一旁去！費茲比隊長，執行你的工作！&rdquo 隊長對着兩輛警車點點頭。
十個隊員下車排成一條直線。
然後他們慢慢地從北隅走過來轉上教堂的道，摸着他們的槍套。
排成弧狀的村民和男孩們摸弄着他們的槍。
約翰尼看着，看呆了。
&ldquo不要動，拜托！&rdquo辛恩法官的聲音像來複槍聲一樣爆發出來。
正在前進的隊員望着他們的隊長，他點頭，他們停下來了。
法官轉向他的村人：&ldquo我可以再說一些話嗎？這裡是美國，鄰居們，是地球上少數僅存可以讓人依法律生活的地方，而且法律一視同仁。
我星期五才在那邊的草地上告訴你們，有些人在我們的國家搞什麼鬼，他們是如何想破壞這個平等公正的法律結構，如果我們不制止将會造成多大的變化。
但不到四十八小時後我看到了什麼？我自己的鄰居們提議要犯下同樣愚蠢的罪行！&rdquo &ldquo我們法律體系中很重要的一個基石是對被告權益的保護。
我們很驕傲地保證每一個被指控的人&mdash&mdash不論他是誰，也不論他的罪行如何惡劣&mdash&mdash都可以得到一個公平的審判，在一個有适當審判權的法庭中，在一群由負責任、有開放心胸的公民組成的陪審團之前，這樣他們才能在沒有成見的情況之下，權衡案子的事實而做出公正的裁決。
&rdquo &ldquo現在，&rdquo法官說道，&ldquo我們手上有一個謀殺的案子。
胡伯特、歐維利、本尼、彼得、莫頓，你們這些人&mdash&mdash你們能夠提供一個有适當審判權的法庭嗎？不能。
本州的法律明白指定高等法院才是有權審理嚴重刑事案件的法庭，僅有的例外是有訴願法庭的郡，而喀巴利郡并不屬于這種。
沒錯，我們是公正的審判，正如本州其他沒有鄉鎮法庭的小社區一樣，而你，歐維利·潘曼，是由村民選出來的正義使者。
但如果你讀過規範你辦公室的法律，歐維利，你就知道像謀殺案這麼嚴重的案件并不在你的審判範圍之内，而且被告應被解交給最近的高等法院，或是民事訴訟法院。
&rdquo &ldquo而且你們認為&mdash&mdash胡伯特、歐維利、本尼、彼得、莫頓、你們大家，&rdquo法官叫道，&ldquo這個被告，約瑟夫·科瓦柴克，能夠在辛恩隅得到公正的審判嗎？在我聲音所達的範圍裡有任何男人或女人對這個案子沒有成見嗎？你們之中有任何人還沒認定這個科瓦柴克犯了謀殺芬妮·亞當斯的罪嗎？&rdquo 約翰尼想着，你該去找墓園裡的石頭試着吵吵看。
&ldquo怎樣？&rdquo辛恩法官問道，&ldquo回答我！&rdquo 胡伯特·赫默斯再一次毫無商量餘地地開口了：&ldquo公平有兩種方式，法官。
我們在辛恩隅會有一個與喬·康隆利在喀巴利同樣公平的審判。
我們也要公平。
&rdquo他停了一下，然後第一次流露出挑戰的神情說道，&ldquo或許我們除了自己再也不能信賴别人了。
或許正是如此，法官。
反正，我們是這麼表決的，事情就要這麼做。
&rdquo 費茲比隊長立刻說道：&ldquo好吧，老兄。
&rdquo 穆斯利警長躍到一旁。
隊員們遲疑地向前進，好像他們感覺到一切都精巧地平衡着，不能被他們沉重的步伐而打破。
男人和男孩們看着他們推進，男孩有些蒼白但半帶着笑容，男人們則緊閉着嘴。
胡伯特·赫默斯舉起他的槍。
費茲比隊長似乎很詫異，然後他的紅臉變得更紅了：&ldquo我要你們這些人讓開。
如果你們不讓，我們還是要過去。
我們沒有别的辦法。
由你們選擇。
&rdquo &ldquo不要逼我們，隊長，&rdquo胡伯特·赫默斯的牙齒磨動着，&ldquo我們會被迫開槍的。
&rdquo 槍支全準備好了&mdash&mdash警官遲疑了。
隊員們的手放在槍套上。
他們不安地看着他。
&ldquo法官，請你離開這裡，&rdquo費茲比隊長低聲說道，&ldquo我要請牧師也這麼做。
&rdquo 辛恩法官或山缪爾·希諾都沒有聽命。
牧師的手揮舞着，僅僅如此而已。
&ldquo我不隻要請你們走到一旁，&rdquo警官說道，&ldquo而且如果你們能讓那些女人和孩子們離開門口，你們最好現在就說。
将有很多人會受到傷害。
我要你們證明我不必負責，如果&mdash&mdash&rdquo &ldquo等一下，&rdquo法官勇敢地說道，&ldquo你可以等一下嗎？給我十分鐘，隊長，隻十分鐘。
&rdquo &ldquo為了什麼？&rdquo費茲比隊長說道，&ldquo這些人都是瘋子，法官。
要不就是他們在虛張聲勢，這比較可能。
不管是怎樣&mdash&mdash&rdquo 一個神經質的隊員抽出左輪槍沖出來。
槍聲響起。
約翰尼想着，這是那些噩夢之一。
左輪槍從那隊員的手中飛出，重重地落在人行道旁邊的草地上。
隊員大叫着看着他的手。
血從他的大拇指和食指之間泊泊地流出。
煙從胡伯特·赫默斯的槍口冒出來。
&ldquo我警告你，下一次會穿透你的心髒。
&rdquo 辛恩法官跳上跳下像一個木偶，雙臂揮舞着：&ldquo看在老天的分上，隊長，十分鐘！&rdquo他吼着，&ldquo你還不明白你趟了什麼渾水嗎？你想要血洗你的良心嗎？犧牲女人小孩以及你自己和這些笨驢嗎？給我個機會打電話給州長！&rdquo 費茲比隊長用冷血的聲調說着：&ldquo槿雷迪，帶艾姆斯到車裡去包紮傷口。
其他的人留在原地。
賀立司特，由你接管等我回來。
&rdquo他狠狠地對辛恩法官點點頭，&ldquo帶路。
&rdquo 約翰尼跟着他們穿越馬路到辛恩家中。
法官坐在電話機旁，小心地用手帕抹着他的臉和雙手。
然後他拿起電話。
&ldquo接線生，這是緊急事件。
我要找州長布雷德·福特。
福特州長不是在官邸就是在議會大樓裡。
我必須要跟他本人說話。
我是高等法院法官路易斯·辛恩。
&rdquo 在等待的時間内，法官擦拭着他的耳朵以及電話聽筒。
院裡很涼爽，很安靜。
還挂在東邊天上的陽光，由紗門中灑進來。
一隻馬蠅在紗門上嗡嗡爬着，襯着陽光呈現黑色。
費茲比隊長的臉紅得使人心驚。
約翰尼發現他的脈搏規律地跳動，對此發現他頗為吃驚。
&ldquo福特州長嗎？&rdquo辛恩法官說道，接着他從牙縫中擠出，&ldquo不，該死，我要找州長本人！叫他來聽！&rdquo這一次他用力擦了擦他的嘴。
門外一點聲音都沒有。
約翰尼可以從紗窗看到教堂前的整幅畫面。
它并沒有改變。
他有個古怪的念頭，覺得它會那樣固定時間和空間，像照片一樣。
&ldquo州長？路易斯·辛恩法官，&rdquo法官快快地說，&ldquo不，我是在辛恩隅的家中打的。
州長，芬妮·亞當斯昨天下午在這裡被謀殺了&mdash&mdash是的，芬妮·亞當斯嬸嬸。
我知道&mdash&mdash我知道你還沒有聽說此事，州長。
州長，聽着州長，我們的治安官以及村民抓到了一個人。
他是個波蘭籍的遊民，隻會說簡單的英文。
有間接證據顯示他可能就是兇手。
不，等一下！我們的人把他關在教堂的地下室中拒絕把他交出來。
沒錯，州長，他們堅持要扣押嫌犯并由他們自己來審判他&mdash&mdash我知道他們不應該，福特州長，但他們說他們會秉公處理！目前有一小隊州警由警察大隊的費茲比隊長率領，正在教堂前面對着所有辛恩隅的男性人口，而且他們全都有武裝。
不是，我的意思是村民是武裝的，州長。
事實上，已經射了一發子彈&hellip&hellip不，不，州長，國民軍怎能協助這個狀況？那隻會使事情更惡化。
那不是我打電話的目的&hellip&hellip跟他們談！州長，你不了解。
我跟你說如果這些隊員試圖要把犯人從那間教堂裡帶走，街道就會染血，每一個村裡的婦孺都在隊員的直接射程内，而且她們拒絕離開。
我知道&mdash&mdash我知道，州長，這很瘋狂。
但這也是個事實&mdash&mdash這正是重點。
你能夠做些事，正因如此我才打電話。
第一，我建議你直接下令給費茲比隊長&mdash&mdash他就在旁邊&mdash&mdash要他帶着他的人離開。
喀巴利郡的穆斯利警長在這裡，他也要離開。
第二，這點是特别重要的，州長，我要你指派我擔任這個案子的特别法官，授權我在辛恩隅舉行審判&mdash&mdash州長&hellip&hellip州長&hellip&hellip不，等一下。
你不了解我的目的。
很明顯，任何在此舉行的審判都是違法的。
從法律的觀點看來，那根本不是審判。
但它可安撫這些人并幫助我們度過危險的時刻，這是我目前惟一關心的&hellip&hellip如果他們說他有罪并執意&mdash&mdash當然不會，州長！如果會變成這麼極端，我會立刻通知你而你可以派遣州警過來，必要的話召喚警衛隊&hellip&hellip不，我認為被告的處境不會有任何改變，不管他們的結論是什麼。
在法律程序上會有許多的錯誤&mdash&mdash我會把它們加進去！&mdash&mdash有許多法令被踐踏&hellip&hellip就是這樣，州長。
在記錄上你可以清楚地記載我的要求以及你的授權僅是權宜之計，為的是要避免流血，而且這純粹是為了要冷卻情緒以便讓犯人能安全地離開。
然後他可以用正規方式在有适當審判權的法庭裡接受審判&mdash&mdash不，不，州長，我不要喀巴利郡的州檢察官扯進來！理由也是一樣&hellip&hellip沒錯，州長。
就是這樣&mdash&mdash謝謝你。
喔，還有一件事。
你可不可以保守秘密？愈少人知道愈好。
如果消息走漏記者蜂擁而至&hellip&hellip是的，是的。
請指示費茲比隊長，讓他本人、他的人以及穆斯利警長照辦。
我來打發郡驗屍官以及在此地知情的一兩個人&mdash&mdash是的，我會随時向你報告&hellip&hellip上帝保佑你，州長。
費茲比隊長就在這裡。
&rdquo 警隊隊員及警長離去了之後一切都恢複了正常的形狀和顔色。
空氣軟化了，似乎毒氣被吹走了，人們也從照片中僵硬的形體轉化成男人女人和孩子們。
山缪爾·希諾轉身走開，他的唇翕動着。
他的太太追上他，用她龐大的身軀隔開他和剛剛擦身而過的危險。
女人們喋喋不休地談着并斥責着孩子們；大男孩們互相推擠着，胡鬧着；男人們放下武器，看起來有些怯弱。
隻有胡伯特·赫默斯沒有改變表情，如果他曾感受到個人的勝利，他那憔悴的五官上也不曾流露絲毫激動。
辛恩法官舉起他的手，過了一會兒，衆人平和地聆聽。
&ldquo經過本州州長的同意和合作，鄰居們，你們可以有機會表現出&mdash&mdash辛恩隅在保護被告兇手的權益上以及主張你們自己的權益上同樣強硬。
福特州長剛剛授權我在辛恩隅舉行約瑟夫·科瓦柴克的審判。
&rdquo 衆人呢喃出他們的同意。
&ldquo我假設，&rdquo法官冷冷地繼續說道，&ldquo你們認為我是夠資格的。
但為了沒有誤解起見，你們可否表決同意由我掌理此案，而且你們将無異議地服從我的裁決，因為那是經過起訴人和辯護律師辯論的結果？&rdquo &ldquo讓我們召開村民大會。
&rdquo本尼·哈克說道。
&ldquo沒有必要，&rdquo胡伯特·赫默斯斬釘截鐵地說，&ldquo審判一定要有法官，而一個法官有他應有的權力。
贊成的人說好！&rdquo 贊成之聲響起。
&ldquo反對的人下次再說。
放手去幹，法官。
&rdquo &ldquo那麼我訂下約瑟夫·科瓦柴克的審判自星期一上午開始，七月七日，上午十點鐘。
那是明天早上，時間晚得足以把雜事先處理好。
審判地點在芬妮·亞當斯嬸嬸的家裡。
在那裡我們會比較舒服一點，而且在犯罪現場也有好處，證物不需要從一個地方移動到另一個地方。
是不是每個人都同意？&rdquo 大家都很高興。
約翰尼想着，狡猾的老滑頭，你把它設在能夠讓他們安心的地方。
&ldquo明天早上我們要做的第一件事，&rdquo法官繼續說道，&ldquo是組成一個陪審團。
法律規定被告必須在陪審團前接受審判，陪審團的組成是十二個品格良好的法定公民，健全的判斷，良好的教育，二十五歲以上，還要有一個候補的團員，以免在審判過程中臨時有人生病或無法履行陪審團員的職務。
必須要有一個法警監管犯人以及維持法庭秩序，法庭書記來記錄審判過程，一個起訴人及一個辯護律師。
被告将有機會自行選擇他的辯護律師，果真如此，你們必須尊重他的選擇。
如果他沒有人選，法庭将會指派律師為他辯護，而若是如此，我将以公費聘請外面的律師。
是不是都清楚了？&rdquo 衆人都看着胡伯特·赫默斯。
赫默斯有反應了：&ldquo呃，他是該有他的律師。
但由誰來負責起訴呢？&rdquo &ldquo問得好，胡伯特，&rdquo法官說着，更冷漠了，&ldquo在适當時機我會對此提出建議，人選我相信會得到每個人的贊同。
&rdquo他四下張望。
&ldquo所有合格的公民明天早上十點差一刻在芬妮·亞當斯嬸嬸的起居室集合。
十點整開庭。
好啦，鄰居們，我想我們已經占了教堂夠久了，不是嗎，希諾先生？&rdquo 女人和孩子們魚貫進入教堂。
男人們低聲讨論，然後湯米和戴夫接受指令，走下階梯到教堂前後站哨，把他們的槍随意地拖着。
艾迪·潘曼和杜克萊·司格特快步走到辛恩路上。
他們停在十字路口中間。
艾迪·潘曼面向東邊，對着喀巴利的方向；杜克萊·司格特面向西，對着康福的方向。
兩個男孩都鬥志高昂，不時還轉頭調侃對方。
辛恩隅的男人們小心地把他們的槍堆放在教堂門外，然後走進去做禮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