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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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的年輕人，行事乖戾，對朋友甚至陌生人能一擲千金，但脾氣喜怒無常&mdash&mdash有時熱衷社交，有時又陰郁退避。
這樣的性格決定了他對父親既敬畏，又執意違背他的心願。
最後他總結說，迪基說白了是一個自視甚高的普通人而已。
&ldquo如果他真的是自殺，&rdquo湯姆道，&ldquo那也是因為他意識到自身的缺陷&mdash&mdash深感能力不足。
與其說他是謀殺者，我更傾向于覺得他是自殺者。
&rdquo &ldquo可是他到底殺沒殺弗雷迪·米爾斯？&rdquo 麥卡隆問得誠心誠意。
這點湯姆确信。
麥卡隆甚至希望湯姆能替迪基辯護，因為他們過去是朋友。
湯姆覺得身上的恐懼減少了一些，但也隻是少了一些，像某種堅硬的東西在體内慢慢融化。
&ldquo我也不确定，&rdquo湯姆道，&ldquo隻是我不相信他會做這種事。
&rdquo &ldquo我也不敢确定，但是如果他真的殺了米爾斯，很多事情就能講得通了，對吧？&rdquo &ldquo是的，&rdquo湯姆道，&ldquo一切都可以得到解釋。
&rdquo &ldquo好吧，今天隻是我開始工作的第一天，&rdquo麥卡隆帶着樂觀的微笑說道，&ldquo羅馬那邊的報告，我還沒來得及看呢。
我去羅馬後，很可能還會跟你談談。
&rdquo 湯姆看着他。
看來今天到此為止了。
&ldquo你會說意大利語嗎？&rdquo &ldquo不，說得不好，但我能看懂。
我法語更好點，意大利語隻是能應付。
&rdquo麥卡隆道，好像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其實這很關鍵，湯姆心想。
他不相信麥卡隆光憑翻譯，就能從羅瓦西尼警長那裡獲取關于格林裡夫案的全部信息。
而且在羅馬時，麥卡隆也沒法四處打探，和迪基的房東太太這樣的知情人随意攀談。
這一點至關重要。
&ldquo幾周前，我在威尼斯和羅瓦西尼警官談過一次，&rdquo湯姆道，&ldquo請代我向他問好。
&rdquo &ldquo我會的。
&rdquo麥卡隆已經喝完他的那杯咖啡。
&ldquo根據你對迪基的了解，他如果要躲起來，會躲到哪裡？&rdquo 湯姆把身子微微往後傾斜。
問話快要結束了，他想。
&ldquo我覺得他最喜歡的還是意大利，我打賭他不會去法國。
他也喜歡希臘。
他還說過想去馬洛卡玩玩。
所以去西班牙是有可能的。
&rdquo &ldquo我明白了。
&rdquo麥卡隆歎口氣道。
&ldquo你今天就回羅馬嗎？&rdquo 麥卡隆揚了揚眉。
&ldquo如果在這兒能補幾個小時的覺，我想趕回去。
我已經兩天沒着床了。
&rdquo 他真的很賣力，湯姆想。
&ldquo我想格林裡夫先生也關心火車班次的事。
這兒去羅馬上午有兩班，下午很可能還有一班。
格林裡夫先生打算今天回去。
&rdquo &ldquo我們今天可以趕回去。
&rdquo麥卡隆伸手取賬單。
&ldquo十分感謝你的幫助，雷普利先生。
我有你的電話和地址，如有需要，我會和你再見面。
&rdquo 兩人站了起來。
&ldquo我可以去和格林裡夫先生和瑪吉道個别嗎？&rdquo 麥卡隆沒有異議。
兩人乘電梯又回到樓上。
湯姆興奮得恨不得吹口哨慶祝，腦子裡又回蕩起&ldquo爸爸不願意&rdquo的曲調。
一進門，湯姆就緊緊盯着瑪吉，看看她有沒有敵意的迹象。
他覺得瑪吉的表情隻是有些悲傷，好像她剛成了寡婦。
&ldquo我有幾個問題想單獨問你，舍伍德小姐，&rdquo麥卡隆道，&ldquo如果您不介意。
&rdquo他轉向格林裡夫先生。
&ldquo當然沒問題。
我正要去大堂買報紙。
&rdquo格林裡夫先生說道。
麥卡隆繼續他的公務。
湯姆向瑪吉和格林裡夫提前道别，怕他們萬一今天就回羅馬，以後再也沒有見面機會。
他又對麥卡隆說，&ldquo如果需要我的話，我很樂意随時去羅馬。
無論怎樣，我在威尼斯會待到五月底。
&rdquo &ldquo到時肯定會有結果。
&rdquo麥卡隆露出他那愛爾蘭式自信的微笑，說道。
湯姆和格林裡夫先生下樓去大堂。
&ldquo他又問了我一遍同樣的問題，&rdquo湯姆告訴格林裡夫先生，&ldquo還有我對迪基的性格怎麼看。
&rdquo &ldquo那你覺得呢？&rdquo格林裡夫先生語氣裡透着絕望。
湯姆知道，在格林裡夫先生眼裡，自殺也好，藏匿也好，都是醜事，沒什麼區别。
&ldquo我對他講的全是真話，&rdquo湯姆道，&ldquo我說迪基可能會自殺，也可能會藏起來。
&rdquo 格林裡夫先生未加置評，隻是拍了拍湯姆的胳膊。
&ldquo再見，湯姆。
&rdquo &ldquo再見，&rdquo湯姆說，&ldquo給我寫信。
&rdquo 他和格林裡夫先生之間一切正常，湯姆想。
和瑪吉之間也會一切順利。
她基本接受了迪基自殺的這個解釋，今後她會一直這麼看待這件事的。
下午湯姆待在家裡，他在等電話，就算什麼事都沒有，至少麥卡隆應該會來個電話。
可是沒人打電話過來。
隻有住在此地的一位女伯爵蒂蒂打來電話，邀請他下午去參加雞尾酒會，他接受了邀請。
他幹嘛總覺得瑪吉會給他帶來麻煩？湯姆在心裡想。
她從未給他造成過任何麻煩。
自殺一說現在已經塵埃落定，她現在隻會用她那呆闆的思維去曲解各種細節來往上靠。
這樣的性格決定了他對父親既敬畏，又執意違背他的心願。
最後他總結說，迪基說白了是一個自視甚高的普通人而已。
&ldquo如果他真的是自殺，&rdquo湯姆道，&ldquo那也是因為他意識到自身的缺陷&mdash&mdash深感能力不足。
與其說他是謀殺者，我更傾向于覺得他是自殺者。
&rdquo &ldquo可是他到底殺沒殺弗雷迪·米爾斯？&rdquo 麥卡隆問得誠心誠意。
這點湯姆确信。
麥卡隆甚至希望湯姆能替迪基辯護，因為他們過去是朋友。
湯姆覺得身上的恐懼減少了一些，但也隻是少了一些，像某種堅硬的東西在體内慢慢融化。
&ldquo我也不确定，&rdquo湯姆道，&ldquo隻是我不相信他會做這種事。
&rdquo &ldquo我也不敢确定，但是如果他真的殺了米爾斯，很多事情就能講得通了，對吧？&rdquo &ldquo是的，&rdquo湯姆道，&ldquo一切都可以得到解釋。
&rdquo &ldquo好吧，今天隻是我開始工作的第一天，&rdquo麥卡隆帶着樂觀的微笑說道，&ldquo羅馬那邊的報告，我還沒來得及看呢。
我去羅馬後，很可能還會跟你談談。
&rdquo 湯姆看着他。
看來今天到此為止了。
&ldquo你會說意大利語嗎？&rdquo &ldquo不，說得不好，但我能看懂。
我法語更好點，意大利語隻是能應付。
&rdquo麥卡隆道，好像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其實這很關鍵，湯姆心想。
他不相信麥卡隆光憑翻譯，就能從羅瓦西尼警長那裡獲取關于格林裡夫案的全部信息。
而且在羅馬時，麥卡隆也沒法四處打探，和迪基的房東太太這樣的知情人随意攀談。
這一點至關重要。
&ldquo幾周前，我在威尼斯和羅瓦西尼警官談過一次，&rdquo湯姆道，&ldquo請代我向他問好。
&rdquo &ldquo我會的。
&rdquo麥卡隆已經喝完他的那杯咖啡。
&ldquo根據你對迪基的了解，他如果要躲起來，會躲到哪裡？&rdquo 湯姆把身子微微往後傾斜。
問話快要結束了，他想。
&ldquo我覺得他最喜歡的還是意大利，我打賭他不會去法國。
他也喜歡希臘。
他還說過想去馬洛卡玩玩。
所以去西班牙是有可能的。
&rdquo &ldquo我明白了。
&rdquo麥卡隆歎口氣道。
&ldquo你今天就回羅馬嗎？&rdquo 麥卡隆揚了揚眉。
&ldquo如果在這兒能補幾個小時的覺，我想趕回去。
我已經兩天沒着床了。
&rdquo 他真的很賣力，湯姆想。
&ldquo我想格林裡夫先生也關心火車班次的事。
這兒去羅馬上午有兩班，下午很可能還有一班。
格林裡夫先生打算今天回去。
&rdquo &ldquo我們今天可以趕回去。
&rdquo麥卡隆伸手取賬單。
&ldquo十分感謝你的幫助，雷普利先生。
我有你的電話和地址，如有需要，我會和你再見面。
&rdquo 兩人站了起來。
&ldquo我可以去和格林裡夫先生和瑪吉道個别嗎？&rdquo 麥卡隆沒有異議。
兩人乘電梯又回到樓上。
湯姆興奮得恨不得吹口哨慶祝，腦子裡又回蕩起&ldquo爸爸不願意&rdquo的曲調。
一進門，湯姆就緊緊盯着瑪吉，看看她有沒有敵意的迹象。
他覺得瑪吉的表情隻是有些悲傷，好像她剛成了寡婦。
&ldquo我有幾個問題想單獨問你，舍伍德小姐，&rdquo麥卡隆道，&ldquo如果您不介意。
&rdquo他轉向格林裡夫先生。
&ldquo當然沒問題。
我正要去大堂買報紙。
&rdquo格林裡夫先生說道。
麥卡隆繼續他的公務。
湯姆向瑪吉和格林裡夫提前道别，怕他們萬一今天就回羅馬，以後再也沒有見面機會。
他又對麥卡隆說，&ldquo如果需要我的話，我很樂意随時去羅馬。
無論怎樣，我在威尼斯會待到五月底。
&rdquo &ldquo到時肯定會有結果。
&rdquo麥卡隆露出他那愛爾蘭式自信的微笑，說道。
湯姆和格林裡夫先生下樓去大堂。
&ldquo他又問了我一遍同樣的問題，&rdquo湯姆告訴格林裡夫先生，&ldquo還有我對迪基的性格怎麼看。
&rdquo &ldquo那你覺得呢？&rdquo格林裡夫先生語氣裡透着絕望。
湯姆知道，在格林裡夫先生眼裡，自殺也好，藏匿也好，都是醜事，沒什麼區别。
&ldquo我對他講的全是真話，&rdquo湯姆道，&ldquo我說迪基可能會自殺，也可能會藏起來。
&rdquo 格林裡夫先生未加置評，隻是拍了拍湯姆的胳膊。
&ldquo再見，湯姆。
&rdquo &ldquo再見，&rdquo湯姆說，&ldquo給我寫信。
&rdquo 他和格林裡夫先生之間一切正常，湯姆想。
和瑪吉之間也會一切順利。
她基本接受了迪基自殺的這個解釋，今後她會一直這麼看待這件事的。
下午湯姆待在家裡，他在等電話，就算什麼事都沒有，至少麥卡隆應該會來個電話。
可是沒人打電話過來。
隻有住在此地的一位女伯爵蒂蒂打來電話，邀請他下午去參加雞尾酒會，他接受了邀請。
他幹嘛總覺得瑪吉會給他帶來麻煩？湯姆在心裡想。
她從未給他造成過任何麻煩。
自殺一說現在已經塵埃落定，她現在隻會用她那呆闆的思維去曲解各種細節來往上靠。